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一项都是刚正不阿的,看到沈天衡这样的态度,十分不爽,走出来指着他说道,“大胆沈天衡,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刺杀皇上,这个罪难道你不认么?”
沈天衡笑了笑,“那你问问皇上,是否是要定老夫这个罪!”
刑部侍郎有些不明白,他只当是沈天衡为了逃脱罪责而找的借口。正欲开口呵斥,结果听到皇上开口了。
“沈天衡,你当真不认?”
慕容璟盯着沈天衡的眼睛,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可是沈天衡一如以往的散漫,似乎完全不介意一样。
“罪臣不知道皇上所言为何?”
沈天衡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慕容璟,他腾的站了起来,指着他将他的罪行一一列了出来,“当年你为了一己私欲,私自将沈馥顶替沈珺成为天医门门主,借此来哄骗先皇,为慕容弈争取了太子之位,这个你可认?”
“这皇上可就错怪老臣了!”沈天衡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当初沈馥出生就被认定不详,老夫早就派人将其扔到荒郊野外自生自灭了,又怎知她会长大之后回来,还顶替了沈珺。她们长得一模一样,老夫年事已高,根本就无法分辨。”
沈天衡的说辞可谓滴水不漏,也合情合理。
“大胆!”慕容璟大怒,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沈天衡竟然还在狡辩,实在过分,这完全是将别人当傻子啊!
“你说你不知道,分辨不出我跟妹妹,那你为何在我的身份被顶替之后,就开始计划制造天医门内乱,试图掌控天医门?”
提问的是沈珺,她一直躲在暗处,是慕容璟想要让她亲眼看着沈天衡认罪伏法,才做了这样的安排,却不想如今事态却发展成这样。
“就算她没有顶替你的身份,老夫也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沈天衡一脸的理所当然,“老夫年事已高,活不了多久了。可老夫却还不想死,不可以么?”
“皇上!”沈珺突然跪下,“既然他不认对我的所作所为,那没有关系,就以刺杀君王的罪将他杀了吧!”
沈珺此言一出,大殿上议论纷纷。
“再怎么说也是她父亲,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是就是,这样还怎么做我南平的皇后?”
“实在有违天道,有违天道啊!”
……
看着如此混乱的局面,慕容璟知道,今日不宜再继续下去了,于是宣布了退朝,至于沈天衡,收押天牢,择日再审。
御花园内。
沈珺一脸懊恼的靠在慕容璟的怀里,她没有想到,沈天衡竟然会故意激怒她,让她说出那样的话,这样一来,百官们就更无法同意她来做皇后了。
其实做不做皇后沈珺并不是很在乎,只要能陪在慕容璟身边便也足矣。可是如今沈天衡越是要破坏,沈珺就越是想要去做到。
“你别生气了!”慕容璟低头捧着沈珺的脸,“沈天衡的事情,朕自会处理,你就安心准备做朕的皇后就可以了!”
沈珺知道慕容璟自然是能做到的,可是如果那样的话,他的压力太大了,沈珺实在有些不忍心。
“你就不用操心了,真的!”慕容璟看沈珺的表情就知道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沈天衡的事情,你的事情,朕都会一一处理好。”
“嗯,我相信你!”沈珺轻轻的说道,然后将慕容璟的腰搂的更紧了。
等慕容璟去御书房批阅奏折之后,沈珺领着拂冬,想要去黄陵看看沈清微。毕竟是用了几年的身体,还是有些想要去看看她。可是,却被守皇陵的人给拦住了,原因是因为沈珺不过是罪臣之女,是不能去黄陵的。
无奈的沈珺回到长乐殿,因为还没有正式的位份,就只能暂时住在这里了。可是却不想,刚进院内,就听闻有人一早便在殿内等着了。
看到守在门口的宫女,沈珺就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了,于是毕恭毕敬的走了进去。
“民女沈珺,参见太后,参见公主!”沈珺下跪行礼。
慕容翎看了一眼沈珺,可能是出于对沈馥的讨厌,面对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实在喜欢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这人是来抢皇兄的。在慕容翎看来,皇兄是沈清微的,任何人都不该这么快就来插足。
“你就是沈珺?沈太师之女?”太后抬眼看了下沈珺,问道。
“是!”沈珺这些年也算是摸清了太后的脾气,一定要顺着才行。
“哀家听闻,皇帝今日为了你,在朝堂上弄得有些下不来台,可有此事?”太后说着端起一旁的茶盏,优雅的喝了一口。
“请太后恕罪!”沈珺知道,太后终究还是生气了,“皇上只是心疼清……沈珺!”
“够了!”太后重重的将茶盏放下,“你可知道,皇帝先前有个王妃?若是她还在,哪能轮得到你站在皇帝身边?”
“就是,要不是清微命薄,她现在就是皇后了。”慕容翎也叉着腰说道,“哪像你,什么都没有跟璟哥哥一起经历过,就妄想当皇后!”
“沈珺从不曾图过皇后之位!”沈珺淡然的说道。“而且沈珺知道,沈珺如今的身份,根本就不配。”
“看来沈姑娘是个聪明人!”看到沈珺如此自贬,太后有些高兴。“既然如此,还请沈姑娘速速出宫,不要在皇帝面前,让他混乱了。”
“这个……”沈珺磕了个头,“恕沈珺不能离开!”
“混账!”
太后怒了,一掌拍在桌案上,吓得殿内伺候的宫女全部都跪了下来。
“既然你说不图皇后之位,为何不愿离开?”太后气的很,声音都有些发抖,慕容璟是她一手带大的,好不容易坐上现在的位置,她是断然不能让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出现毁了他。
“沈珺只是说不想做皇后!”沈珺直起身子,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可沈珺是绝对不会离开皇上的。”
“哀家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太后彻底怒了,招来两个公公,将沈珺按在了地上,并且拿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试图让沈珺按下手印。
“太后这是何意?”沈珺拼命挣扎,双手也握成了拳头。
“只要你按下手印,离开皇上身边,哀家绝不为难你。”太后站起来走到沈珺面前,“若你执迷不悟,就休怪哀家不留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