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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弄2022-11-07 15:2517,321

场:1 景:颜晓希家 客厅

时:夜/内 人:颜晓希、颜志云、童嘉月

△颜晓希因为颜志云逼人的问题而无措,伤心、委屈、气愤地看着颜志云,说不出话。颜志云:(气愤之下,逼迫颜晓希)挑啊,你挑一个!(忽然提高声音,怒吼着问)我看你不要谁!

△颜晓希眼泪夺眶而出,猛然转身,冲回房里。

△房门砰的关上。隔着房门传来颜晓希伤心的哭声。

△颜志云呆了一呆,下意识走到门外,举起手想敲门,忽然又停下了敲门的动作。

颜志云:(对着房门憋了半天,忍不住又生气地隔门而骂)哭什么哭?你还有理了?把你养这么大,到如今我还不如一个齐景浩!我还想哭呢!

△房里蓦地沉默片刻,接着又出来颜晓希更大的哭声。

颜志云:(听着心软,语气软下来,悻悻的)哭什么哭……还病着呢……

△颜志云叹了一口气,走回客厅的角落,开始在角落的碎木堆里一块一块地捡起小木块。

(时空过)

△客厅的饭桌上,颜志云正用从角落里捡出来的小木块,小心翼翼地制作着小木屋。

△在颜志云一块一块的仔细粘合和拼凑下,一个小木屋的基本框架已经隐约成型。

△颜志云抬头,看了颜晓希的房门一眼,目光里充满了担忧和懊悔。颜晓希的房间已经不再传出哭声,显得格外安静。

△门铃响,颜志云开门。

童嘉月:(站在门外,对颜志云露出灿烂的笑容)叔叔好!颜志云:你……

童嘉月:我叫童嘉月,晓希的同学。

颜志云:哦,上次来过。

童嘉月:对对对,我和晓希是好姐妹。她生病请假,我怕她拉下功课,特意过来帮她补习。

(有点炫耀意味的自我介绍)我可是班上的第一名。

颜志云:(对童嘉月印象大好)好好好,她就应该交你这种朋友。(低声)我啊,正担心她交不好的朋友,被带坏。

△童嘉月笑笑,往门里瞄一眼,暗示想进去。

颜志云:(让开)快进来。

△童嘉月一伸手,把藏在门边的旅行袋提在手里。颜志云:(注意到童嘉月手上拿着的旅行袋)你这是…… 童嘉月:快考试了,晓希拉下不少课,我在这住几天给她补习。(观察颜志云的脸色)叔叔你看行吗?颜志云:行!行!那辛苦你了。(把童嘉月领到颜晓希房门前,语重心长地叮嘱)她心情不好,你帮我好好她怎么样。

童嘉月:(觉得奇怪,敷衍)哦。

颜志云:(举起手要敲门,却又犹豫地停下,对童嘉月强笑)还是你来吧。

童嘉月:(狐疑)我来?

颜志云:我要洗碗。(找借口从房门前走开,对童嘉月)你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

△颜志云走进厨房。

△童嘉月不解地看看颜志云离开的方向,举手敲门。

场:2 景:颜晓希家 颜晓希房间

时:夜/内 人:颜晓希、童嘉月

△颜晓希在床上怔怔地坐着发呆,脸上挂着泪痕。

△敲门声传来。颜晓希往房门方向看了一眼,似乎对爸爸还有怨气,伤心地把头扭到一边,不做理会。

△敲门声再响起。

颜晓希:(对房门嚷)别敲了!我想安静一下都不行吗?

△敲门声又响了。

颜晓希:(生气地走向房门)你死不是非要逼死我?我不挑!不挑!(打开房门,冲着门外抱怨)我谁都不要!(看清楚门外的人,猛地一愣)童嘉月:(不解)不要什么?颜晓希:你来干什么?

童嘉月:(露出高傲嚣张的笑容)来和你同甘共苦。

△趁着颜晓希发愣,童嘉月推开站在门前的颜晓希,拿着行李闯进房间。

△童嘉月放下行李,大模大样地打开颜晓希的衣柜。

童嘉月:(怜悯地感叹)这么没品味的衣柜,真是污染眼睛。(马上关上衣柜门,转头去看颜晓希放在桌上的护肤品)这种廉价的东西涂上去,脸会烂掉吧?颜晓希:(反应过来,追到童嘉月身后)你到底搞什么鬼?童嘉月:(矜持自傲)心情不好,来散散心。

颜晓希:散心散到我家?童嘉月: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和妈妈吵架了,信用卡冻结了,没钱住酒店。

颜晓希:那关我什么事啊?童嘉月:这件事,可不能让我那些有钱但是刻薄到死的朋友,不然,我的形象就全毁了。想来想去,本小姐唯一认识的穷人,就只有你。所以我决定了,暂时在你这落脚。

颜晓希:等等!我可没答应。

童嘉月:(气势十足)你不能拒绝。

颜晓希:凭什么?童嘉月:凭你冒充超级富豪大小姐,而我网开一面,没有揭露你。凭你卑鄙地用小核桃骗我,差点把我害死,我却原谅了你。还有,凭你那三脚猫的成绩,而我是全班第一。

颜晓希:这和成绩有什么关系?

童嘉月:(得意)刚才你爸还再三拜托我,求我给你补习哦。

△颜晓希一脸无语。

童嘉月:(打个哈欠,毫不客气地在颜晓希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忽然又睁开眼睛,不满)什么破床垫啊?硬邦邦的。

颜晓希:(悻悻奚落)不好意思啊,让你这种只住五星级酒店的大小姐,睡我这个穷人的床垫,真是难为你了。要不,你睡地板吧。

童嘉月:算了。床垫硬点算什么?我童嘉月,就算在艰难的困境里,也能保持最完美的状态。

△童嘉月在床上摆出一个优美的入睡姿势,闭上眼睛。

颜晓希:(不敢置信)真的吗?就这样霸占我的床?我可是病人!童嘉月:(睁开眼睛,叹一口气,淡定)听说你得了感冒。没想到,眼睛也出了毛病。

颜晓希:眼睛?(不自觉地伸手摸摸眼角)童嘉月:肿得像个快烂熟的桃子,脸上还带着泪痕。(转头,看着颜晓希,仿佛看透了颜晓希此刻的脆弱)遇上伤心事了吧?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有本小姐这种完美的白富美送上门,你应该感恩戴德。我可是人见人爱的天使。

颜晓希:(对童嘉月的自大感到愕然,楞了一下,反唇相讥)半夜三更拿着行李,哭哭啼啼出现在别人门口,乞求别人大发慈悲的收留。这不叫天使,叫流浪犬,懂吗?童嘉月:哭哭啼啼?颜晓希:别以为脸上擦一堆粉,就可以掩盖。我这是烂熟的桃子,你那又是什么?烂熟的火龙果吗?

