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废呢？”孙思云回头怒视楚正阳。
“我要说错半个字，那石头我就咬来吃了！”楚正阳无所谓又自信地耸肩，“若是开不出来，又待如何？”
才刚开始，两人就又呛上了。
在孙思云眼里，就像扳回场子，但对楚正阳而言，这家伙就是棵摇钱树，只要激上两句就来赌一场，到时候不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流入大口袋？
对上楚正阳充满自信的眼睛，孙思云心里就一阵不爽，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赌石这条线上的自信超过他！
他可是要做赌石之王的男人，岂能败在楚正阳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手里！
“若我输了，今天全场任何一颗石头，只要你买了，我替你付钱！”孙思云挺着胸膛傲然道，有钱的感觉就是爽。
他心里很清楚，楚正阳就是个穷鬼，彻头彻尾的大穷鬼，用钱就能狠狠砸这穷家伙的脸！
“好啊！”楚正阳说着，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随便买一个石头就能弄到钱，白痴才不答应，何况在他眼里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拍卖台上，随着切石的师傅走上台，带着工具从四分之一处当着众人的面把那原石缓慢地往下切，全场静得落针可闻。
数十上百道目光全都聚焦而去，唯独楚正阳淡然的笑着，嘲讽地摇了摇头，“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那石头里面就是啥也没有。”
碎石落到地上，被一点点的切下，慢慢的，孙思云的呼吸变得急促，也隐隐见了汗。
再去看时，那一点点的东西和外面没什么区别，跟外表简直如出一辙。
如果石头会说话，恐怕会选择另一种新生。
外表长得漂亮，内里却连个蛋都下不了，看起来完美，实际上根本就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精致。
十分残酷的现实很快就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在仔细望去时，孙思云终于忍不住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眼睛猛地瞪起，死死的盯着那已经被切下的原石。
缺口处连块玉的影子都没有，甚至渣渣都看不见。
坐在孙思云旁边的叶老板冷冷望着台上，忍不住的从兜里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边没有点燃，想到了此刻的场景不适合吸烟，慢慢的垂下手，看向了孙思云，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百分之八十？”
孙思雨忍不住的攥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再次开口道：“从二分之一处开始切。”
其实在每一个原石鉴定师眼里，一旦第一次判断失误，后面就再也不会开出绿来，也就没有所谓的成功。
此刻叹息声四起，不少人都对孙思云跟叶老板投去同情的目光，两万就买一块废石，虽然钱不多，但也完全的充当了冤大头。
而坐在后面的赵云霆竖起大拇指，嘿嘿笑道：“杨哥这眼光真是独到，看来又得免费赚一笔小钱了。
孙思云在前面闻言，嘴角都忍不住的狠狠抽搐起来。
楚正阳笑了笑，“每个为梦想不顾一切的男人都是我心中的英雄，但愿亏钱的人能接受这不完美的废石，活出最棒、最爽、最牛逼的人生。”
听到这嘲讽，若是可以，怕是孙思云早都提刀驾在他脖子上。
但此时此刻，孙思云却只能慌乱的垂下眼皮，眼中的不甘更浓了几分。
楚正阳忍不住地抬手拍了拍前面的椅子背，笑道：“兄弟，没事，下次再努力，多谢送的原石，待会待会儿付钱就行。”
顿了顿，他的笑声更大了几分。
“要相信优秀永远都是被逼出来的，你的一切努力都不会亏欠每一颗原石，梦想在未来等着你。”
孙思云听了这话，差点没立刻吐血，但此时却没心思跟楚正阳勾搭，眼睛不眨的瞪着台上已经快被切完了的原石。
等切石师傅收刀，将那废石放在所有人面前，便彻底的落下帷幕。
里面连个垃圾都没有，拍卖官委婉的说了一些安慰的话，随即又有人抬上一大批石头，一颗一颗的放上拍卖台，竞价再次开始。
随着一颗颗石头被切掉，有人出几百，也有人出七八万，其中有的血本无归，唯独楚正阳仍旧还是淡淡的坐着没有发声。
半小时后，第二十三颗原石放在拍卖台上时，楚正阳的眼睛都亮了一下，握住椅子扶手的掌心，忍不住的紧了紧。
赵云霆也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偏头望去，四目相对，两人遂即会心一笑。
“起步价五百，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笔，各位可以开始啦。”随着拍卖官的声音落下，下面却是一片安静。
没有任何人开口竞价，那原石外表看起来丑陋不堪，十分粗糙，完全就不像能开出绿的东西，甚至在场的鉴定师们从心里判断，都一致的认为就是块废石。
楚正阳对赵云霆使了个眼色，后者便举起拍卖牌道：“六百。”他是第一个开口，但也是最后一个。
没人愿意为了一块不值得的东西多花钱，哪怕是只有几百。
这些越有钱的家伙就越是抠门，孙思云这下笑的转头对楚正阳嘲讽道：“放心，这样的石头再来千八百个我都帮你付。”
“还没到时间，着什么急，小价格我自己来，待会儿有你出钱的时候。”楚正阳道。
孙思云一脸黑线，却又听赵云霆乐呵呵地说：“刚可没说是哪一块原石让你付钱，按规矩赢家说了算。”
孙思云死死地攥紧拳头，真恨不能立刻跳上去给这两货一巴掌，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好保持绅士气度，冷哼一声偏过头，但又想到了什么，脸上充满嘲讽的意味，六百块的东西还能开出什么家伙？
就是一堆废石头渣，看楚正阳还能得瑟到什么时候。
下一秒随着拍卖官敲响木槌，赵云霆在楚正阳的授意下直接让切石的师傅当众开始动手。
而赵云霆就吐出了一个字，“插。”
一字吐出，全场鸦雀。
紧接着，全场哗然，能用到这种字眼的绝对都是好石，孙思云眼露惊恐。
又擦？又你妈的擦？
昨天就擦出了好几个，今天又还想咋滴？
死死地攥紧椅子扶手，他不信有人的运气能如此之好，每一次说擦就能出绿。
“我的梦想，就是拿别人的钱成就自己。”楚正阳乐呵呵的翘起二郎腿，还故意踢了踢孙思云的椅子后背。
台上切石的师傅按照赵云霆的话，一点点的用磨砂纸顺着原石边缘开始缓慢的往里擦……
没多久，有一丝绿光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三个成人拳头大的石头，突然在这一刻超出了原先的价格数万倍，越往后擦，切石师傅就越是激动加小心。
缓慢的，那一整块石头终于完全变了模样，显露在众人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