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倩这么认真缝的香囊,绝对是要给元智辛,虽然香囊不一定有用,但是宁倩刚才提到的东西,或许有用。
李天连看都没看一四,而是自己往前走,这么简单的事还用一四大惊小怪的说出来?
一四无趣地轻哼一声,李天这个没劲的家伙,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元智辛拿着绣棚和针线比划了一会就弄不动了,他挑了个最简单的,也麻烦地不想再绣了。
这东西实在是太麻烦,元智辛瞅着墙上的锦绣河山图,光是看着他就觉得浑身骨头都快酸了,他们到底怎么绣出的这幅图?
宁倩认认真真地听着绣娘的话绣香囊,她显然已经沉浸在刺绣的快乐里,完全不理会周围的事。
李天和一四在绣坊逛了好几圈,元智辛都跟着逛了好几圈,宁倩才绣完不到指甲那么大一块。
一四怀里都捧了一堆东西了,李天手里也拿着两块绣帛,宁倩却仍然沉浸在她的刺绣世界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得绣到什么时候?”一四盯着宁倩手里那一小块东西问道。
元智辛也有点拿不准:“一天应该能弄完?”
不过看宁倩这努力而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就算坐在这一天也弄不完,少说得三天。
一四摇头道,“我去看看过山车是不是人少了,你在这继续等?”
元智辛看着宁倩认真的脸,只好道:“我在这等会她,要不一会她连吃饭都忘了。”
她这废寝忘食的劲头,恐怕真的会忘了吃饭。再说宁倩要是看到元智辛不在,她估计又要哭。
元智辛有点无奈地想,宁倩最近怎么这么容易哭?他跟她认识这么久,就没见她哭过,她情绪变化也从来没这么大过。
如果是因为他被沈一明带走的事,其实宁倩根本没必要这么想,那件事又不是她的错,再说沈一明都死了。
李天知道宁倩变化的原因,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元智辛这件事的时候,李天看了元智辛一眼,在心里思考他需要的药材。
师徒各怀着各的心事,也就没注意到盯着他们看的绣娘们,李天和元智辛都是小白脸长相的帅哥,自然很是吸引到年轻的绣娘。
几个年纪不大的绣娘聚在一起悄悄观察着李天等人,李天当然感觉到了他们目光,不过他没感觉到恶意,也就不加理会。
元智辛无聊的开始绣他手上的东西,李天则是思考元智辛应该用什么方法洗掉多余的灵气,洗掉的不止是多余的灵气,他自己本身的灵气也会被一起洗掉。
因为那些灵气侵入身体,他原本的灵根也被侵染,想要一起洗掉那些灵气,就得把原本的灵根也洗掉。
这样一来,元智辛就会彻底变成一个普通人,他就会变成一个彻底没有一点多余灵根的八荒决元体,一个毫无转世飞升可能的普通人。
他本就不能飞升,彻底洗去灵根变成普通人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可是李天还是想尊重元智辛自己的看法。
洗去灵根变成普通人,还是重新再移植一点灵根?即使移植灵根,他也没有任何飞升可能性。
他是八荒决元体,这种人本就不能飞升,能作为一个普通人活到老去,已经是他最好的命运。
李天自然可以保着他安安稳稳到生老病死,可也只能到他老去死去的那一天,他们的师徒缘分对元智辛而言,只有这一辈子。
对李天来说也是如此,元智辛不像那些可以飞升的徒弟一样,不过李天已经习惯亲自送走这些徒弟。
李天已经活了几千年,亲自送走的徒弟已经比他们走过的路还多,像方无病等人,还可以等他到仙界重续师徒缘分。
至于元智辛这样的普通人,就连转世都没法再见。八荒决元体无法转世,因为这种体质是天生的容器,所以碎了也就碎了,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
元智辛却是一点都不知道李天的想法,他终于发现了一点刺绣的乐趣,开始兴致勃勃地绣起花来。
一四坐完过山车又顺路买了一堆东西回到绣坊,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李天眼睛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元智辛和宁倩则是在一边绣花,不过区别是元智辛看着很开心,宁倩则是很严肃。
一四无奈地道:“你们是不是一点都不饿?”
元智辛猛然惊醒,他看了看表,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而宁倩则是还在忙着小心翼翼地绣上丝线,没听到一四的话。
一四走到宁倩身边,又重复了一遍,宁倩这才听到,她看着手里还没绣完的香囊,仍然有点犹豫。
绣娘老太太笑着说道:“姑娘,你可以先放在这或者拿回去,想来这或者在自己那绣都行。”
反正钱已经交完了,香囊连着材料就相当于被宁倩买下来,她想怎么整都行。
宁倩看着手里的香囊,想了想问道:“我到时候再来可以吗?有些针脚我实在是不会弄。”
绣娘老太太很喜欢宁倩这个漂亮又安静的姑娘,她不但听话,还学的很是认真,绣娘还真是很少见这么认真学的孩子,宁倩既然有意思想学,她自然同意。
一四瞅着宁倩经过一上午弄出来不到一块豆腐大的东西,忍不住感慨,这得几天才能弄完这东西。
她提着手里的东西道,“我还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除了牛奶浴,还有药浴呢。”
元智辛小声道:“我更想去漂流还有露营。”
宁倩却是发现一四的头发有点湿,外面晴天白日也没下雨,她头发怎么回事:“你的头发是?”
一四甩了甩头发,甩出两滴水珠,她笑着回答:“过山车那边有水,它跟海盗船离得很近,我穿了雨衣,不过头发还是湿了。”
元智辛更加羡慕了,他也想去坐有水的过山车,那种感觉肯定很刺激!
不过他暂时没这个机会,他还得在刺绣店呆几天。
几人走出刺绣店,绣娘和宁倩约定好明天再来的时间,几人就带着买完的东西离开了绣坊。
绣坊周围都是些陶艺点心的手工场坊,再不就是全是花卉的插花店,走过这块,就是一些更加通俗的地方。
像是棋牌室麻将馆的地方,里面的人可比绣坊多多了。
棋牌室几个大字挂在门口,可以看见里面热闹哄哄的,走来走去的全是人,叫喊声隔着玻璃都能听到。
里面烟雾缭绕,麻将馆也是差不多的场景,两个地方离得不远,时不时就有人推开门垂头丧气或者兴高采烈地出来。
几个留着长头发,要不就是胳膊或者后背纹着花臂膀大腰圆的青年蹲在门口抽烟打诨,他们大多戴着墨镜,手里捏着还没抽完的烟嘴聊天。
但是没人把烟嘴随手扔在地上,就算抽完了也是扔到一边的垃圾桶去,这倒是让游客没那么害怕,他们的位置离得远,基本上也没人凑近。
“这鬼天气,咱们还得在这蹲着,开车出去兜几圈多好?”一个混混抱怨着,他狠狠吸了一口烟。
另一个则是一边说着,烟雾一边从他的鼻子里喷出来:“别想了,咱们福哥现在还躺着呢,全哥忙的屁股着火,咱们就老实等着车修好吧!”
元智辛不禁远远地看了一眼,他总觉得那帮人好像有点眼熟。
而几个正在打诨的小混混也是看见元智辛,他跟元智辛对视了一眼,突然使劲拽着身边的人,吓得烟嘴差点掉地上。
“哎,你看这不是那谁吗!”小混混惊道。
“谁?”几个人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等看清远处的几人,一帮小混混顿时蹭得一下站起来:“哎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