学校门口。
何书墨为了打方言言的脸,不死心的追了出去,结果刚到门口就看到了两个黑衣人恭恭敬敬的为纪悠扬打开车门,迎接她上车的举动。
脚,突然就像是被钉了钉子,想动,却一动动不了。
之前,慕家根本没有给纪悠扬配备专门的车子和司机的。
而现在,不仅有司机,还有保镖······
足以见得慕景程对她的的在意程度。
即使方言言的话他假装不在意,可还是往心里去了。
上次在聚会地点的时候方言言就跟他说过,他和纪悠扬不可能,旁敲侧击的告诉他慕景程对纪悠扬的关心远远地超过了一个叔叔对侄女的关心。
可他坚决不相信,可是今天,面对这样的大阵仗,他的心隐隐的有些松动了。
“怎么不追了?”方言言双臂抱在怀里,嘲讽的意图明显。
何书墨一脸怒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硬着头皮追了过去,还不等接触到纪悠扬,就被两位黑衣人给拦下了。
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朝着已经坐进车里的人喊了一嗓子:“悠扬,我送你回去吧。”
纪悠扬降下车窗露出那种纯净的脸,傻乐:“老何,我景叔给我配了专车,今后就不用麻烦你了。”
何书墨抿了抿唇,其实很想说我不怕麻烦的,可话到嘴巴只能咽下去,轻轻的扬起一抹笑,“好吧,那你路上小心,晚上我们一起吃鸡。”
下巴抵在车窗边,纪悠扬笑的呆萌可爱,“这几天晚上恐怕是不行了,等考完试,我们三好好的玩三天三夜!”言外之意,这几天她晚上要好好看书。
何书墨依旧是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好,那路上小心,拜拜。”
“拜拜!”纪悠扬摆摆手,既是冲他,又是冲着方言言。
双臂抱在怀里的方言言直接别开脸,假装没看到。纪悠扬也不和她计较,关上车窗,命令杨青山开车。
时间紧,任务重,时间过得是真快,还有两天的时间就要考试了,她必须抓紧时间挑灯夜读以保证考取一个好成绩。
-
到家。
一开门,香气扑鼻。
“唔,好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可乐鸡翅。”站在玄关处的她一边换鞋一边吧唧着嘴惊呼道。
“这都被你给闻出来了,难不成长了个狗鼻子?”调笑的语气,磁性好听。
抬着腿解鞋带的纪悠扬当场就给石化了。
什么?
可乐鸡翅竟然也是出自景叔之手?
她还以为是杨姨从乡下回来了。
愣了几秒钟后,她蹑手蹑脚的贴着墙壁移动,准备扒在走廊的拐角处朝着厨房那边偷瞄。结果刚探身子出去,鼻尖就撞上了一堵人墙。
“哦,疼!”鼻子应该是脸部最柔软脆弱的一个部位了,稍微撞击了一下,就疼的想流泪。
看她扭曲的五官皱在一起,慕景程没心疼,反而乐了,“偷偷摸摸的准备做什么?”
“哪里有偷偷摸摸?”即使鼻子通红,眼泪汪汪,但还是嘴硬,不服软。
“没偷偷摸摸就撞了?”慕景程问话的时候,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随后牵起她的小手拉着她直接往一层的卫生间走去。
纪悠扬顿时有点儿慌了,想要把自己的小手给抽出来,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惊慌,“景叔·····您这是?”
“别动!”表情严厉,声音冷酷,根本不给她丝毫逃脱的机会,直接拽着她进了卫生间。
纪悠扬顿时就怂了,这么严肃的表情看了多少还是让人感到可怕的,尤其是景叔冷冽的气场太过于强大了,让人无法忽视。即使她再强撑,在景叔的面前也只能是一只小小的蚂蚁。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了!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心底胡思乱想,她也不敢再反抗,只能任由景叔拉着走进了卫生间,脑子里第一冒出来的却是那一次她帮景叔刮胡子时,景叔吻了她的场面······
脸,瞬间涨红,堪比滴血的玫瑰。
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偷偷攥紧衣角,只希望今天不会在发生同样的事情。
还有太多胡思乱想的想法还没有来得及想,哗啦啦的水声传来,紧接着打湿到了她的手上。
愣神的思绪慢慢回来,她垂下漂亮的烟眸朝着洗手池水龙头的位置看过去,景叔正在抓着她的小手帮她的小手上涂抹洗手液,滑溜溜的泡沫在指尖飞舞,大手搓着小手,怎么看怎么觉的爱意满满。
纪悠扬一下子就想到了小时候,贪玩的她总是把自己搞得像个小花猫似的,只要每次爸爸在家的时候,就会抓着她的手帮她清洗······
那场面与现在景叔帮她洗手的画面如出一辙,清晰可见。
“爸爸。”脑袋里在回想小时候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根本没有意识到此时站在面前的人根本不是自己的父亲。
听到小包子小声的呢喃,慕景程浑身一震,握着小包子的手突然顿住,慢悠悠的回头看她,心里那种复杂的情绪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尤其当他看到她此时此刻有些发呆的神情,他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小包子是想爸爸了?
眉头微微蹙起,他轻声开口唤道:“悠扬?”
而纪悠扬依旧保持发呆的表情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很久远的沉思。
“悠扬?悠扬?”慕景程握着她的小手更紧了,伸出另一只手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被景叔这么一晃,纪悠扬回过神来,一脸的尴尬和痴迷,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悠扬,你怎么了?”刚才那两个字慕景程还是不敢太确定,所以想要再三确认下。
纪悠扬摇了摇头,“我没事,景叔。”
嘴上说没事,脸色却变了,这种前后的变化慕景程怎么能没看在眼里,他嘴上不拆穿,心里却是疼的。
虽然让杨姨照顾了她八年时间,但还是弥补不了她没有了父亲的事实,这越发的让慕景程心理不好受。大掌再次将小手包裹,泡沫在水流下冲掉,却怎么也冲不掉心里的那片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