△童嘉月摸摸自己的眼睛,恼火地瞪颜晓希一眼,猛地翻过身,用背对着颜晓希,闭上眼睛装睡。

颜晓希:别装睡!(见童嘉月不动,到床上拽童嘉月)起来!童嘉月:(忍无可忍的翻身坐起)你非要这么过分吗?我妈不要我,没有钱花,没有一个朋友理解我,我一直喜欢的人又……(发觉说漏了嘴,猛地停下,愤怒地转移话题)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落井下石!为什么每个人都和我过不去,非要让我痛苦,让我难堪?(停顿)我来找你,不是因为你有一张床,而是因为……(猛然停顿,声音里禁不住透出一丝哽咽,又带着倔强)因为我们曾经一起面对过醉酒的坏人,因为那一晚,你没有把我一个人丢下。颜晓希:(愕然地看着流露出脆弱一面的童嘉月,有点窘迫地开口)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只是要你起来……

童嘉月:然后叫我滚出去,对吧?颜晓希:叫你洗脸,刷牙,洗澡。

△童嘉月一愣。

颜晓希:(嘀咕)睡觉之前,要洗白白。小学生都知道啊。

场:3 景:颜晓希家 客厅

时:夜/内 人:颜志云

△颜志云终于做好了小木屋,满意地小木屋拿在手上看了看。

△颜志云把小木屋小心地摆在颜晓希的房门的地上,离开。

△下一刻,颜志云又快步走回房门前。

颜志云:(喃喃)总是惯着不行,这次已经闹病了,下次可能会更严重。(下决心)不行!不能再惯着她!

△颜志云拿起小木屋离开。

场:4 景:颜晓希家 颜晓希房间

时:日/内 人:颜晓希、童嘉月

△早上,颜晓希和童嘉月一起睡在床上。两人都睡得很香,睡态可爱。(颜晓希穿着齐景浩送的兔子睡衣)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映在童嘉月脸上。童嘉月慵懒地举手,遮了遮被阳光晒到的脸。童嘉月:(迷迷糊糊的喃喃)怎么有太阳?MORNING CALL都没响……(忽然反应过来,猛然坐起)这不是酒店,没有MORNING CALL!几点了?(拿起手机一看,发出一声惨叫)啊!颜晓希:(被童嘉月的尖叫惊醒,和童嘉月一样从床上翻身坐起,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怎么了?童嘉月:(连滚带爬从床上下去)要迟到了!颜晓希:(松了一口气,仍旧坐在床上懒洋洋的)不用这么紧张吧?童嘉月:你以为我是你?(走向房门)本小姐可是保持全勤记录的优秀生!

△颜晓希忽然想起一件事,飞快地跳下床。

颜晓希:等等!

△童嘉月正走到门前,被追上来的颜晓希一把推开,差点栽倒。

△颜晓希打开房门,在地板上看了两眼,没有看见小木屋。颜晓希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

童嘉月:(狼狈地站稳,大发雷霆)你神经病啊?

颜晓希:(心情失落,没好气)对啊,我就是神经病,才会收留你这个无家可归的大小姐!

△童嘉月一时语塞。

场:5 景:颜晓希家 浴室

时:日/内 人:童嘉月 颜志云

△童嘉月看看简陋的浴室,捏起普通包装的牙膏看看,一脸嫌弃。童嘉月赶着去上课,只好咬咬牙,忍耐地拿起牙刷,用普通的牙膏刷牙。

△童嘉月正在刷牙,看见镜子里出现颜志云的身影。童嘉月满口泡沫的转身,看着颜志云。

颜志云:(明显怀着心事)昨晚睡得好吗?

△童嘉月敷衍的点点头。

颜志云:(犹豫,低声)她睡得好吗?

△童嘉月点头。

颜志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感叹)女儿大了,当爸不容易啊。

△童嘉月想起自己的爸爸,流露出理解和渴望的眼神。

场:6 景:颜晓希家 客厅

时:日/内 人:颜晓希、童嘉月、颜志云

△颜晓希穿着上学的衣服走出房间,看见颜志云在角落里用锯子锯着木头。颜志云背对颜晓希,背影显出一种僵硬的冷漠。颜晓希想开口和颜志云打招呼,但嘴唇一动,又忍住了,把脸倔强地别到一边。

△颜晓希走到饭桌旁,见碟里摆着两根油条。

颜晓希:(没话找话,对着空气说话)怎么只有油条?我爱吃的包子呢?

△颜志云拉锯的动作一停,很快,又继续沉默地锯起来。颜晓希看看颜志云的背影,郁闷地拿起油条。童嘉月穿着整齐,拿着书包从房间里匆匆出来,一把抢走颜晓希手里的油条,往桌上嫌弃地一扔。

童嘉月:还吃?上学啦!

场:7 景:大街 上学路上

时:日/外 人:颜晓希、童嘉月

△童嘉月走在上学路上,步伐匆匆。颜晓希抱着书包,在后面艰难地跟着。

颜晓希:(微喘气,边走边说)急什么,迟到一次能怎样啊?童嘉月:(停下脚步,猛地一个转身,高傲地对上颜晓希,认真的表情)你以为只要有大设计师妈妈的光环,再秀秀最时尚的包包,就能成为优秀生吗?优秀,不但需要天赋,还要付出努力!我童嘉月,就是天赋和努力,还有完美的代名词!(说完,转身继续快速往前走)

△颜晓希对童嘉月表露的骄傲,翻了一个白眼,匆匆追上去。

颜晓希:(继续边走边说)优秀生,问你一个问题。

童嘉月:(嚣张)反正本小姐已经大慈大悲地答应帮你补习了,问吧。

颜晓希:你一直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童嘉月脸色一变。

(闪回:13-2)

△童嘉月:(情绪爆发,对着颜晓希大喊)没有一个朋友理解我,我一直喜欢的人又……

(猛地一停)

(闪回结束)颜晓希:(试探)不会是……齐景浩吧?

△童嘉月停下脚步,不高兴地看着颜晓希。

颜晓希:(看不懂童嘉月脸上的表情,担心出现了情敌)真的是齐景浩?童嘉月:(恼火)齐景浩算什么?本小姐瞧不上。

颜晓希:(感到安心,笑)瞧不上就好。(好奇)你连齐景浩都瞧不上,还能瞧得上谁啊?(思考片刻)我知道了。

童嘉月:(惊讶,紧张)你知道?颜晓希:他也是球社的?

△童嘉月犹豫了一下,点头。

场:8 景:腾远 活动室

时:日/内 人:厉圣、颜晓希

(一组快切镜头)

△厉圣打球的画面。

△厉圣面对仰慕的女生露出温和的笑容的画面。

△厉圣把球拍递给颜晓希的画面。

颜晓希(画外音):球打得好,对人有礼貌又温和,见到他就觉得很有安全感?

