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
司柏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走出议事厅,一出门脸上笑盈盈的表情就褪下,他表情没太大变化,但是冰冷的眼神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悦。
他刚走出议事厅,伍永昌还在大厅,瞪着他高声道,“你,快叫人送我小弟去医院!晚了有你好果子吃!”
司柏淡淡瞥了一眼伍永昌,只当没听见一样离开。
好大的胆子!伍永昌怒道,“你敢走!老子今天一定要收拾你!”
他瞪着司柏背影,心头火起,他今天非得让这小子长个记性,让这小子和滨州人知道,惹怒他伍永昌的下场!
司柏刚走出几步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联系人,直接挂断。电话立刻又滴滴滴响起,他任由它响,电话主人十分执着,一直等他走到经理休息室,铃声还在响。
司柏踢了一脚沙发,才面带不悦的接通电话冷冷道:“老板你在那玩的不是很开心,还打电话来干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是个声音娇媚百转的女人声音:“谁又惹着我们司经理了?难道又是客人让你陪她喝酒了?”
司柏不语,女人又笑道,“吴老她人还是不错的,他叫你陪着又不会跟你多说什么,你只要把酒给她,让她自己喝就好了。”
虽然说吴温淑嗜酒如命,但她酒品不错,不会拉着司柏杂七杂八说一堆,司柏以前遇见这种客人简直烦不胜烦,差点把客人赶出去。
“总让我陪人喝酒方便监视吴温淑的不就是老板你吗。”司柏不悦道。
女人正是涌泉酒馆的老板,谈安容。
她常年不在酒吧,酒吧大小事情都交给司柏管,对于一般事情她是不管的,她只负责给酒吧支出打钱,但对于钱的去处她一概不问。可以说只要司柏愿意,他就算拆了酒吧改造成厕所,或者私自把钱都吞了留下谈安荣都一概不管。
就算是收入她也不要,通通打到司柏卡里,就相当于她只是这间酒吧的好心投资人,连分成都不要,这件事让她被知情的人称为活菩萨。
谈安荣司柏提出的要求只有一个,监视吴温淑,尽可能在她来涌泉酒馆喝酒时套出她的话——她的古物都是从哪收购的。
但吴温淑嘴一向很严,想套出她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再者司柏也不愿意多说话,他装的彬彬有礼就已经很累了,哪来的心思套他话?
司柏不知道,就在他离开不久,吴温淑就自己说出了她有一本古书的事情。虽然这种线索对谈安荣没有任何作用,但是能让吴温淑亲口说出她藏品的,李天可是这些年唯一的一人!
谈安荣轻笑,“我听说伍永昌去酒馆了?他闹了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司柏皱眉,这件事发生没多久,她是怎么知道的?
谈安荣但笑不语,她当然有方法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不过她并不想告诉司柏。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要说?”司柏冷冷道,他总觉得谈安荣突然打电话绝对有目的。
“我有点疑问。”谈安荣轻声道,“......”
司柏愣了半晌,他消化了一会谈安荣的话,确定他没听错,才惊道,“你说的是真的?”
谈安荣笑道,“还只是我的猜想,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这样?”
司柏又和谈安荣谈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他看着前方,眼里浮现的不是谈安荣说的事,而是伍永昌。
这个伍永昌,不知谁给他的胆子,忽然在涌泉酒吧闹事,还侮辱他的员工。
司柏长出口气,一向和蔼的脸上带上点阴沉,看来他需要想想办法,光是让员工不要招惹这些人,并不是很可行。
而被司柏仍在大厅的伍永昌则是眼睁睁看着司柏离开,理都不理他。
他怒骂了司柏的背影半天,还是没人来管他,甚至一个服务员都没有。
吴永昌气的咬牙,再看周围一帮躺在地上哀嚎的手下,这是摆明了再无奈也没人管他。
李天早已离开,伍永昌吓得腿软的毛病也早好了,他一把窜起来,拨通电话给他的小弟:“赶紧来涌泉酒馆,记住多带几个人来,老子今天不舒服!”
他伍永昌今天不光丢的脸,他今天就要找回来。李天这个神秘人他惹不起,那就拿酒吧这个不长眼的经理开刀!
“这帮废物东西,一帮人打一个都打不死!”伍永昌狠狠踢了一脚柜台,柜台上的酒瓶吧嗒一声摔在地面,摔得粉碎。
伍永昌是越想越气,他恨不得拿这个酒瓶给那个经理开瓢。敢当着那么多人面不给他面子,更狂妄的是他一帮小弟倒在这也敢不管?
“今天我非得给这个不长眼的经理开瓢不可。”伍永昌恨的牙痒痒,不过一个破经理,胆敢连他伍爷的面子都不给?真是给他脸了!
伍永昌的人来的很快,不一会,涌泉酒馆门口就停了一排车,足足来了十辆皮卡,从车上跳下一堆面色可怖的壮汉。
他们桄榔一声推开酒吧大门,酒吧却是没人,只有伍永昌和他的一堆小弟。
“咋回事,大哥?”为首的壮汉看到躺了一地的弟兄蒙了,这么多人都躺了?
伍永昌狠狠一摔杯子,“去他的!来人把这帮废物都给我抬走!”
他能怎么说,这帮废物都是被一个听都没听过的人打残的,那人还让他丢了大脸?
手下不敢吱声,赶紧来了一伙人把这些摊在地上哀嚎的手下扶上车。剩下有眼力见的则是赶紧凑过去扶着伍永昌出门。
伍永昌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往酒吧看了看,那个找死的经理应该还没出来。
他拦住手下,指挥道,“去几个人把这破酒吧后门给我锁上,我就不信他不出来!”
手下急忙从车上找出锁链往后门去了,一伙打手把伤残的手下送去医治,伍永昌则是和剩下的打手等在涌泉酒馆门口。
懂事的手下急忙奉上尖锐指虎给伍永昌戴上,一边殷勤问道,“伍爷,能让您这么生气,是什么人这么不想活了啊?”
伍永昌冷哼一声,“这个酒吧里那个不长眼的经理。”
他摸着指虎,一会等这个经理出来,他一定要用这双戴着指虎的拳头好好“照顾”一下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敢无视他伍永昌?吴温书和那个神秘大佬李天就算了,他一个破经理也敢无视他,他算个什么东西!也不打听打听,敢得罪他伍永昌的人,现在坟头草都有三米高了!
吴永昌像野狗看着腐肉一样的眼神盯着涌泉酒馆的大门,他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从酒吧里走出来,正是司柏。
都不用伍永昌开口,他一堆手下就跳过去,一帮人挥舞着刀斧包围了司柏!
司柏刚出门口,就见一堆壮汉蹿到他面前,手中明晃晃的砍刀斧子在阳光下闪着锋利的冷光。
“不长眼的东西!”司柏还没来得及思索是谁,就见伍永昌吐了一口唾沫,在手下的簇拥下向他走来。
“你?”司柏眨眨眼,显然还没意识到他现在的处境。
而李天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涌泉酒吧门口围着一帮壮汉,而伍永昌则是对着孤身一人的司柏狰狞大笑。
司柏话还没说完,伍永昌手下就动手了,好几个壮汉一个箭步就摁住司柏胳膊和肩膀,司柏看上去瞬间动弹不得。
而伍永昌扬起拳头,戴着锋利指虎的拳头像闪电般狠狠砸向了司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