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1 景：医院 侯建白父亲病房
时：日/内 人：杜俊才、侯建英、侯父、张医生、护士
△病房里，杜俊才把侯建英压在地上，狠狠地掐着侯建英的脖子。侯建英奋力挣扎，终于扭转局势，反过来占据上风。
△病床上的病人，眼睑忽然动了动。正在病床旁生死搏斗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
△病人的手指，轻轻地动了动。正把杜俊才压在地上制服的侯建英猛一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的手指在眼前动了动。
侯建英：（惊喜交加，把什么都忘了，扑到病床前）爸！爸，我是建英，你听到我说话吗？爸，你再动动你的手指，你刚才动了一下。再动一下！
△杜俊才从地上爬起来，也紧张地关注着病人。
杜俊才：（低声，激动）醒了，真的醒了……
△病人仿佛听见了侯建英的呼唤，微微地张开了眼睛。
侯建英：（不敢置信）爸，爸，你睁开眼睛了。爸，你看得见我吗？我是建英，建英啊！
△病人的眼睛睁开了一下，又缓缓合上。
侯建英：（慌张大叫）爸，不要闭眼，不要闭眼！（冲到门边，打开房门对走廊呼叫）医生！医生！
△张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
侯建英：(紧张得语无伦次）我爸刚才动了！他的手指动了，他的眼睛也睁开了……
△张医生走向病床，踩到地上的玻璃碎。
张医生：怎么把病房弄得怎么乱？
△侯建英看杜俊才一眼，正要说话，杜俊才抢在前面开口。
杜俊才：我买的抗病毒口服液，不小心摔了。我这就收拾干净。（拿扫把）
△张医生信以为真，到床前查看病人状况。
△杜俊才拿了扫帚假装打扫地上的玻璃，挨到侯建英身边。
杜俊才：（对侯建英低声）别乱说话。
△侯建英脸上露出惊疑犹豫的表情。
△这时，张医生检查完毕，转过身来。
侯建英：（连忙问）我爸是不是醒了？
△张医生摇头。
侯建英：（失望，不甘心）我刚刚明明看见他睁开眼睛了，真的！我亲眼看见！
张医生：（解释）昏睡的病人偶尔也会张开眼睑，这是一种无意识的肌肉反应，没有任何意义。
△张医生同情地拍拍侯建英的肩膀，和护士一起离开。杜俊才关上门，走到失望难过的侯建英面前。
杜俊才：（带着诱惑的语气）想让你爸醒过来，那就听我的。
场：2 景：腾远 校园（靠近露天阶梯）
时：日/外 人：颜晓希、曹秘书、教职员
△颜晓希坐在角落里伤心。颜晓希：（脸上有泪痕，想不通，自言自语）为什么？景浩为什么会这么对我？我想不明白，怎么也不明白……
△曹秘书和同事边说话边从阶梯下来。教职员：校长真的答应年底多给几天假啊？曹秘书：他最近心情可好了。往常见他亲外孙都是黑着脸，现在见面，都笑开花了。
教职员：是不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曹秘书：我也试着问了问，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什么事解决了，算是了了他一个心结。人就轻松多了。
教职员：希望校长天天心情好，我们也能轻松点。
△曹秘书和教职员走远。坐在角落听到他们对话的颜晓希，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猛然站起。
场：3 景：林语蓉家 家门口
时：日/外 人：齐景浩
△齐景浩怅然地走到林语蓉家门前，停下，怔怔地站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掏出钥匙开门。
△齐景浩走进门。
场：4 景：林语蓉家 客厅
时：日/内 人：齐景浩、林语蓉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林语蓉一人。林语蓉身边放着一杯水。林语蓉从药瓶里倒出几颗药。
△齐景浩刚好从外面进来，看见林语蓉孤独的背影。看见林语蓉倒药丸的动作，齐景浩脸色一变，赶紧走过来。
齐景浩：（紧张，一把握住林语蓉抓着药丸的手腕）妈，你干什么？林语蓉：吃药。（看齐景浩紧张的表情，赧然）妈答应过你，不会再做傻事了。这是医生要我吃的。真的。
齐景浩：（谨慎地查看药瓶上的标签，还是不放心）医生电话号码是多少？林语蓉：景浩……
△齐景浩的手机忽然响起。齐景浩看着屏幕上显示“未知来电”，毫不犹豫地按了拒接。
林语蓉：（奇怪）为什么不接电话？
齐景浩：妈的事更重要。（坚持的口气）医生的号码给我。
场：5 景：腾远 教务大楼门外
时：日/外 人：颜晓希、传达室大叔
△颜晓希在教务大楼一楼的传达室里，给齐景浩打电话。
电话里传来：你拨打的对象暂时不方便接听，请在提示音后留言。
颜晓希：（对着电话，犹豫了一下，大胆说出自己的推论）是林校长，对吗？（停顿）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也不想接我的电话。和你分开后，我脑子里只有这件事，怎么也没办法停止去想………（深呼吸）是林校长做的，想了这么久，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有点急促，激动）因为是他，你才不得不为他掩饰，你才要我放弃，对吗？（停顿）景浩，如果是这样，我就明白了，我知道你的为难。（坚定的语气）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会自己找出来。
△颜晓希挂断电话。坐在传达室里的大叔，愣愣地看着颜晓希。颜晓希：（出了一回神，对大叔）大叔，谢谢你借我电话。
△颜晓希离开。
大叔：（疑惑，自言自语）林校长做了什么啊？