场:9 景:大街 上学路上

时:日/外 人:童嘉月

△童嘉月用力

点头。

场:10 景:腾远

时:日/外 人:童嘉月、侯建白、侯建英

(一组快切镜头)

△侯建白打球的画面。

△侯建白把捡起的文件递给童嘉月的画面。

△侯建白和侯建英在一起,照顾侯建英的画面。

场:11 景:大街 上学路上

时:日/外 人:颜晓希、童嘉月

颜晓希:(鼓励)如果能和他在一起,你会很快乐。童嘉月:(心里有点甜,故作矜持地问)你真这么想?颜晓希:嗯。我越想,越觉得你们很配。

童嘉月:(叹气)可他现在,心里有另一个人。真是个笨蛋。

颜晓希:(叹气)就是。条件这么好,为什么非要追一个根本不喜欢他的人?笨蛋加三级!

(积极提出)不如我帮你约他出来。

童嘉月:然后?

颜晓希:然后就看你的了。

△童嘉月露出犹豫的表情。

颜晓希: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童嘉月:我当然有信心。(高傲)不过,我童嘉月可不是会倒追的人,究竟要不要他,还得看他的态度。(叮嘱)见面可以,不许弄得太明显啊。

颜晓希:行,我多叫几个人,你也一起来,这样就不着痕迹了。

(时空过)

△童嘉月和颜晓希并肩在路上走着。

童嘉月:(对颜晓希的态度好了很多)看在你还挺讲义气的份上,告诉你一件事。

颜晓希:什么事?童嘉月:你爸反对你和齐景浩在一起。

颜晓希:(叹气)早就知道了。(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童嘉月:他要我盯着你。

颜晓希:(一愣,哀嚎)真是烦死了!童嘉月:小声点,在路上呢。

颜晓希:我爸说在齐景浩和他之中,只能挑一个。你说,换了是你,你怎么挑?童嘉月:(马上回答)挑爸爸。颜晓希:你真的想都不想啊?童嘉月:(停下脚步,郑重的表情)换了是我,就算问我一千次一万次,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挑爸爸。齐景浩算什么?

颜晓希:在你心里,齐景浩当然不算什么。可如果换了厉圣呢?厉圣和你妈只能挑一个,你挑谁?童嘉月:(愕然)关厉圣什么事?颜晓希:你不是喜欢他吗?童嘉月: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反应过来)难道你刚才说的…… 颜晓希:就是厉圣。(窥探童嘉月的脸色)难道我猜错了?童嘉月:(大怒)错得离谱!颜晓希,你真是蠢死了!

△童嘉月又尴尬又生气地离开,留下满脸茫然的颜晓希。

颜晓希:(喃喃)猜错就猜错,干嘛发这么大火。(哀叹)全世界都和我过不去。

场:12 景:大街 云高洋的车上

时:日/内 人:齐景浩、云高洋、颜晓希

△云高洋开着他的豪华跑车,齐景浩坐在副驾驶座。齐景浩显得很沉默。

云高洋:(一边开车,一边偷窥齐景浩的表情)昨天不是去探病了吗?(贼兮兮地遐想万分)花前月下,瓜田李下,(陶醉的语调)在心灵的歌弦,颤抖奏响的那一刻…… 齐景浩:(冷冷接上云高洋的话)撞上了她爸。

云高洋:啊?在那撞上了?齐景浩:(郁闷)床上。

云高洋:床上!(激动)那……那你们…… 齐景浩:我们什么也没做。云高洋:(失望)没出息。

△齐景浩犀利地瞪他一眼。

云高洋:(赶紧改口)我是说前面那车,开太慢了,没出息。(嚣张地按喇叭)开快点啊!(偷窥齐景浩脸色,试探)她爸没误会吧?齐景浩:他相信我们是清白的。

云高洋:那就好。

齐景浩:但他不相信我的人品。

云高洋:(不以为然)不相信又怎样?人品值几个钱啊?齐景浩:(烦恼地加重了语气)他不许晓希和我交往。

云高洋:(夸张的紧张的脸)那严重了。齐景浩:(也变得紧张)你也觉得严重?云高洋:当然。(神情凝重地分析)颜晓希不是神秘超级豪门的大小姐吗?像你们这种罗密欧和茱丽叶,最容易引发两大豪门之间惊天动地的商界大战……哎?我是不是应该卖一点齐氏集团的股票啊?齐景浩:扯哪去了?晓希家根本就不是……(猛地停下)云高洋:不是什么?齐景浩:没什么。反正,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云高洋:那你还担心什么?齐景浩:我担心晓希的情绪。她爸在她心里的分量很重。(停顿)高洋,如果要你在娜娜和你爸之间挑一个?云高洋:(毫不犹豫)废话,我当然挑娜娜。

齐景浩:那如果要你在娜娜和你大哥……

云高洋:(夸张地打个手势)停!(严肃)适可而止啊!人性是不可以随便测试的!

△齐景浩苦笑,叹了一口气。

云高洋:(数落)平时就知道耍酷,现在遇到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就唉声叹气,我真是受够了。

△云高洋忽然刹车。手横过齐景浩的身体,把齐景浩身边的车门打开,云高洋:(很拽的赶人)下车。

齐景浩:(惊讶于云高洋的大胆,然后冷冷看着云高洋,气势凛然)你确定?云高洋:(斩钉截铁)确定!(笑嘻嘻的解释)心病总要心药医,快点下车,去找你的药。(手指往车外一指)

△齐景浩往外看去,发现颜晓希正垂着头,一脸忧愁地走在路上。齐景浩一愣。

云高洋:(推齐景浩一把)去啊!

△齐景浩下车,朝着颜晓希方向追去。

场:13 景:大街 上学路上

时:日/外 人:颜晓希、齐景浩

△颜晓希在路上一脸烦恼地走着,齐景浩从后面追上,走在颜晓希身边。

△颜晓希看了看齐景浩,继续沉默地往前走。齐景浩也沉默地同行,走了两步,忽然伸手,帮颜晓希拿书包。颜晓希走路的动作一滞,犹豫了一下,放开抓着书包的手。

△齐景浩帮颜晓希拿着书包,一言不发地陪着颜晓希走在上学的路上。

场:14 景:腾远 大门

时:日/外 人:童嘉月、侯建白、白薇、女生A、学生若干

△学生们纷纷走向学校大门。童嘉月一脸恼意地走在人群中,忽然不经意望见同样走向校门的侯建白和白薇。童嘉月的目光,落在两人互相牵着的手上,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童嘉月愤怒地一转身,撞到女生A。女生A的书包掉在童嘉月脚上。

童嘉月:(脚被书包砸疼,发泄)瞎了吗?女生A:(害怕地道歉)对不起。(蹲下去捡童嘉月鞋边的书包)童嘉月:(鄙夷地把高跟鞋一缩)还想弄脏我的鞋啊? 女生A:对不起……

△白薇正牵着侯建白的手走向校门,看见了童嘉月。

童嘉月:(看看女生A身上穿的裙子和靴子,故意借此讥讽白薇)白裙配绿靴?说你一点都不懂搭配,那也冤枉你了。假惺惺的白裙,确实就该配没脑子的绿靴。

△白薇明白童嘉月话里的含沙射影,脸上露出淡淡的讥讽的微笑。白薇本来握着侯建白的手,忽然改成挽住侯建白的手臂,显得两人更加亲密。侯建白不解地看看她。

白薇:(对侯建白甜笑)你不喜欢?

