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准点,孟九九身着一袭蓝锦华服,青白玉冠梳绾一个公子髻,手持书着“及时行乐”四个墨字的折扇;
与同执着折扇的顾壹、梅二月,伪装为寻欢作乐、纨绔不羁的三兄弟,走进了花灯明亮、彩绸高悬的金花舞坊。
宾客、舞姬欢声笑语中,丝竹之声婉转、动听。
红纱轻扬的花台之上,十几位舞姬衣料少薄,姿态婀娜,正在甩袖曼舞。
花台之下,落座的宾客喝着美酒,在调戏作陪的舞姬。
孟九九、顾壹、梅二月停步,并排立在大堂中央,摇着折扇假装赏舞,暗暗环顾四周。
春娘一袭锦缎碧绿裙裳,绿玉牡丹流苏钗梳绾云鬓,手拿着绣了红牡丹的淡绿绣帕,站在二楼红漆栏杆处紧紧瞧着大堂。
看到三人摇着折扇,一派轻松、潇洒的出现,春娘微微沉冷的眼神中浮起了笑意,顺着挽了彩结的楼梯快步行了下去,甩着绣帕殷勤的迎上前招呼:“三位贵客,是想在大堂喝酒呢,还是香房赏舞呢。”
一袭玄锦华服,蓝玉冠梳绾墨发的顾壹,手持浓墨书着一个“玩”字的折扇,眉梢挑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看着春娘,拿出了一锭银子诱惑:“我三人慕名而来,自然是想香房赏舞玩乐了。
劳烦坊主,把舞姬们都喊来,本公子今日要选一位称心如意、合眼缘的,好好品赏她迷人的舞艺。”
春娘面上含着热情的笑意,将计就计配合演戏,言中有深意的问询:“不知公子是要三人一间香房,还是一人一间?
是要点三位舞姬,还是三位点一位舞姬呢?”
顾壹表示理解她话里的内涵,看向孟九九、梅二月,眼神交汇,寻求意见。
一袭粉缎华服,粉玉冠梳绾墨发的梅二月,手持书着“寻欢作乐”四个墨字的折扇,温文如玉一笑回应:“这独舞嘛,有独舞的雅致。
这群舞嘛,有群舞的看头。
不过我们是来玩乐,当然是一起玩才有意思。
一间香房,三位舞姬。”
“看来公子是个会玩的主儿。”
春娘甩着绿色绣帕,热情的引路:“三位公子,楼上香房请。”
孟九九、顾壹、梅二月撑出纨绔气势,跟着春娘上了二楼。
桃花灯明亮,粉纱飘扬,脂粉香气弥漫。
沿着铺着红毯的长廊而行,路过的各个红门紧闭,传出了丰富多彩的声响,男女嬉笑声,辱骂声,捶打声,床脚吱呀声,不堪入耳。
孟九九、顾壹、梅二月闻声,便已然红了耳尖。
春娘停步在乐字一号香房前,推开了门,一股浓烈的桃花香夹着脂粉香,扑面而来:“三位公子请。”
孟九九执着折扇,快速的扇摇,挥散呛鼻的香气,迈步进了香房。
香房中,并未摆放桌椅、锦榻、木床等物。
而是极其简雅,只最中央放置着一张矮案,上面摆放着糕点、鲜果、美酒。
下面放着几七八只锦缎软垫。
四面墙,挂着美人画。
墙角花灯明亮,粉纱轻垂,画中美人若隐若现。
春娘将三人带到矮案旁,殷勤的招呼:“三位公子稍坐,我去带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