场：6 景：腾远 校长办公室
时：日/内 人：林校长、曹秘书、颜晓希
△林校长在办公桌前工作，偶尔抬头，看见桌面上摆着的和林语蓉的合照，脸上浮现笑容。
△曹秘书拿着一封信走进办公室。
曹秘书：校长，有您一封信。
△曹秘书离开。林校长看信，原本微笑的脸一僵，浮现惊愕。
△叩叩。有人敲门。林校长下意识把手里的信压在文件夹下面，恢复镇定神色后，才开口。
林校长：进来。
△曹秘书打开门。
曹秘书：校长，有个学生坚持要见您。问她什么事，她又不肯说，您看…… 林校长：被我叫到办公室的学生多了，主动要见我，倒还真稀罕。让她进来。
曹秘书：是。
林校长：（叫住曹秘书）曹秘书。（看看手表，温和）今天别加班了，我这也没什么事，早点回去吧。
曹秘书：（感动）谢谢校长。我叫那学生进来。
（时空过）
△办公室的门轻轻推开，颜晓希走进来。
颜晓希：（仿佛经过很久的挣扎，才决定到这里来。脸上充满纠结和不确定。低声）林校长。
场：7 景：林语蓉家 客厅
时：日/内 人：齐景浩、林语蓉
齐景浩：（拿着手机）好的，我清楚了。吴医生，谢谢你，再见。
△齐景浩挂电话。
林语蓉：现在放心了吧？妈妈答应过你会好好照顾自己，你就不要再操心了。（心疼地摸摸齐景浩）你看，你都憔悴了。
△齐景浩一脸不放心，无力地吐出一口气，亲自从药瓶里倒出药丸，数了数，给林语蓉。
齐景浩：（叮嘱）药还是放我这吧。我每天过来，按医生定的剂量给你吃。
林语蓉：你这……（看着齐景浩坚持的眼神，叹气）好，听你的。
齐景浩：妈，闷着容易胡思乱想。你应该找点事做。
林语蓉：做什么呢？齐景浩：做菜啊。你忘了，你答应今晚给外公做好吃的，他老人家可是等着脖子都长了。林语蓉：（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爸今早还打了电话来，生怕我忘了。我说，放心吧，厨房里准备了菜。不过，也不能只照顾爸的口味，说到底，是给你补过生日。妈要特意为你做两道。
你爱吃什么？
△齐景浩随手拿起烹饪书。
齐景浩：（翻看烹饪书，指）这个？林语蓉：这个容易，家里有韭菜花。还有什么想吃的？齐景浩：（又翻一页）这个？林语蓉：爆炒鸡肝啊？冰箱有猪肝，爆炒猪肝行吗？齐景浩：只要是妈做的，什么都行。妈，你会不会太辛苦？林语蓉：不会，就想给你多做点。（指烹饪书上的芝士焗大龙虾）你不是喜欢海鲜吗？龙虾怎么样？这附近有个海鲜市场，打个电话就能叫他们送来。
△齐景浩看着烹饪书上的龙虾，想起颜晓希。
（闪回：21-36）
△海上，白天，帆船。齐景浩和颜晓希出海浪漫。颜晓希：（迎着风，大声地问）齐景浩，海鲜在哪里？颜晓希：（不可思议的可爱的表情）你真的下去抓吗？颜晓希：（跃跃欲试）我也要下去。
△齐景浩回到帆船，发现颜晓希在水里，伸手去拉颜晓希。
齐景浩：上来！颜晓希：不要！
△齐景浩反而被颜晓希扯进水里。
齐景浩：（狼狈地在水里，对颜晓希）你还敢笑？还笑？
△颜晓希松开攀着帆船的手，两手一张，在水里抱住齐景浩。
颜晓希：（甜甜地看着齐景浩）齐景浩，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闪回结束）
△齐景浩沉浸在对颜晓希的回忆中，有些失神。
林语蓉：景浩？
齐景浩：（猛地回过神，掩饰）啊？哦，龙虾就算了吧。
林语蓉：为什么？我以为你喜欢。
齐景浩：从前喜欢，现在……不那么喜欢了。
林语蓉：（了然，微笑）长大了，口味会变也是常事。没关系，我再找找别的。
△林语蓉专注地翻看烹饪书。齐景浩坐在一旁，看着林语蓉，眼中流露失去恋人的伤感。
齐景浩沉默着，眼中渐渐泛出痛苦的泪光。
林语蓉：（忽然抬头）蒜烧排骨，你觉得……（发现齐景浩伤感的表情）怎么了？齐景浩：（转过头，掩饰）没什么。
林语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试探）和女朋友吵架了？
△齐景浩沉默，露出难过的表情。
林语蓉：（敏感的察觉到什么，不安）因为我吗？齐景浩：那是我的事，妈你安心养病就好。
林语蓉：如果是妈妈又拖累了你…… 齐景浩：妈！（逃避话题，往窗台上插着的玫瑰一看）玫瑰都凋谢了，我去买点新的。（站起来）
林语蓉：玫瑰不要紧。倒是你和晓希…… 齐景浩：（生硬地打断林语蓉的话）外公就快来了！（停顿，掩饰内心情绪）还是快点准备做饭吧。我很快回来。
△齐景浩脚步沉重地离开。林语蓉意识到自己给儿子造成的难题，脸上露出愧疚和不安。
场：8 景：腾远 校长办公室
时：日/内 人：颜晓希、林校长
△颜晓希忐忑不安地站在林校长面前。林校长：（打量颜晓希）你不就是……经常和景浩在一起的那个女生吗？颜晓希：我是设计系一班的颜晓希。（犹豫片刻，咬咬牙，坦白）我的爸爸从前也是腾远的学生，他叫颜志云。
林校长：（惊讶）你是颜志云的女儿？颜晓希：（鼓起勇气）是。当年，就是校长开除我爸爸的学籍，把他赶出腾远。这件事，校长你还记得吗？林校长：（震惊过后，冷静下来）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后，颜志云的女儿，也成了腾远的学生。
颜晓希：我进腾远，是为了查清楚当年在我爸爸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用打工积攒的钱做学费。为了不让人注意到我和爸爸的关系，我还假装成有钱人的小姐，欺骗了很多人。
林校长：你花了这么多心思，为什么现在不继续隐瞒？颜晓希：没办法隐瞒。（无奈地苦笑）我的秘密，已经在朋友圈里曝光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我今天不坦白，明天可能也有人向你报告。所以，我还不如主动点。（停顿）因为，我想从你这得到答案。