侯建白:(露出温和的微笑,有点害羞,低声)喜欢。

△白薇和侯建白之间充满了温馨甜蜜的气氛。童嘉月在旁边气得浑身发抖。

童嘉月:(咬牙切齿)没品就是没品,捡到一根稻草,都要栓在裤袋上炫耀。低俗!

△童嘉月生气地离开。

△镜头移动。腾远大门附近的街道,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场:15 景:腾远大门外的街上 轿车内

时:日/内 人:柳思涵、童嘉月、司机

△轿车内,柳思涵默默望着童嘉月走进校门的背影。

司机:信用卡被冻结后,小姐已经不住在酒店。她昨晚去了一个姓颜的女同学家。

柳思涵:(冷淡地说)看她能倔几天。走吧。

△轿车开出。

场:16 景:大街

时:日/外 人:颜晓希、齐景浩

△颜晓希和齐景浩肩并肩地在路上走着,齐景浩绅士地帮颜晓希提着书包。两人都有点忐忑不安地沉默。

齐景浩:(忍不住开口)病好了吗?颜晓希:好多了。齐景浩:你爸呢?颜晓希:对你印象糟透了。我想,从今天开始,我和你…… 齐景浩:不行!

△齐景浩停下脚步,抓住颜晓希的手腕。颜晓希吃惊地看着齐景浩。

齐景浩:(紧紧握着颜晓希的手腕,态度坚决)我不同意分手!颜晓希:谁说要分手了?齐景浩:我昨晚在门外都听见了,你爸要你在我和他之间挑一个。你的决定是什么?颜晓希:叫我挑,我就必须挑吗?齐景浩:(害怕被颜晓希抛弃,紧张,显得很凶)不要逃避,正面回答我! 颜晓希:(不满地看着齐景浩)爸爸逼我,你也要逼我?如果我选择你,你就满意了是不是?那我爸怎么办?你替他想过没有?替我想过没有?齐景浩:这是你爸的错。他根本就不该干涉我们。

颜晓希:如果你给他的印象没那么糟,他就不会反对我们。

△齐景浩愕然地看着颜晓希。

齐景浩:(不敢置信)你觉得是我的错?颜晓希:就是你的错!

齐景浩:(恼火)是你要吃炸鸡,是你要我上你的床!

△齐景浩愤怒的声音,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颜晓希:(既尴尬又生气,失望地看着齐景浩)爸爸说得对,你真是糟糕透顶。

△颜晓希从齐景浩手里一把夺回自己的书包,丢下齐景浩,生气地离开。齐景浩想追上去,但最终还是没追。

场:17 景:腾远 大活动室 大门

时:日/内 人:厉圣、云高洋、侯建白、颜晓希、顾文远、男生A/B

△大门上陈旧的锁链,被硕大的锁头锁着。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随着久封的两扇大门被推开,阳光倾泻进积满灰尘的大活动室。

△推开大门的是厉圣。在厉圣身后,跟着云高洋、侯建白、颜晓希、顾文远等一大群球社的社员。在他们眼前,是宽敞得可以和体育馆媲美的空间,还有兵乓球桌和种种训练器械,虽然满布灰尘,但仍能看出当初兵乓球社全胜时的辉煌。

男生B:这就是球社从前的活动室? 男生A:(惊叹)好大啊!云高洋:(阴阳怪气)看着很爽吧?记着,这都是景浩的功劳。(横厉圣一眼)别以为某人拿着钥匙装模作样的开门,就记在他的账上。

厉圣:(对云高洋的讥讽毫不在意,站出来潇洒地指挥)这地方要先打扫,还有,这些以前留下的器材,都检查一下,能用的继续用,不能用的要清掉。大家行动起来!新社员们精神抖擞地回答:是,社长!

△众人散开,开始打扫活动室。

场:18 景:腾远 大活动室 室内A处

时:日/内 人:厉圣、颜晓希、男生A、女生A

△颜晓希吃力地搬起一件运动器材,厉圣赶紧过来,轻而易举地从颜晓希手里提起器械。

颜晓希:我自己能行。

厉圣:知道你行,(回头,暧昧地看着颜晓希)我只是舍不得看你辛苦。(停顿)今天怎么不见齐景浩?颜晓希:(露出一丝郁闷,带着点生气)不知道。

厉圣:平时只要我在社团,他一定会像老母鸡一样守着你身边。好像我会趁着他一不注意,就把你叼走。今天居然让你落单。(试探)吵架了?

△颜晓希神色黯然。

△不远处,男生A和女生A正在联手清理一堆放在活动室的废旧桌椅。男生A搬起一张旧桌时,堆在旧桌上的一块铺满灰尘的大木板滑落,发出巨响。

女生A:(惊叫)啊!

△颜晓希和厉圣被女生A叫声吸引,走过去。

厉圣:(温和地问女生A)有没有受伤?

△女生A摇头,看着厉圣的眼神带着倾慕。男生A捡起摔在地上的大木板,翻过来,发现是从前乒乓球社的宣传板,上面写着“学院杯必胜!”,下面贴着几张照片,是年轻时意气风发的颜志云、林语蓉、乐燕山、何泽阳,也有其他社员的大合照。

厉圣:是球社从前的宣传栏。

女生A:(探头看宣传栏上的照片)挺帅的嘛。咦?球社以前还有女球员啊?男生A:这是很久以前的,现在早就不收了。

△颜晓希看着宣传栏上颜志云的照片,神情有点复杂。

女生A:为什么不收?想不到堂堂腾远,也有男女歧视。

男生 A:要怪,就怪学院杯。谁让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女子比赛项目?不过,你要是有本事,

可以去打专业赛,专业级比赛有女子项目。

△女生A被奚落,正要反击。

厉圣:(不轻不重地教训男生A)对女生要有风度。再说,她要是有打专业赛的水平,我可就立即把你换下来,收她做社员了。

女生A:(开心)还是厉学长好。

△男生A和女生A继续整理那堆旧桌椅。男生A:社长,(指着宣传板)这东西怎么办?厉圣:扔掉吧。

△颜晓希脸色一变,下意识抱住宣传板。厉圣奇怪地望望颜晓希。

颜晓希:(掩饰)我去扔。

场:19 景:腾远 大活动室 角落

时:日/内 人:颜晓希

△颜晓希把宣传板抱到没有人的角落。

△颜晓希轻轻抚摸宣传板上颜志云意气风发的单人照片,把照片珍惜地取下。

场:20 景:腾远 大活动室 室内B处

时:日/内 人:顾文远、侯建白

△侯建白正要抬起一张倾倒的球桌,动作时却显得很勉强。侯建白摸摸后背,脸上露出一丝痛楚。一旁的顾文远注意到侯建白的状况,马上走过来。

顾文远:不舒服?侯建白:没事。

顾文远:(招呼也不打,把侯建白的上衣一掀,发现侯建白后背有一块淤青)怎么回事?

