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九听到李金枝昨晚遇刺,眼眸里挑着狡黠,瞧向红鲤,询问道:“是你干的?还是你派人做的?”
红鲤急忙否认:“属下只是依照九爷的命令行事,给二公主的饭菜里放了辣椒,并未派人暗中纵火、行刺。”
孟九九闻言皱起了眉头,纵火行刺之事是另有人所为?这位艺高人胆大的大侠会是谁呢?
墨鲤端着木盆走进屋,放在了红木凳上,孟九九行了过去,低头洗完脸,落座在铜花镜前,眼眸带着疑惑询问道:“这锦绣县内,除过我与李金枝结过梁子,还有谁看不惯她呢?”
红鲤拿起玉梳,慎重的猜测道:“梅公子昨日在大街上受辱,或许是他行刺二公主。”
墨鲤一脸直率的插话:“或许是二公主自导自演的一场大戏,有意刁难九爷爷也说不定。”
红鲤一边为孟九九梳绾及腰的墨发,一边口吻沉稳的接话:“如果二公主为了刁难九爷,不惜放火烧毁自己的寝居,又弄伤自己的脸,可真是太蠢笨到家了。”
孟九九看着铜镜,听红鲤、墨鲤两人你来我往的交谈,并未接话回应。
梅二月一路扶着面红心跳、心神慌乱的顾壹,行回到东厢。
顾壹冷水净了脸,才平复了慌乱的心绪,脱下沾了尘土的蓝裳,换上大棠七品县令特制的云图官服。
梅二月看着一袭紫蓝官服,器宇轩昂的顾壹,心生浓重的疑虑,昨天李金枝当街欺辱他,老大该不是为他出气,一时冲动趁夜去行刺了李金枝?
迟疑了片刻,梅二月一脸慎重的直接问询:“老大,昨晚在二公主寝居纵火行刺的人不会是你吧?”
顾壹骨节分明的手,扣好衣领处的紫色玉扣,落座在铜镜前,言语坦荡且直率:“李金枝当街羞辱你,我是想惩戒她一番;
可是还没想到好办法,倒有人先动手了。”
梅二月走过去,拿起了木梳,手艺娴熟的为顾壹梳绾墨发:“不是老大。哪会是谁呢?会不会是小九?”
顾壹瞧着铜镜中眉清目秀的自己,口吻里带着莫名的醋意:“不会,她心里惦念着兰慑。
为了兰慑,也不会做这样幼稚的事。”
老大好像十分介意小九亲近兰慑。
可为什么口口声声嫌弃小九,就不愿娶小九呢?
梅二月动作娴熟的帮顾壹绾好发髻,抬手为他戴好蓝玉绫带冠,开启了唠叨模式:“老大,你知道人世间最令人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顾壹抬手正了正玉冠,意有所指的吐槽:“对我而言,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一时心软,给了孟玖玖两只鸡腿,结果现在她非要以身相许,天天花样百出的逼婚。”
梅二月只当他是在炫耀秀恩爱,像个看透人间情爱的情圣:“老大,人世间最令人后悔的事,就是粗心大意、不懂珍惜,失去最爱的人。
当幡然醒悟的时候,那人已经属于了别人。
不可挽回,自此耿耿于怀,抱憾终身,心痛一生。”
闻言,顾壹顿住了动作,铜镜中一袭海棠粉裳的孟九九回眸,朝着他嫣然一笑,惊艳眼眸又撩动人心。
顾壹慌忙伸手挡住了铜镜,为什么他会突然看到孟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