林校长：什么答案？颜晓希：我查清楚了，当年爸爸被人下了药，药瓶就丢在队医室的垃圾桶里。景浩本来一直都很支持我…… 林校长：（惊讶）景浩？景浩竟然早就知道你…… 颜晓希：是，他知道。可是，当我们好不容易拿到药瓶后，他却一反常态，阻止我继续查下去。（忍不住激动）为了逼我放弃，他不惜提出分手！（竭力压抑激动，继续往下说）他告诉我，药瓶不见了，可就算这样，也不应该态度忽然改变，非要我放弃真相。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相信，他不是这种蛮不讲理的人。除非……他查到什么，而他查到的事，不能让我知道。
林校长：你到底想说什么？颜晓希：（勇敢地直视林校长的眼睛）当年对我爸爸下药的人，是你吗？最宝贝的独生女，却和家境不好的体育生相爱，你应该很讨厌那个体育生吧？为了让女儿和他彻底分开，所以你对他下药，然后趁机把他赶出腾远，是这样吗？
林校长：（低沉）你怀疑我？（沉痛，有点激动）你知道，颜志云出事后，我女儿受到了多大伤害吗？颜晓希：我知道。（停顿）也许你在动手前，还不知道你女儿对颜志云，爱得这么刻骨铭心。
你没想到，你所做的事，不但让颜志云付出代价，也同样让自己的女儿付出了代价。
林校长：（愤怒）你！颜晓希：二十年前，你有动机，有能力，而且如你所愿，他们真的从此分开。二十年后，你的外孙发现了真相，为了保护你，不惜和我决裂。这样的推论，在我看来，合情合理。
林校长：荒谬！荒谬到了极点！颜晓希：校长不正，何以正校风，这是校长你一直挂在口头的名言。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看着你的眼睛问一问，是你吗？（大声质问）毁掉我爸爸和你女儿一生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林校长：你……你竟敢……
△激动的林校长忽然捂住胸口，露出痛楚之色，坐倒在椅子里。颜晓希见状大惊，上前扶住了林校长。
颜晓希：（紧张）校长？林校长？
△林校长虚弱地指指桌上的药瓶。
场：9 景：林语蓉家 家门口
时：日/外 人：林语蓉、何泽阳
△门铃响。
△林语蓉开门。
林语蓉：（以为是齐景浩）景浩，你……
△林语蓉看清眼前的人（何泽阳，背影），一愣，脸上露出怅然之色。
林语蓉：（低声）是你？
场：10 景：林语蓉家 客厅
时：日/内 人：林语蓉、何泽阳
△林语蓉和何泽阳在客厅沙发上对坐。
何泽阳：这些年，有时会在报刊上看到你的消息，听说你的病需要静养，一直不敢打扰你。上次在学院杯半决赛上，我见你身体似乎好点了。考虑了很久，还是来看看吧。（忐忑）没打招呼就来了，你不介意吧？
林语蓉：以我们的交情，你不该问这句话。
△两人都心有感慨，一阵沉默后。
林语蓉：（找话题）前几天，我到腾远去见爸爸，他说何校医住院了。我本该去医院看看他，可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 何泽阳：（愧疚）爸一半是老了，一半是心病，说起来，都是我的错。现在他一醒来，就吵着问我药瓶在哪…… 林语蓉：（脸色微变）什么药瓶？何泽阳：（犹豫后，鼓起勇气，对林语蓉说出真相）当年，决赛后，我在队医室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个药瓶。
△林语蓉脸色苍白。
何泽阳：（没有发现林语蓉的表情有异，坦白）我知道，那个药瓶，很可能和志云发狂的事有关，但是……（惭愧，停顿）如果志云真的是被下了药，如果下药的人是……（叹气）我爸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能有出息。我真的狠不下心把他……所以，我把药瓶偷偷藏了起来。
林语蓉：（魂不守舍）你……一直藏着那个药瓶？何泽阳：现在，我学到教训了，逃避，只会让事情越变越糟。二十年来，我以为我在保护他，可当我看到他白发苍苍，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我才明白，我一直在折磨他，在自以为是的惩罚他。
林语蓉：你以为，是何校医为了让你拿到冠军，对志云下了药？
何泽阳：当时，我确实这么认为。不过，爸他一直否认。到如今，我真怕是自己误会了他二十年。
林语蓉：你刚才说，何校医吵着问你药瓶在哪。
何泽阳：药瓶我带了回来。可我把它留在腾远的宿舍里。宿舍发生了一场火宅，等我回去时，已经什么都烧光了。（感叹）大概是老天，看我们头发都开始白了，还纠结着这段往事，所以来一把火，让我们知道，该放手了。
△林语蓉沉默。
何泽阳：现在药瓶没了，对志云下药的人，究竟是谁？当年的真相，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我本来可以不做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可这没用，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停顿，忏悔）语蓉，如果不是我鬼迷心窍，把那个药瓶藏起来，也许志云的冤屈可以洗清，也许你们就不会分开。（懊悔）我对不起志云，对不起你。
林语蓉：（怔然，半晌，开口）何校医，得的是什么病？何泽阳：阿尔兹海默症。现在，他总是忘记一些小事，小时候他最爱带我去的溜冰场，我提过一次，他想半天，好像记了起来。第二天再问，又忘了。医生说，如果病情恶化，他的记忆会不断减退，到最后，可能连我是谁，他都会忘记。（苦笑）可能也是好事。真有那么一天，他就不会吵着问我要药瓶，也不会记得……（懊悔地哽咽）我曾经这么狠心，把他丢下不闻不问，整整二十年……
场：11 景：花店
时：日/内 人：齐景浩、一对情侣、女店员
