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眼眸里带着绝望与愤恨,上前拽住钱井的衣袖,言语悲切的质问道:“爹,你竟然为了她,而陷害我,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钱井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浮着冷漠无情,甩开忍冬的手,护在钱满满面前:“我没有你这样背主弃义的女儿。”
孟九九看向顾壹,皱起了眉头:“两张嘴,两个说法。”
顾壹深潭般的眼眸里带着敏锐,审视着钱满满、忍冬、钱进,压低声音道:“但真相只有一个,想个办法诈一诈。
看谁说得是谎话,真相自然就大白了。”
孟九九揉了揉额角,看向梅二月、三更,眨眼暗示一下,语调肃然的道:“小月、三更,去后庭将我从黄泉楼,买来的真言酒搬来两坛。”
“是,孟大人。”
三更、梅二月秒懂她的深意,转身去后庭搬酒。
听到黄泉楼三个字,钱井眼眸里涌出了不安和惊惧之色,看向钱满满。
钱满满轻咳一声,捏着绣帕擦拭了一下嘴角。
很快,梅二月拎着两坛子酒,三更拿着四只青花碗走进了公堂。
孟九九眉眼间带着威严,扫视一眼钱满满、忍冬,继续语调肃然的道:“这真言酒,可是我花十万两白银,从黄泉楼买来的。
人喝了以后,只能说真话,若说假话,就会烂舌头。
当时验酒的时候,有个人说了谎话,我和顾县令可是亲眼看见他整个舌头都烂掉了。
是不是啊,顾县令?”
顾壹早已明白孟九九打算做什么,配合演戏,深沉的语调描述细节:“那人从舌尖烂到舌根,自此就成为一个哑巴,嘴也歪了,口水还一直流个不停。”
孟九九眼眸里带着审视之色,自钱满满、忍冬的面前走过:“刚才两位所言,我和顾县令实在难以辨别真假,只好出此无奈的下策,借真言酒辩一辩到底谁说了假话。
还请两位配合一下,每人喝碗真言酒。”
三更将青花碗放到长案上,梅二月拎着酒坛子倒酒。
忍冬毫不犹豫的上前,端起了碗,仰脖子灌完一碗,又灌了第二碗,脸皮红扑扑的道:“孟县令尽管问,民女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钱满满捏着绣帕,却向后退了两步,脸上带着几分畏惧,抗拒道:“孟县令,民女一喝酒,全身就会起红疹。
不过民女可以以性命发誓,民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孟九九与顾壹对视一眼,两人绕过钱满满,落座长案后,齐齐握住了惊堂木,重拍了下去,吓得钱满满又向后退了两步。
顾壹眉梢微挑,十分肯定的道:“看来忍冬姑娘说得是真话。”
孟九九指向钱满满:“而钱姑娘你,说慌了。”
钱满满紧握着绣帕,脸上带着慌急的神色,为自己辩解道:“民女只是不能喝酒,孟县令怎么能因此断定忍冬说得是真话呢”
孟九九放下惊堂木,解释道:“蚀骨毒是黄泉楼独门炼制而成。
当我说到真言酒是从黄泉楼重金买来时,钱姑娘你和钱管家就有些慌了。
钱姑娘,你是打算自己招认呢?
还是想和黄泉楼的楼主当面对质,看你到底有没有买蚀骨毒?”
钱井向前一步,护在钱满满面前,像老鹰护崽似的道:“孟县令,是我用蚀骨毒杀了钱玉堂、闫姨娘,也是我下毒谋害了老爷,这是他们该得的报应。
小姐她并不知情,还请孟县令、顾县令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