△侯建白不想说。

顾文远:(有点生气)说啊。

侯建白:(无奈地坦白)昨晚搬货,不小心碰了一下。

△顾文远心疼又恼火的眼神。

场:21 景:腾远 大活动室隔壁的小医务室

时:日/内 人:顾文远、侯建白、云高洋

△顾文远把侯建白拉到小医务室。

侯建白:小远,我真的没事。

顾文远:(把门关上)把衣服脱了。

侯建白:啊?顾文远:我帮你理疗,脱衣服。侯建白:不用了。这点小事…… 顾文远:(严肃)受了伤还不肯治,信不信我打报告,暂停你的所有训练?

△侯建白犹豫一下,只好脱下上衣。

顾文远:(指理疗床)趴下。

△侯建白趴在床上。顾文远在侯建白背上一按,侯建白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顾文远:很疼?侯建白:(忍着)没有。

△顾文远继续为侯建白做腰背推拿,侯建白咬着下唇,默默忍耐。

顾文远:(察觉到侯建白在忍耐)疼就叫出来。

侯建白:(忍着,勉强说)不疼。

△顾文远猛地用力一按,侯建白忍不住啊地叫出来。

侯建白:(不满)你轻点。

顾文远:知道疼了?平时不注意休息,把自己当铁人一样使,活该你疼。躺好,别乱动。(一边推拿,一边貌似不经意地开口)小白,要不然,我们一块住吧。

△侯建白露出不解的表情。

顾文远:侯叔叔出了意外,你带着你弟,一定过得很难。我租的房子是三室一厅,一个人住挺浪费的。你带着你弟过来,既能省点房租,我还可以照顾你。

侯建白:我不想麻烦你……

顾文远:(忽然加重语气)我想被你麻烦!

△侯建白一愣。

顾文远:小时候,都是我给你惹麻烦。偷了肉包子,说是你干的。打烂玻璃碗,说是你干的。

从背后把杜小曼推下楼梯,还说是你干的。每次,你都不替自己分辨。

侯建白:我嘴笨。

顾文远:不是。你是心甘情愿给我当替罪羊。因为你知道,这些事要是让我后妈知道了,我会被她打个半死。

侯建白:从前的事,不提了。

顾文远:好吧,不提从前。谈现在,搬去我那,行不行?侯建白:(想了想)还是不了。爸出事前,我们就已经住在那了。爸如果醒过来,我想他会喜欢回到熟悉的地方。谢谢你,我能照顾好自己。

顾文远:照顾好自己?你看看,把自己都照顾成什么样了?

△顾文远手上一使劲,侯建白脸上露出痛楚的表情。

顾文远:(不满)肌肉拉伤了也不吭声,就知道死扛。别动! (手上再一用力)侯建白:(忍不住叫疼)啊!

△云高洋忽然推门而入。

云高洋:住手!放开我的侯板板!顾文远:我在给他做理疗。

侯建白:(坐起来,伸展一下腰背)腰好像没那么疼了。

云高洋:(好奇)真的行?顾文远:我是专业的,当然行。

云高洋:那刚好,昨晚陪娜娜打游戏,肩膀酸死了。(把侯建白赶到一边,自己往床上一趴,发现顾文远没动,催促)快啊。伺候得好有赏。

顾文远:真的要?云高洋:当然要。

△顾文远没好气地伸手,在云高洋肩膀上一捏。

场:22 景:大活动室 室内 A处

时:日/内 人:云高洋、厉圣、颜晓希、齐景浩、顾文远、侯建白、男生A/B/C/D

△云高洋的惨叫,传到隔壁的大活动室,让正在忙于清扫的众人都猛地一惊。

△大活动室的门忽然推开,齐景浩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厉圣:(回头,看见齐景浩,摆出社长的架子)怎么现在才来?

△齐景浩不理厉圣,走出房门,从门后拉出一个手推车,推车上有一个硕大的木箱。齐景浩单独把沉重的手推车拉进大活动室。

厉圣:(等着社员们的面,故意放大声音)齐景浩,我在问你话。大家都在为球社出力,一早就来打扫,你凭什么例外?齐景浩:我也在为球社出力。

△齐景浩说话时,目光不经意落在颜晓希身上。颜晓希也正看着齐景浩,发现齐景浩在看自己,把头一扭,不理齐景浩。齐景浩脸上一阵黯然。

齐景浩:(对两个男社员)过来帮忙。

(时空过)

△齐景浩、男生A、B把大木箱打开。

△对器械零件进行安装。很快,一台先进的自动发球机安装成功。

△男生A、B把自动发球机放在球桌前面。

△社员们被发球机吸引,也过来围观。

男生C:这是什么?男生D:看起来很牛的样子。

△厉圣和齐景浩犀利地对一个眼神。

厉圣:(微笑里藏着不屑)装神弄鬼了半天,原来只是一台自动发球机。(笑容收敛,表情冷淡)我可没有批准用社团经费买这东西。

齐景浩:没关系。我私人捐给球社。

厉圣:我不接受。齐景浩:为什么?厉圣:要捐,就捐点有用的。有人做过研究,自动发球机会让球员产生认知错误。机器发球千篇一律,和人手发球的多样性相差太大。长期用它做训练,以为自己什么发球都能接住,可一旦上场和真人比赛,就一球都接不住。对球员有损无益的捐赠,我不接受。

齐景浩:你所说的,是一般的老式发球机,发出的球确实变化不大。但这一台不一样。

厉圣:(转头,对颜晓希,低声)我应该相信他吗?颜晓希:(郁闷)干嘛问我?厉圣:(头挨得更近一点)我重视你的意见。

△齐景浩看见厉圣对颜晓希的亲密举止,忍无可忍,上前把颜晓希拉开。

颜晓希:(被齐景浩扯痛)干什么?