△齐景浩在花店里挑选玫瑰花。一对情侣手挽手走进花店。
情侣男：一定要九十九朵？情侣女：你愿意的话，九百九十九朵，我也接受啊。
情侣男：九百九十九？行。不过，今天先送一朵。
△男子拿起一朵玫瑰，女子一脸甜蜜地收下。
△齐景浩看着这对情侣，又想起了颜晓希。
（闪回：6-6）
△齐景浩家。
齐景浩：（激动地把桌上的玫瑰打落到地上）要分手就安静地走，什么也不要说，也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颜晓希看着地上的玫瑰，知道是齐景浩亲手为自己摘的，弯腰想捡起。
齐景浩：（大吼）不许捡！颜晓希：（温柔的脸）齐景浩，我不会再对你提分手。永远不会。颜晓希：从现在开始，要在一起，还是要分手，决定权都交给你。
（闪回：29-25）
△腾远，学校里。齐景浩决定分手，颜晓希抱住齐景浩，不肯分开。
颜晓希：（哭求）我什么都告诉你了，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无情的人，我也不是不在乎你。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颜晓希：求求你，不要逼我，不要丢下我……
（闪回结束）
△齐景浩回忆着，心如刀绞，紧紧握着玫瑰，手掌被刺出鲜血。女店员：（发现齐景浩的手在流血，惊讶地提醒）先生，你的手……
齐景浩：（回过神，对自己的受伤不在意，把挑选的玫瑰递给女店员）麻烦帮我包起来。
场：12 景：腾远 校长办公室
时：日/内 人：颜晓希、林校长
△颜晓希把装着心脏病药的药瓶放回桌上。
△林校长心脏不适的症状好转，舒出一口气，把手里的水杯放下。（表示已经服过药）颜晓希：您好点了？林校长：（沉默后，感叹）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有两句话。第一，我是不赞成语蓉和颜志云在一起，但我林修明这一生，从没有对任何人，做过违背良心的事。
颜晓希：（将信将疑）你说的是真话吗？林校长：（气结）我被你那些荒谬的推理，气得心脏病都发了，你是不是想我再发作一次？颜晓希：（打量林校长，有点相信了）那么，是我冤枉了校长？林校长：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冤！颜晓希：校长，你会开除我吗？我到这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林校长：（刚正不阿）我不会开除你。你做的那些事，虽然有错，但还没有恶劣到要开除。
我会按校规处理。
颜晓希：（被林校长的正直打动，沉默后，请教）您说有两句话。第二句是什么？林校长：第二，颜志云的事，我现在不知道答案，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
△颜晓希对林校长坚决的态度感到意外，露出惊讶的表情。
林校长：（掷地有声）我是腾远的校长，我对每一个学生，都负有责任。如果我曾经冤屈过一个学生，把他无辜地赶出了腾远，我不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是谁下的药？谁害了我的学生，害了我的女儿？必须查个水落石出。这个调查，就算你放弃，我也不会放弃。
颜晓希：（想了想，不解）校长，我有点不懂。我说我爸的这些事，你怎么这么快就都信了？我手上没有证据，药瓶也丢了。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话？林校长：如果只是你一个来嚷嚷，我当然不会轻信。但重提旧事的，除了你，还有别人。
△林校长把压在文件夹下的那封信拿出来，递给颜晓希。
场：13 景：林语蓉家 家门
时：日/外 人：林语蓉、何泽阳、齐景浩
△林语蓉心情复杂地把何泽阳送出门。
何泽阳：（临走，转身，对林语蓉）今天，我总算是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了。语蓉，你恨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接受，我活该。既然做错了，就认罚吧。在心里闷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喘一口气了。（停顿）另外，我也给老校长写了一封信，把事情坦白了。
林语蓉：（一惊）你……你给爸写了信？何泽阳：二十年前，就该这么做了。（苦笑）现在做，总比永远不做好，对吧？（凝视林语蓉）我走了，你保重。
△何泽阳离开。
△林语蓉看着何泽阳离开的方向，陷入沉思。齐景浩刚好拿着玫瑰花回来，看见呆立在门口的林语蓉。
齐景浩：（关心）妈，你怎么站在这？
林语蓉：刚刚有个老朋友来了，他……（注意到齐景浩手上的伤，紧张的关心）你的手怎么了？
齐景浩：（不在意）没事。我们进去吧。
△齐景浩陪着林语蓉进屋。
场：14 景：腾远 校长办公室
时：日/内 人：颜晓希、林校长
△颜晓希把何泽阳的信看完了。
林校长：（感慨）何校医在腾远这些年，我看着他像我一样，一天天变老，我知道他想他的儿子，就像我想我的女儿。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他们父子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当年那件事，害了多少人啊。
颜晓希：这么说，您会支持我继续查下去。
林校长：不。（停顿）不是你查下去，而是我们一起查。
△颜晓希惊讶，然后流露振奋的喜色。林校长：（斩钉截铁）我会把当年学院保存的所有资料，重新拿出来查看，只要有一丝线索，我都会找出来。
