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枝瞬间变脸暴怒,将银勺摔打了知琴额头,又暴躁泼妇似的抬手扯起锦布,将一桌子山珍海味翻倒。
噼里啪啦一阵响,汤汁菜水满洒牡丹锦毯。
李金枝精致的容颜上带着人上人的狂妄与狠厉,横眉扫视跪地的侍女,呵责道:“今天谁主厨,想要辣死本宫吗?”
知琴顾不得额上的伤痕,满脸惶恐的跪行两步,捡拾起银勺,诚惶诚恐的道:“今儿所有的菜,都是奴婢下厨,按照公主的口味做的。
公主不喜辣,奴婢做菜从来不敢放辣椒。”
李金枝柳叶眉上携着狠厉,抬脚踹向知琴的小腹,如恶主打狗一般,将清瘦柔弱的知琴踹得扑爬在了地上,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的道:“你的意思是本宫无事生非,没事故意刁难你这个蠢奴才。
今日在大街上,本宫被孟九九那个没爹没娘的杂种羞辱。
现在连你这个奴才生的蠢奴才,也敢来顶撞本宫?”
脸色惨白的知琴,强忍着剧烈的腹痛,手撑着洒满汤汁的牡丹红毯,挣扎着跪行在李金枝脚下。
知琴卑躬屈膝的求饶:“奴婢不敢,奴婢真得没在菜里面放辣椒,公主明鉴。”
李金枝冷哼一声,抬脚将燕窝玉碗踢倒在知琴的面前,冷声呵斥道:“难道本宫的舌头分不清辣与甜吗?你自己尝尝。”
知琴用手指蘸了一下洒在锦毯上的燕窝,放进嘴里尝了一下,嘴巴顿时红了起来,忙惶恐的磕头求饶:“公主,奴婢真得没在菜里面放辣椒。
一定是有人想要谋害公主,暗中偷偷放的。
奴婢对公主和太妃忠心不二,一路陪着公主出宫,来到锦绣县,怎么会谋害公主呢。”
李金枝转着手指上的金玉戒指,冷哼嘲讽道:“奴才生的蠢奴才,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你且说说,在这锦绣县,在这听雪居,都有谁想谋害本宫?”
知琴忍着腹痛,卑躬屈膝的回禀:“听雪居上下,自然十分敬服公主,无人敢有不臣之心。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孟九九。
公主命奴婢,在送她的糕点里加了痒月草。
公主菜里的辣椒,定然是孟九九蓄意报复。”
李金枝闻言,紧紧捏住手帕,咬牙切齿的道:“本宫猜也是她,这个没爹没娘的杂种。
真想放一把火,烧了县衙,将她烧得连骨头渣也不剩。”
知琴忙惶恐的阻止道:“公主,三思啊,县衙里可还住着顾县令。
听紫雀说,梅御医家的大公子也在;还有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姑娘,好像叫三更。”
李金枝冷笑一声,带着视人命如草芥的狠厉口气:“孟九九该死,待在她身边的人也该死。
吩咐下去,三日之内,我要看到孟九九烧成一具再也不能说话的焦尸。”
知琴见状,极力劝说道:“公主,不管孟九九会不会被烧死,这县衙突然着火,兰督主肯定会插手查案的。
若是查到公主头上,天高地远只怕太妃也救不了公主。”
李金枝阴冷一笑,抚摸手指上的金玉戒指,狠厉中透着得阴沉:“兰慑,他会护着本宫的,因为本宫手里有他的把柄。你只管吩咐人去做,后果本宫一力承担。”
知琴只能磕头领命:“是。”
在窗外偷听良久的三更,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自衣袖里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薄薄的窗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