齐景浩:(瞪着颜晓希,想发火,却忍住了,生硬地转移话题,有点退让的态度)你试试。

颜晓希:(倔强)不要。

△齐景浩和颜晓希正在大眼瞪小眼,顾文远、侯建白和云高洋走过来。云高洋揉着自己的肩膀,脸上带着痛苦。

云高洋:(发现气氛不对劲)又怎么了?齐景浩:(还是瞪着颜晓希)你也觉得这台发球机不好?颜晓希:我什么也没说。

齐景浩:现在就要你说,信我还是信厉圣?颜晓希:(气愤)不是爸爸和你,就是你和厉圣。齐景浩,你有当考官的瘾是不是,这么喜欢让别人做选择题。我不选!齐景浩:(不满)你这是要和我吵架吗?颜晓希:(不肯示弱)我们已经吵架了!齐景浩:你…… 云高洋:(连忙上去阻拦)景浩,这就是你买的那个发球机啊?这么快就装好了?这东西怎么玩?快演示一下。

△齐景浩恼火地瞪颜晓希一眼,转身走向发球机。颜晓希见齐景浩走开,懊恼地转身走向门外。 △齐景浩走到发球机旁,调整了一下参数,一抬头,发现颜晓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云高洋:(手肘碰碰齐景浩,低声)快去哄哄。

齐景浩:(犹豫一下,逞强)她才不在乎。(收拾心情,面对众人,专业的语气)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可编程式自动发球机,它可以发削球、攻球、高吊球、前冲球、长胶球,并选择上旋、下旋、侧旋、不旋。

△齐景浩对侯建白一扬下巴。侯建白马上拿起球拍,站在球桌对面。齐景浩打开发球机,兵乓球一个接一个从机器里打出来。侯建白利落地接球。身边的社员看得叹为观止。

男生A:哇!

男生B:厉害。

齐景浩:(继续解说)出球角度、速度、落点、频率、摆速均可任意调整。而且,还可根据战术套路,进行系统编程。

男生C:(兴奋)好过瘾啊。景浩学长,什么时候可以用它练习?我先报个名。

齐景浩:(对面前的新社员们)学院杯就在眼前了,这一台,只给参加比赛的球员使用。

△新社员们一阵失望。

齐景浩:不过,(给厉圣一个挑衅的眼神,讥讽的语调)社长说得对,新社员对球社的发展也很重要。同款发球机,我定了两台。因为需要做出厂调试,今天只能拿到一台。过几天,另一台送到,会开放给新社员使用。

△新社员们大喜过望,发出一阵欢呼。

众人:(鼓掌)好棒了!

△齐景浩的目光看向颜晓希离开的房门方向,面露惆怅。

场:23 景:腾远 校园内

时:日/外 人:颜晓希、何高原

△颜晓希郁郁不乐地在路上低头走着,不小心和迎面一个人撞上。颜晓希抬头一看,脸色微变。和她撞上的人,是何高原。

何高原:怎么走路的?颜晓希:(发现是何高原,露出警惕之色)对不起。(正要离开)何高原:站住。(打量颜晓希的脸)你不是请病假了吗?颜晓希:你怎么知道?何高原:学生病假,我这都有登记。病好了?颜晓希:嗯。

何高原:(严肃)跟我来。

场:24 景:腾远 校医室

时:日/内 人:颜晓希、何高原

△颜晓希坐在校医室里,看着何高原递到面前的一瓶口服液。

何高原:预防病毒口服液。你需要提高免疫力。

颜晓希:瓶子上怎么没有说明?

何高原:学校批量采购,说明在箱子上。(不耐烦)啰嗦什么?叫你喝就喝。

△颜晓希接过口服液。

何高原:(转身收拾桌子上的零零碎碎)现在的学生,没有以前的老实了。从前叫学生吃药,哪有这么多问题,叫他们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颜晓希:(神色微变,试探着问)社团那些球员,也这么听话?何高原:球员更重视健康,队医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圣旨。颜晓希:要是队医让他们吃不能吃的药怎么办?何高原:(身形一顿,转过头,狐疑地看着颜晓希,口气有点凶恶)你哪来这么多问题?颜晓希:(慌张)随便问问嘛。

何高原:(严厉的语气)不懂就别乱问!(发现颜晓希口服液还拿在手里,催促)快喝!颜晓希:哦。(放到嘴边,假装要喝)

△何高原又转身去收拾东西。

何高原:(尤其带着一点火气,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自言自语)现在的学生,满脑子胡思乱想,打游戏,谈恋爱,网上约会,什么都做,就是不好好读书!

场:25 景:腾远 校医室外走廊

时:日/外 人:林校长

△林校长从医务室外经过,听见何高原带着怒气的自言自语,脚步一停。

△林校长摇摇头,离开。

场:26 景:腾远 校医室

时:日/内 人:何高原、颜晓希

何高原:不能吃的药……什么叫不能吃的药?每年发明这么多新药,为什么不发明一种让小孩子听话的药呢?要有,我就给每个学生塞一把。

△颜晓希趁着何高原看不见,把口服液偷偷倒在脚边的垃圾桶里。何高原转身,颜晓希赶紧把吸管含在嘴里,假装已经喝完了口服液。

△何高原把一支体温计伸到颜晓希嘴边。

何高原:(强硬)张嘴!

△颜晓希只好张嘴,含住体温计。

何高原:(打开登记册,在上面寻找颜晓希的名字,嘴里念着)颜晓希……(找到颜晓希的名字)回校检查情况……

△何高原在登记册上写字做登记,忽然右手一阵颤抖。何高原动作一顿,努力地想继续写,但手越抖越厉害,圆珠笔在纸上划出凌乱的曲线。何高原咬牙,想坚持下去,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圆珠笔掉在地上。

△何高原伸出还在乱抖的手,弯腰去捡地上的圆珠笔,却抓了两次也抓不住圆珠笔。颜晓希帮他把笔捡了起来。

颜晓希:(自己把含在嘴里的体温计拔出来,试探着问)何校医,你生病了?何高原:(瞪她)多管闲事。

颜晓希:(带着一点心机的提出建议)如果生病了,就叫你儿子来看看你吧。爸爸生病,儿女应该陪在身边。

何高原:(警惕)你怎么知道我儿子? 颜晓希:(惊惶一闪而过,赶紧镇定下来)我在球社听人提过,何校医的儿子球打得特别好,从前还拿过不少奖杯…… 何高原:好了!(把颜晓希手里的体温计粗鲁的抽走)自己的身体不好好照看,尽关心别人的家事。(在登记册上写了两笔,发现颜晓希还在,气呼呼地赶人)还愣着干什么?出去。 △颜晓希走出医务室,回头,看见何高原正打开药瓶,用颤抖的手艰难地倒出药丸,仰头服下。

△颜晓希看向何高原的目光,既保持着怀疑,又生出了一分怜悯。

△手机响,颜晓希接电话。

颜晓希:喂?冬冬?