颜晓希：（感激）谢谢校长。
林校长：（戏谑地反问）现在不怀疑我了？颜晓希：（难为情）暂时……是不怀疑了。如果真是校长做的，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您完全有能力把我赶出腾远，而不用费心思的欺骗我，说要和我一起调查。
林校长：（长辈批评小辈的语气）别说我是你的校长，就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你也不该像刚刚那样对我大叫大嚷。太没礼貌了。
颜晓希：（赧然）对不起……
林校长：（摆出校长的威严）看在你对你爸爸一片孝心的份上，这次原谅你。（警告）不许再有下次。
颜晓希：（乖乖点头）是，校长。林校长：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颜晓希点头，正打算离开。
林校长：（叫住她）晓希。（考虑一下，还是问出来）你说景浩为了让你放弃调查，向你提出分手？
颜晓希：（难过）我想我是误会他了。可能他真的是受不了我把精力都放在往事上，没把他摆在第一位。（窘迫地笑笑）是我不好，自己为了家人会做出不理智的事，就以己度人，看见景浩态度转变，马上怀疑到景浩的家人身上。既然不是校长，那总不会是……（忽然脸色一变，停下，不再往下说）
林校长：（脸色也一变）你不会是……怀疑语蓉吧？颜晓希：（觉得自己荒谬，连忙摇头）不可能。我见过景浩的妈妈，知道她因为这件事承受了多少痛苦。除了爸爸，她就是受害最深的。不可能是她。怀疑您已经不对了，如果还怀疑景浩的妈妈，那太对不起景浩了。（苦笑）希望快点查出真相，我就可以抛开往事，把景浩放在第一位。那样，他可能会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林校长：（慈祥的笑了笑）要我帮你说几句好话吗？颜晓希：（眼睛一亮，忐忑）可以吗？林校长：我试试。
颜晓希：（开心）谢谢校长！谢谢校长！
林校长：好了，回去吧。以后不要再违反校规。我呢，也要赶着去吃我女儿做的麻酱苦瓜胡萝卜了。
颜晓希：（超级听话）是，校长。（鞠躬）校长再见！
△颜晓希兴奋地离开。
△颜晓希离开后，林校长脸上笑容渐渐敛去，感概地叹息一声。林校长看看手表，站起来，打算收拾东西离开。这时，电话铃响了。
林校长：（接电话）喂？我是林修明。（停顿，露出一丝惊诧）乐燕山？你是当年兵乓球社，和颜志云、何泽阳一起参赛的乐燕山？
场：15 景：医院 大门
时：日/外 人：侯建英、杜俊才、环境群众
△侯建英和杜俊才一起走出医院大门。侯建英脸上带着一丝惘然。
杜俊才：（亲热地拍拍侯建英的肩膀）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些话。（和侯建英分开，往另一头走）
△杜俊才走了几步，发现侯建英还呆站在原处。杜俊才不放心，又走回侯建英面前。杜俊才：（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当初和你一样，也有过挣扎。可如今躺在
病床上的，是我的未婚妻，是你爸爸。医生束手无策，我们只能眼睁睁看他们一年一年躺着，身体一点一点地虚弱。我不能再等下去，不管冒多大的险，我也要找到办法把雨燕救醒。（停顿）你要告发我，就告发吧。我爱雨燕。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心甘情愿。
侯建英：（不确定地问）你真能让我爸醒过来？
杜俊才：今天在病房，你亲眼看到的。他已经有反应了，我研究的药就快成功了。
侯建英：如果你成功了，会给我爸一份。你保证？杜俊才：（斩钉截铁）我保证。我以我最在乎的雨燕，向你保证。
△侯建英露出相信的神情。
杜俊才：（拍侯建英的肩膀）记住，为了你爸好，不要和任何人提这事，包括你哥。
侯建英：（点头）嗯。
△侯建英离开。杜俊才正要离开，手机响。
杜俊才：（接电话）喂？（停顿）林校长？（停顿，神色有点慌张）林校长，你别急，我就在学校附近，我马上过来。你等我，等我啊。
△杜俊才匆匆离开。
场：16 景：林语蓉家 厨房
时：日/内 人：林语蓉、齐景浩
△林语蓉在厨房里准备晚餐。齐景浩过来帮忙。
齐景浩：（卷袖子，拿起菜刀）我帮你切芹菜。
林语蓉：（拦住）不行，你手受伤了。
齐景浩：小伤。
林语蓉：（夺下菜刀）你给我老实的待着。
△齐景浩只好让开。林语蓉拿着菜刀切韭菜，不经意地转头，发现齐景浩在旁边魂不守舍的待着，脸色沉重。
林语蓉：景浩…… 齐景浩：嗯？林语蓉：（想了想，放下菜刀）你跟我来。
△齐景浩跟着林语蓉离开厨房。
场：17 景：林语蓉家 房间
时：日/内 人：林语蓉、齐景浩
△林语蓉拉开抽屉，拿出包裹在透明袋里的小药瓶。
林语蓉：（把药瓶递给齐景浩）你拿回去。
齐景浩：（收起药瓶）妈，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林语蓉：我不是要你销毁它，我是要你，把它交给应该知道真相的人。
齐景浩：（脸露诧异，担心）妈，你没事吧？林语蓉：和泽阳谈了后，我……（沉默片刻，鼓起勇气说）泽阳已经给你外公写了信，以你外公的脾气，他一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难道我要看着自己父亲的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有你，你还要为我说多少谎，做多少违心的事？（停顿）泽阳有勇气坦白，有勇气面对自己的错，为什么我不行？他说得对，逃避没有用，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景浩，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和晓希产生矛盾。你把这个药瓶交给晓希。把真相告诉他们，把我做过的事，不要隐瞒，通通告诉他们。
