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侍应会针灸?”苏木木着急之下忘记了要与周妈在纸上交流,连比划带说的将周妈说的一愣一愣的。
“我的意思是说昨天看到一个女侍应与今天的舒曼长得有几分相似,难道她就是舒瑶?和舒曼是姐妹?”
周妈看到纸上的字,微微笑了笑,点点头又摇摇头。
看着苏木木着急,连忙用笔写下,“她们是有血缘关系,不过舒瑶是舒曼的女儿……”
不待苏木木去消化心中的震撼,问一问周妈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公输夜的屋里传来噼里啪啦东西掉落的声响,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
周妈来不及细说,抢先在苏木木前面推门进去,苏木木端着粥跟在后面。
公输夜半靠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不过他漆黑的眸光依旧锐利,似乎只是无意识的浅浅扫了她们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苏木木端着的粥碗上,眼底若有若无的露出一丝笑意来。
周妈看到地上散落的药盒与书籍,还有成了碎片的玻璃水杯,猜想公输夜可能是自己口渴了够水杯才会将东西都打落在地,脸上立刻满是自责与心疼,一连窜对着公输夜做了好多手势,然后赶忙弯下腰去收拾。
公输夜连着点了几下头,目光移向苏木木时,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来,对着苏木木招了招手。
苏木木被他笑得头皮发麻,挪动了下脚步却没有朝公输夜走过去。
晃了晃手里的粥碗绕过正在收拾地上东西的周妈,将粥碗放在周妈刚刚收拾干净的床头柜上。
“等一等,作为妻子,你不是应该亲手喂到我嘴里吗?”公输夜的目光一直凝在苏木木的动作上,将苏木木不情不愿的目光完全看在了眼里。
“喂你?”苏木木瞪大了眼睛瞧着公输夜。
他不是有病吧?貌似他真的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在苏木木的眼里,一切自我基本生存技能都要自我熟练,然后独自行使,千万不可随意倚靠别人。
也就是说,苏木木觉得那种本来手脚灵活,完全无碍,却要让别人来伺候的行为很是丢人。
失去了一个人最起码的生存尊严。
而公输夜现在这个精神状态,自己吃个饭一点问题都没有。
“是的,你要喂我!”公输夜将头往后仰了仰,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口气带了点执着的孩子气。
漫不经心打量着苏木木,带了几分狡黠的目光特意在苏木木的鼓囊囊的胸上停留了几秒。
“作为妻子不是应该懂得如何伺候丈夫吗?难道你还没有全学会?”
苏木木的脸倏然一红,“变态!流氓!”无端的她就听出了公输夜口中所说的学会是另一个意思。
气得脸皮一阵红一阵白,狠狠的剁了下脚,发现周妈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还特意将门也带上了。
“好啊!我给你熬粥,再给你喂饭,难道你就不怕我会在粥里下毒?”苏木木恨恨的将粥碗端起来,粗暴的扯开公输夜面前的被子。
“变态,流氓……”公输夜浅浅挂着笑,玩味着苏木木骂他的字眼,看不出一丝生气的样子。
“一个妻子在床上用这话骂自己的丈夫,难道你想要的不是喂饭?”
苏木木的脸又是一红,瞅着自己大半个屁股坐在公输夜的床上,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真想,也要等我好了……”
“你不用好了!一直就这样就挺好,我天天给你喂饭……”苏木木再也不能任公输夜说下去,赶忙打断,每次这样的话题,公输夜都能扯得就好像她如何饥不可耐似得。
“那也要看病人的心情,并不是‘喂饭‘这样的举动适合天天出现在病人床前的。”公输夜勾起的唇角弧度降了一点,眼中的眸光微微一暗。
苏木木被顶得一滞,盯着公输夜病态下依然丝毫不损的俊美颜值看了几秒,勾唇一笑,“正合我意,我来给你喂饭,肯定是最不适合你养病的。”
公输夜没有再接苏木木的话,却是脸色明显沉暗下来,从苏木木手中忽然抢过粥碗,看了眼门口,目光中一片冷静,连一丝笑意都无。
“你出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了!”
公输夜的忽然变脸将苏木木震得愣了一会儿,定定看着公输夜沉着的面孔,二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苏木木站起来甩头就走。
心中不由得泛上酸酸的味道来。
在她心里,公输夜虽然可恨,可却是特别的,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公输夜对于她来说有那么一丝越来越熟悉的温度。
都说身体是最诚实的,公输夜抱着她的时候,虽然苏木木也会本能的抗拒,可是心里并没有强烈的反感。
可是这个人对她却终究是没有一丝认真的态度。
苏木木低着头,脚步匆匆的往出走。
公输夜的目光一直放在苏木木有些怅然若失的背影上,心上升起一股喜悦与复杂相伴的情绪来。
在苏木木差点撞上门口进来的人时,公输夜及时开口提醒道,“妈,你来了!”
苏木木倏然抬头,就看到昨天刚见过的公输夫人心急如焚的开门进来,与没有看路的苏木木差点撞到一起,锐利的目光重重的看了苏木木一眼。
苏木木愣了一下,赶紧给公输夫人让开路。
公输夫人显然没有空搭理她,越过苏木木大步向公输夜的床走去,“知夜,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忽然间这么严重?”
苏木木被后来跟进来的杜伊兰狠狠撞了下肩膀,因没有心思和她理论,索性就将杜伊兰的挑衅视若不见。
听到关于公输夜的病情时,不禁停下了脚步。
“妈,我没事!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这样,你应该是知道的。”公输夜笑意淡淡的安慰着公输夫人,目光却看向停留在门口的苏木木。
苏木木背对着他,公输夜并不能看清苏木木此刻的表情。
心里有些略微的遗憾。
原本他是打算永远瞒着苏木木他的病情的,因为这事苏木木根本不需要知道。
可是刚才的那一刻他就突然决定让苏木木知道,难道只是想看一看她知道此事之后的表情?
公输夫人紧锁着眉头,点了下头,目光移向公输夜放下的那碗粥上,“醒来还没有吃东西吗?这粥……”
公输夫人的眉头更紧的皱了皱,显然发现这规格的粥不应该放在公输夜的床头的。
“是木木做的,刚才有些烫。”公输夜伸手拿起粥碗,用勺子舀了一口,笑盈盈的说道。
粥入口的时候,眉头却是紧紧的皱成一团,看得公输夫人的心都揪起来了,暂时忘记了去追究粥的粗糙。
“怎么了?还烫吗?”说着公输夫人就要去夺公输夜手中的碗,被公输夜紧紧拿在手中。
“不,不烫了,正好!可能饿久了,胃不舒服。”公输夜大口大口的将粥送进嘴里,余光瞟了一眼待在原地不动的苏木木。
苏木木呆愣的看着公输夜将她熬得那一碗放了很多盐的粥,眼皮都不眨的一口口喂进肚子里,顿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