场:27 景:咖啡厅

时:日/内 人:颜晓希、乐冬冬

△乐冬冬坐在咖啡厅里,正拿彩色丝线缠绕着一个小手电筒大小的圆柱体。忽然有人在乐冬冬身后,往乐冬冬头上调皮地乱揉一把。

乐冬冬:(抱着脑袋)我的发型!颜晓希:我生病,你连面都不露,没良心。

乐冬冬:能怪我吗?自从你有了齐景浩,我们的联系就像掺了水的牛奶一样越来越淡。我只是晚了一天,而不是晚了一年打电话关心你,你就应该烧高香了。

颜晓希:(叹气)别提齐景浩。

乐冬冬:又怎么了?颜晓希:没怎么。(看看乐冬冬手里奇怪的缠绕彩色丝线的圆柱体)什么东西?乐冬冬:(兴趣缺缺)平安柱,超无聊的。

颜晓希:无聊你还做。

乐冬冬:网上流行嘛,据说可以保平安。

颜晓希:这你也信?

乐冬冬:信则有,不信则无。(认真地问)你知道2015年,有多少人民警察牺牲吗?

△颜晓希摇头。

乐冬冬:四百三十八!那你知道2016年,有多少人民警察牺牲吗?

△颜晓希摇头。

乐冬冬:三百六十二!还有,受伤的四千九百十一三人!颜晓希:(叹气)冬冬…… 乐冬冬:我还没说完。多的不说,就拿少的说,一年也有三百六十个人民警察因公牺牲。我爸二十三岁进警队,他总要做到六十岁退休吧?六十减二十三,那是三十七年。三十七年,乘以每年三百六十的牺牲可能性,那就是一万三千三百…… 颜晓希:好啦好啦!(安抚乐冬冬)你就用心做吧,乐叔叔一定会平平安安。

乐冬冬:(低头,继续往平安柱上缠丝线,一边摇头晃脑的叹气)还说我不让人省心,他才不让人省心,等我以后当了大设计师,成了大款,我立马让他辞职。当什么不好,非要当警察,多危险啊,还不如当个快递员。

颜晓希:对了,有一件东西给你。(掏出在大活动室宣传板上摘下的乐燕山的单人照片)乐冬冬:(拿照片,津津有味地看)耶,没想到我家老头子,当年挺帅啊,有我的几分风采。

△颜晓希笑了一下,又露出烦恼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乐冬冬:(注意到颜晓希在烦恼,不满,不耐烦)说吧,你和齐景浩又搞什么飞机了?颜晓希:冬冬,如果要你在你爸和你妈里面选一个,你会怎么办?

乐冬冬:(毫不犹豫,做一个抽耳光的动作)我会把要求我做选择的混蛋,一巴掌抽到西伯利亚。

颜晓希:如果要你做选择题的人,是乐叔叔呢?乐冬冬:(毫不犹豫地抽耳光动作)那我也……(动作猛地一停,反应过来)我知道了,颜叔叔不喜欢齐景浩,问你要老爸还是要男朋友,对不对?颜晓希:我好烦啊。

乐冬冬:我肯定要颜叔叔。

颜晓希:为什么?乐冬冬:我吃过颜叔叔这么多顿红烧肉,齐景浩连只茶叶蛋都没请我吃过。我坚定不移地选颜叔叔。

颜晓希:(生气)够啦!这时候还落井下石!

乐冬冬:(不敢再笑,偷窥颜晓希脸色)真生气了?(叹气)你越心烦,就意味着你越爱齐景浩。

△颜晓希一愣,露出思索的表情。

乐冬冬:可是,没了齐景浩,你以后还会找到另一个。(认真的表情)颜叔叔这辈子心血都在你身上,他没有另一个了。(停顿)就只有你。

△颜晓希脸上流露伤感。

场:28 景:大活动室 室内

时:日/内 人:齐景浩、云高洋、侯建白

△大活动室里,自动发球机放在球桌一旁,不断吐出兵乓球。

△云高洋站在球桌另一旁,一头大汗地拿着球拍左支右绌。

云高洋:(力竭,砰地一下倒下,叫苦)不玩啦!从前被景浩虐,现在还要被机器虐……出球怎么一个接一个?侯板板!是不是你搞的鬼?不是叫你调最低吗?侯建白:(对着发球机的控制面板瞅一眼)是调到最低了。

云高洋:(艰难地爬起来,亲自去看控制面板,悲愤地发现)你识字吗?这是专业级啊!专业级的最低,那不叫最低!侯建白:你也要参加比赛,还想偷懒用业余级的训练要求啊?云高洋:(委屈)厉圣不是来了吗?景浩,你,加上厉圣,人数够了,要我干嘛啊。我负责摇旗呐喊得了。

侯建白:云大少,有点志气,我们是一个团体。万一有谁受伤了,就需要你…… 云高洋:呸呸呸!少乌鸦嘴。 △齐景浩沉着脸走进来。

云高洋:(和侯建白交换个眼神,走到齐景浩身边,试探)没找到颜晓希?齐景浩:她在躲着我。(泄愤似的脱外套,打算练球)建白,把出球频率调快,先做定点落球,就定……

(闪回:7-39)

△厉圣正面发球。兵乓球抛到空中,厉圣挥拍,(慢镜头)当球拍接触兵乓球之前,手腕抖动,球拍上侧击打兵乓球。

△兵乓球飞向齐景浩这边,撞击桌面。兵乓球自身快速旋转着弹起。齐景浩接球,却因为兵乓球的旋转而导致接球出界。

(闪回结束)齐景浩:(用手在球桌上,指一指回忆中厉圣打球落点的位置)点这。

侯建白:(眼睛凑到自动发球机上,进行定位)行了。

△侯建白按下发球机的按钮,一个接一个的兵乓球从发球机射出,落在齐景浩刚才指定的地方。齐景浩猛力挥拍,全神贯注地投入训练。

场:29 景:乐冬冬家 客厅

时:日/内 人:乐冬冬

△乐冬冬走进家门,看见乐燕山的警服挂在客厅里。乐冬冬见客厅里没人,鬼鬼祟祟地走过去,把自己刚做好的平安柱塞进警服的口袋。

场:29A 景:乐冬冬家 浴室

时:日/内 人:乐燕山

△乐燕山在浴室里整理自己的发型。当没有人的时候,乐燕山露出自己不严肃的另一面,得意洋洋地对镜离发型,和乐冬冬极为相似的神态和动作。

场:29B 景:乐冬冬家 客厅

时:日/内 人:乐燕山、乐冬冬、乐妻

△乐燕山走到客厅,看见乐冬冬站在自己警服旁,不知在干什么。乐燕山严肃地虎起脸,咳嗽一声。

乐冬冬:(吓了一跳,赶紧掩饰)这警服该洗了,上面都是灰。(装模作样地拍拍。)

△乐燕山取下警服,穿上。

乐冬冬:爸,去哪啊?乐燕山:(板着脸)上班!不上班,你吃什么?(感叹)人家是养儿防老,我是养儿啃老。

什么时候你能踏踏实实找份工作…… 乐冬冬:得啦得啦。(不满地低声埋怨)用得着这么嫌弃我吗?我现在是不会賺钱。以后等我大红大紫,大富大贵,我看你对着我,笑得比春花还灿烂。

乐燕山:大红大紫?(不屑)你别摔跟斗,摔出一身红紫,我就谢天谢地了。

乐冬冬:狗眼看人低。

△乐冬冬郁闷,转头就往房里走。

乐燕山:(对乐冬冬的态度感到不舒服)怎么说话的……站住。

△乐冬冬不管,继续往前走。

乐燕山:(高声一吼)站住!