齐景浩：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要担心我…… 林语蓉：（截住齐景浩的话）不！（坚定）是你不要担心我，不要再为我隐瞒。景浩，你心里很明白，不把真相说出来，这件事就永远也不会过去。
齐景浩：妈…… 林语蓉：我是真心想这样做。我要让这件事永远结束，我也想畅快地喘一口气。如果你是为了我好，就照我说的去做。
齐景浩：（终于明白，林语蓉说的都是真心话，态度有所改变）妈，你确定？你承受得住吗？林语蓉：（苦笑）二十年地狱一样的愧疚，我都熬过来了。现在想想，还不如痛快点。像泽阳说的，既然做错了，就认罚吧。
齐景浩：（看看手里的药瓶，握紧，眼中流露希望，激动）如果这样，我就不用再瞒着晓希了。我可以向她把事情解释清楚，然后……然后向她道歉，求她原谅我。（后悔）我今天说了很多让她伤心的话，她一定很难过。
△齐景浩忍不住掏出手机，找出颜晓希的号码，正要拨通。林语蓉伸手阻止。
林语蓉：等等。（恳求）能不能……明天再告诉晓希？齐景浩：为什么？林语蓉：我想先把真相，亲口告诉你外公。这件事，不能让外公从别人的口里知道。
齐景浩：（看看手机上颜晓希的名字，犹豫片刻，点头）好。（不放心地看林语蓉）妈，你真的……做好准备了？林语蓉：（振作起来，强笑）当然要做准备。今晚的菜，一定要做得好吃点。先让你外公高高兴兴地吃一顿，骂起人来，中气也够。
齐景浩：（笑）也对。那我给你帮忙。
林语蓉：你的手不许碰水。帮我看看火候吧。
齐景浩：行。（看桌上的闹钟）如果想让外公吃得满意，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林语蓉和齐景浩离开房间，继续去做菜。
场：18 景：腾远 校务楼的楼梯
时：日/内 人：白薇、眼镜男
△白薇和眼镜男在僻静的楼梯碰面。
白薇：找到什么了吗？眼镜男：颜晓希的手机里都是一些日常的照片和对话，没找到什么把柄。我不是帮你上传那段视频了吗？她在腾远已经是过街老鼠，你还要把她怎么样？白薇：（冷笑）过街老鼠？可她这只老鼠，还在我眼前动弹。球社那些不长眼的，还和她坐在一起吃饭。我就不明白，同样是做错了事，建白对她那么宽宏大量，为什么对我就那么无情。不把她彻底赶出腾远，我绝不罢休。（警告）你可是收了钱的，别以为可以不办事。
眼镜男：（无奈）好吧，我再回去找找。
△白薇和眼睛男说完话，从楼层门离开。
场：19 景：腾远 校长办公室门外的走廊
时：日/内 人：白薇、杜俊才
△白薇从走廊经过，杜俊才匆匆忙忙迎面走来，不小心撞了白薇的肩膀一下。杜俊才心里有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白薇抚着撞痛的肩膀，不满地回头，发现杜俊才走到校长办公室，推门而入。
场：20 景：腾远 校长办公室
时：日/内 人：林校长、杜俊才
△林校长在办公室里。杜俊才匆忙地推门而入。
杜俊才：（微喘）校长，我来了。你不要急，不要急啊。
林校长：（冷静，好笑）我看，是你比我还急。
杜俊才：（回过神，自嘲地笑笑，解释）可不是。听你在电话里说，警察打电话来，我就慌了神了。（关切）到底怎么回事？林校长：乐燕山从前是腾远的学生，毕业后当警察了。说来也巧，二十年前，颜志云在赛场上发狂打人那件事，我正想好好地查查。
△杜俊才脸色一变。
林校长：乐燕山打电话来，也问起了这件事，说想看看当年学院给颜志云做的检查报告，搞清楚颜志云吃的药，究竟是什么成分。
杜俊才：（掩饰心中的不安）他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林校长：学校仓库丢了一批原料，不是报案了吗？他觉得这个失窃案，可能和颜志云从前吃的药有点关系。
杜俊才：（越发不安，强笑着掩饰）原来是这样。检查报告是吧？没问题，我明天就办。
林校长：还有，把当年仓库失火的报告，也拿出来。
杜俊才：（动作一僵，微露惊慌）仓库的报告？林校长：（安慰）别担心，不是要追究你看管仓库失火的责任。乐燕山说，希望我们多提供点线索，想到什么给什么。我记得颜志云出事后，腾远的仓库就失火了，当时仓库也存放着一些做实验的原料。从前我没注意，现在想起来，两件事都和实验原料有关，是不是有点蹊跷？
杜俊才：（强笑）校长，这多久以前的事啊，你想得太多了。
林校长：多给警方一点信息，有益无害，这也是我们校方应尽的责任。你把仓库失火的报告找出来，还有，当时仓库有一张化学药物登记清单，也找出来，一起交给警方。
杜俊才：（敷衍）上次存放旧资料的地下室漏水，有几箱文件的字迹都看不清了，无法存入电脑备份，已经都扔了。仓库的资料，好像也在里头。
林校长：不会吧。仓库失火这样的事，学院保存的文件是优先等级，应该是最早做电脑备份的。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我看看。
△林校长打开电脑。
林校长：（喃喃）密码……（翻抽屉，找到写了密码的纸条）在这。
杜俊才：（紧张不安地走到林校长身边）校长…… 林校长：（专心地输入密码，随口笑着说）我知道，你提醒过几次了，密码不能写在纸上。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电脑滴地一声，跳出一份文件。
林校长：（欣慰）你看，果然还在！失火报告，还有登记清单。
△杜俊才看着屏幕显示的文件。文件上写着：仓库负责人，杜俊才。文件下面，清楚地列明了药物名称和数量。杜俊才脸色阴沉。
林校长：（也看着屏幕，发现了不错的功能）发送邮件，是不是按这里啊？杜俊才：呃……可能吧。
林校长：（笑）俊才，这样可不行。你是负责腾远计算机的，这电脑系统的每项功能，你应该都弄清楚，要对工作负责啊。（拿鼠标，生涩地点击一下，念屏幕上的提示）输入邮箱，然后发送。
杜俊才：发邮件很麻烦，你操作又不熟练，还是让我明天做吧。
林校长：嗯，术业有专攻，也好，你明天处理。
△杜俊才松了一口气。
林校长：（忽然拿起电话）我给乐燕山打个电话，和他说一声。
△杜俊才脸色大变，看着林校长拨打电话，猛地伸手把电话挂断。
林校长：（惊讶）你干什么？
杜俊才：（愣了一下，瞪着林校长，冷笑地开口）我干什么？你干了什么？（怨恨）我当年和雨燕一起分配到腾远，你说我年轻，要受点磨练，大笔一挥，把我调去看仓库。你知不知道，仓库管理员，一个月工资才几个钱？为了凑钱和雨燕办婚事，我愁得每晚都睡不着！不从仓库想点办法，我还有什么路走？
林校长：（明白过来，不敢置信）你……仓库当年失火，那些原料，是你…… 杜俊才：不错，是我！我是拿点原料，给人私下配点东西，赚点外快，这有什么？是你，想起一出是一出，忽然说要盘点仓库，还要对每一项进行核对。我没办法，只好一把火烧了。
林校长：你……（愤怒）你简直是个疯子！我怎么……怎么没看出你是这种人！杜俊才：林修明，你觉得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对不起你？（大声，愤怒嘶吼）是你对！不！起！我！你欠我的，雨燕在病床上躺了二十年，都是因为你！林校长：你在说什么？杜俊才：你忘了？仓库失火，你假惺惺做好人，没要我赔偿损失，（一字一顿地大吼）可你把我给开除了！你这个伪君子，我和雨燕的日子本来就紧巴巴了，我没了工作，去哪找钱和雨燕结婚？
△杜俊才回忆起往事。
场：21 景：杜俊才家 客厅
时：日/内 人：年轻文雨燕、年轻杜俊才
杜俊才：（惊，不信）雨燕，你不会离开我。你爱我，我知道的。
△文雨燕走向通往地下室的门。杜俊才上前阻拦。
杜俊才：雨燕，你听我说。
文雨燕：我不听！文雨燕：放开我！文雨燕：放手！
△文雨燕被杜俊才抓住，奋力挣扎。文雨燕猛然挣脱杜俊才的手，脚下一歪，跌下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文雨燕：（发出一声尖叫）啊！
杜俊才：（愣住，回过神来，惊慌地叫）雨燕！雨燕！
场：22 景：腾远 校长办公室
时：日/内 人：林校长、杜俊才
△杜俊才痛苦的回忆着，把怨气发泄在林校长身上。
杜俊才：都是你。你把我调去仓库，只给我那么点工资，还让我对着满仓库的诱惑，我才会铤而走险。你不查库存，我会被迫烧仓库吗？要不是你把我逼成这样，雨燕她能出事吗？林校长：（不可思议）你把自己的未婚妻害成这样，还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别人身上？杜俊才：我没有推卸责任。（停顿，指着林校长，竭斯底里地大喊）根本就是你干的好事！说一万遍，我也有理！你以为你把腾远计算机中心交给我，让我当个小经理，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不！那是腾远欠我的！是你欠我的！林校长：（气得发抖）你……火烧仓库，违法配药，人身伤害，你这些道理，留着对警察去说！
△林校长拿起电话，想打给刑警队。杜俊才抢过电话，把林校长一把推在椅子里。林校长心脏病发作，痛苦地捂住胸口，急促喘息。
杜俊才：（冷酷地看着痛苦挣扎的林校长）老家伙，受不住刺激了？我告诉你，刺激的还在后头。让颜志云发狂的药，就是我亲手配的。
△林校长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杜俊才：看着腾远寄以厚望的体育明星，在决赛上出丑，看着你这个伪君子，因为这件丑事而大失颜面，一下子瘦了十几斤，我心里真爽啊。林修明校长，这辈子最在乎的，不就是腾远的名誉吗？对了，你还在乎你的女儿。你把颜志云开除了，她是不是很恨你，再也不理你了？（狰狞）看着你这么可怜，牵着你那条同样可怜的掉光了毛的老狗，每次和你在公园里打招呼，我心里都笑开花啦！好解恨啊！
（注：考虑到审批问题，下面的场景准备两个版本）
（版本一）
△林校长表情越发痛苦，颤抖着手，想拿放在桌面的药，却够不着。杜俊才冷血地旁观，在林校长艰难地就快碰到药瓶时，杜俊才拿起桌面上的一支笔，轻巧地用笔把药瓶推到林校长够不着的地方。
△林校长瞪着杜俊才，眼神充满了愤怒。
杜俊才：（戏谑）哎呀，林校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可以救你命的药，放得这么远呢？
△林校长瞪着杜俊才，眼神充满了愤怒。
（版本二）
△林校长表情越发痛苦，颤抖着手，想拿放在桌面的药。好不容易够到药瓶，颤抖的手却反而把药瓶打翻了，药瓶滚落在地上。杜俊才冷眼旁观，根本没有帮林校长捡起药瓶的打算。
杜俊才：（戏谑）哎呀，林校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可以救你命的药，都弄掉了？
△林校长垂眼看看地上的药瓶，然后抬眼瞪着杜俊才，眼神充满了愤怒。
场：23 景：林语蓉家 厨房
时：日/内 人：林语蓉、齐景浩
△林语蓉把锅里抄好的菜，盛到碟子里。齐景浩低头嗅了嗅。
林语蓉：（忐忑，不大有信心）怎么样？齐景浩：香。
林语蓉：你尝一口。齐景浩：不等外公？
林语蓉：等你外公来了，再发现味道不行，就来不及了。尝一口。
△齐景浩捏起一块菜，品尝。
林语蓉：（紧张地问）好吃吗？齐景浩：（忍不住微笑）嗯，好吃极了。
林语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去做下一道了。景浩，你打个电话，问外公什么时候到。