△乐冬冬站住,往地上一蹲,两手抱在头上,做出罪犯面对警察的样子。乐燕山气愤地盯着乐冬冬。

△乐妻听见声音,从房间里出来。

乐妻:怎么了?怎么了?(提高声调)老乐,你怎么又把孩子当罪犯一样的训啊。

乐燕山:(看见妻子出来,表情没那么严厉了)没啊。这不是……和他交流嘛。(对着乐冬冬,语气软下来)课上得怎么样啦?乐冬冬:(心虚地低头)挺好。

乐燕山:(硬邦邦的语气,但透着一丝慈爱)好好读。爸现在养你没什么,可是爸会老,你将来有个一技之长……

△乐燕山的手机响了。

乐燕山:(看手机)是队长,我先走了。

△乐燕山匆匆离开。

场:30 景:大活动室

时:日/内 人:齐景浩、颜晓希

△大活动室里不断响起自动发球机的发球声,和挥拍击球声。齐景浩独自在苦练。

△颜晓希出现在门外,看着齐景浩苦练的背影。 △颜晓希脸上露出挣扎,然后默默地掉头离去。

△齐景浩一无所知,还在继续一脸苦大仇深地练球。

场:31 景:偏僻的街道

时:夜/外 人:乐燕山、警察A、罪犯

△偏僻的街道,隔一段路有一盏昏黄的路灯。

△一双仓促跑着的脚。

乐燕山:(只有声音)别跑!站住!

△罪犯拼命往前跑。乐燕山和同事在后面追。罪犯一边跑着,一边把手里一样东西丢向街道阴暗角落。乐燕山和同事扑上来,制服罪犯。

乐燕山:(气喘吁吁)小子,你还真能跑啊。(整理发型,动作酷似乐冬冬)警察A:(按住罪犯)他刚才好像把什么东西丢开了?就在那角落。

△乐燕山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对着角落,握着“手电筒”忽然发现不对劲。

乐燕山:这手电筒怎么打不开?(往自己手里一看,发现是一个彩色的圆柱形,脸上色变)什么玩意?警察A:(凑过来看,笑)肯定又是你家冬冬。

乐燕山:(恼火)就知道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警察A:小孩子你闹着玩嘛。

乐燕山:(沉着脸)这能闹着玩吗?妨碍工作啊。

△乐燕山掏另一个口袋,找到手电筒。乐燕山打开手电筒,找到罪犯丢在角落里的一个女士手提包。

△乐燕山和警察A正要把罪犯押回去,乐燕山手机响了。

乐燕山:(接手机)喂。(停顿,脸色一变)什么?好,我马上到!

场:32 景:乐冬冬家 客厅

时:夜/内 人:乐冬冬、乐妻

△乐冬冬穿着一套中性的,挂满奇形怪状的金属片的衣服,在客厅中走来走去,展示给乐妻看。

乐妻:(忍俊不禁)穿得像个聚宝盆似的。

乐冬冬:你不懂,这叫设计,能赚很多钱呢。

乐妻:瞎扯。

乐冬冬:真的。(兴致勃勃地解释)我就是缺了点名气,缺一个看得起我的大腕。要是能找个法子,对,就像你看的那个中国奇才,在聚光灯下,刷得一下,吸引全世界的目光,然后我潇洒地拿出我的设计作品,那就成了!(指自己身上)这个邮箱啊……至少值百八十万。

乐妻:不能吧?乐冬冬:能!比如那幅什么《星空》,放到路边摆摊,简直就是幼儿园小朋友画圈圈。可是,如果有人告诉你,这是世界上第一流的艺术家梵高画的,那就不同了。哎呀,这圆的曲线多有意境啊,这黑乎乎的一团代表了人生的真谛啊……

△乐妻的手机响。

乐妻:(接电话)喂?淑芬啊。我们家老乐?下午就到队里去了。(停顿,脸色忽然大变)什么?受伤了?你听谁说的?真是我家老乐?

△乐冬冬也脸色大变,露出焦急关切的神色。

乐妻:景田医院?嗯嗯,我知道。(挂电话)乐冬冬:爸怎么了?乐妻:我也不知道。(站起来,手足无措,正要往外走,又慌忙停下)你爸的医保卡,还有,得带点现金。(忽然又想起来)从前医生说你爸对药物过敏,给的那个单子……

乐冬冬:(着急)妈,你把东西都找出来。我先去医院看看情况!

△乐冬冬飞快地跑出家门。

场:33 景:大街

时:夜/外 人:乐冬冬

△乐冬冬满心焦急,在大街上飞奔。

场:34 景:医院 大门

时:夜/外 人:乐冬冬

△乐冬冬喘着气冲进医院一楼。

场:35 景:医院 楼梯

时:夜/内 人:乐冬冬

△乐冬冬心急

如焚地冲上楼梯。

场:36 景:医院 走廊

时:夜/内 人:乐冬冬、乐燕山、中年女子A、护士

△病房外,乐燕山正和中年女子A在交谈。

乐燕山:(安慰)嫂子,医生说了,队长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中年女子A:(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老乐,你们以后工作,也要小心安全啊。

乐燕山:放心吧,嫂子。(停顿)对了,嫂子给我家冬冬介绍的那个课程,他正在读呢。

中年女子A:什么课程?乐燕山:就是那个学会计的。

中年女子A:(笑)记错了吧?我教音乐的,懂什么会计啊,也不会去介绍人。

△乐燕山脸色微变。

△病房门打开,护士从病房里出来。

护士:病人家属可以进去了。

△中年女子A走进病房。乐燕山只剩自己一人,不再压抑内心的怒火,脸阴沉下来。

△乐冬冬在走廊那头出现。

乐冬冬:(看见乐燕山,惊喜)爸!

△乐冬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乐燕山面前。

乐冬冬:(喘气,欣慰的)爸,吓死我了?我们接到电话……

△不等乐燕山说完,乐燕山沉着脸,扬起手,狠狠给了乐冬冬一个耳光。乐冬冬捂着脸,震惊地看着乐燕山。

乐燕山:(怒吼)你这不长进的东西!

【第十三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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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球(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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