齐景浩：好。
△齐景浩掏手机，打电话。
场：24 景：腾远 校长办公室
时：日/内 人：林校长、杜俊才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捂着胸膛的林校长坐在椅子里，眼睁睁看着电话，却无力去接。
杜俊才：（瞥一眼在响的电话）对了，今天是礼拜五，大家都想早点下班，回去和家里人一块吃饭。怎么？你这糟老头子，也有人等？
△林校长愤怒地望杜俊才一眼，目光转向发出响声的电话。电话响声停止。
场：25 景：林语蓉家 厨房
时：日/内 人：齐景浩、林语蓉
△齐景浩无奈地挂断手机。
齐景浩：没人接电话。外公应该已经离开办公室，往这边来了。
林语蓉：（紧张）哎呀，那我们要快点。
△林语蓉动作匆忙地加紧做菜。
（时空过）
△林语蓉做好一道菜，捧出来。
△齐景浩捏一块，品尝，对林语蓉翘起大拇指。
△林语蓉把菜摆到桌上。
（时空过）
△林语蓉又捧出一道菜。齐景浩尝了，又翘起大拇指。林语蓉脸上露出笑容。
△桌上摆的菜，又增加了一道。
（时空过）
△桌上已经摆满了菜。
△林语蓉和齐景浩坐在饭桌旁，等待着林校长。林语蓉有些不安地望望墙上的挂钟。
齐景浩：（关心）妈，你还好吧？林语蓉：（紧张地笑一下）从小就这样，做错了事，不得不向你外公承认，就会坐立不安。
齐景浩：如果需要时间准备，可以再等等，不必今晚就告诉外公。
林语蓉：越往后，我怕自己越没有勇气开口了。还是今晚就说吧。（看挂钟）你外公很少迟到。今天他晚了，大概是老天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做好准备。（振作起来）放心，一切都会顺利的。
齐景浩：（鼓励的眼神）嗯。
（时空过）
△秒针嘀嗒嘀嗒走着。
△窗外天色已暗。
△齐景浩和林语蓉坐在桌旁，已经等得有些不安了。
齐景浩：（提醒）妈，把灯打开吧。
林语蓉：哦。
△林语蓉开灯，照亮满桌已经冷了的菜肴。
林语蓉：（不安）景浩，你说，你外公是不是猜到了什么，所以不来了？齐景浩：说什么呀？我今天离开学校前，还见过外公。他可开心呢，一直念叨要快把手头的工作做完，早点过来尝你的手艺。可能礼拜五交通堵塞，在路上耽搁了。我再打个电话。
场：26 景：腾远 校长办公室
时：日/内 人：林校长、杜俊才
△死寂的办公室里，电话又响起。
△林校长瘫在椅上，忍受着心脏病发的痛苦，望着电话，眼里又燃起一丝希望。
杜俊才：（靠近林校长，不耐烦）这么难受，你还硬撑着干什么？（把袖子拉到手掌上，想隔着袖子的布料，用手掌捂住林社长的口鼻，但又忽然停下）不行，我不能动手。你必须要自己死，警察才不会怀疑。（轻缓，蛊惑的语气）死吧。你早就该死了。你死了，就没人知道仓库失窃，颜志云发狂，是我干的。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恶毒）死吧。
闭上眼睛，快去死吧！
△林校长仍不肯放弃，用最后一点力气，盯着发出响声的电话。
场：27 景：林语蓉家 厨房
时：日/内 人：齐景浩、林语蓉
△齐景浩放下手机，皱眉。
齐景浩：还是没人接。
林语蓉：你打他手机试试。
齐景浩：办公室电话打了，手机也打了，都没人接。（停顿）要不，我去学校看看？
林语蓉：（担心，点头）好。你去学校，我留在这，免得你外公来了，进不了门。
△齐景浩打算离开。
林语蓉：（不放心地叫住他）景浩。（叮嘱）找到你外公，赶紧打个电话回来。我好抓紧时间，把这些菜都热一热。
齐景浩：放心，我会的。
△齐景浩离开。
场：28 景：腾远 校门
时：夜/外 人：齐景浩、保安
△齐景浩开车来到校门。学校大门已经关闭。齐景浩按喇叭，保安从一旁的保安室里匆忙出来。
保安：（吆喝）学校关门了，这都几点了？齐景浩：陈叔，是我。
保安：（看清是齐景浩，露出笑脸）怎么这时候来了？齐景浩：我在找外公。你今天有看见外公离开吗？保安：林校长啊？好像没有。齐景浩：难道他还在教务楼？
保安：这个……不清楚。（赧然地解释）我守着这大门，也不可能像千里眼，盯住每一个人啊。
齐景浩：（脸上流露一丝担心）麻烦你帮我开一下门。
保安：好。
△保安打开大门，齐景浩开车进入学校。
场：29 景：腾远 教务楼门前
时：夜/外 人：齐景浩
△齐景浩下车，走进教务楼的大门。
场：30 景：腾远 校长办公室外的走廊
时：夜/内 人：齐景浩
△齐景浩踏上走廊，走廊上的感应灯随着齐景浩的身影移动而亮起。
△齐景浩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前。齐景浩尝试扭动门把，惊讶地发现门没有锁上。
△齐景浩打开房门。
场：31 景：腾远 校长办公室
时：夜/内 人：齐景浩、林校长
△齐景浩打开房门，发现办公室里一片漆黑。
齐景浩：（试探地喊了一声）外公？
△齐景浩打开办公室的灯，屋里大放光明。赫然发现林校长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齐景浩大惊，走到林校长身旁。
齐景浩：外公？外公！
△齐景浩摸摸林校长冰冷的手，探林校长的鼻息，发现林校长已死。齐景浩脸上，流露不敢置信地震惊和悲伤。
齐景浩：（伤心地抱住林校长）外公！
（闪回：26-36）
△校长办公室。林校长严厉地训斥齐景浩。
林校长：（义正辞严）于公，我是腾远的校长；于私，我是你的外公！我教训你，天经地义！林校长：你这孩子，一向懂事。
林校长：（欣然）以后，外公多表扬表扬你。
林校长：就盼着还能吃到女儿做的一顿热乎饭。
（闪回结束）
△齐景浩抱着林校长的尸体，悲恸万分。
【第三十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