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棍呼啸而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瞬的出现,以绝对强势的力量,将拿着惩棍的婢女击飞。
婢女口吐鲜血的摔倒在地,满眼骇然,还有愤怒。
“谁,谁敢打我?”
她四处张望寻找始作俑者,接着,就更加惊骇的看见,天空之上,一抹极致耀眼的白影踏风而来,衣袖翻飞,绝色倾世,犹如谪仙。
那身气度,更是尊贵无比,让人下意识的臣服、跪拜。
“天……天师大人?”
“确实是天师大人!拜见天师大人。”
人们惊讶、惊艳中,哗啦啦的在地上跪成了一片。
赵溢兰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完全不敢信,天师大人真如慕九歌所说的来了。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
赵溢兰恭敬的往前走,迎向那个尊贵无边的男人,弯腰屈膝的说,“见过天师大人,您来都城,是有什么事要办吗?我们可以暂缓出行时间,恭迎您进都城。”
云长渊飘然落地,白色的靴子踩在泥地上,却没有沾上半点尘埃。
他迈步朝前走去,径直的越过赵溢兰。
被无视的赵溢兰僵僵的站在原地,见着云长渊走去的方向,只觉得浑身一阵阵的彻骨寒冷。
云长渊停在了慕九歌的三步之外,他低着头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她。
“脏。”
话虽嫌弃,他却是抬手一挥,压着慕九歌的两个亡灵铁骑队员,被击飞几十米,重伤。
慕九歌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和泥。
她满脸的笑容,“多谢天师大人出手相救。”
云长渊神色淡漠而冷,只不耐的丢下一个字,“走。”
这是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的意思。
他老人家能来,护送她一个小垃圾,已经完全是恩赐了,严重耽误了他钓鱼的时间,确实是不能浪费的。
“我们即刻出发。”
慕九歌朝着云长渊飞来的地方看了看,却没有看见随后而来的冰晶车,也没有看见贴身大管家池墨。
这让她稍有意外,师父这次居然是一个人来的。
如此,岂不是得坐队伍里的棱角马拉的车?
可,能坐人并且干净漂亮的,总共才只有十辆而已,分别乘坐十个晋级者。
她连忙询问江城主,“可还有其他马车?”
江城主额头上冷汗直落,压低声音说,“我不知道天师大人会来,没有准备其他马车啊,只有普通的。”
慕九歌头疼了,师父无论是身份还是性子,是断然不可能坐普通马车的。
她稍作思量,就下了心。
“天师大人,车队第一辆就是我乘坐的马车,你能否屈尊坐它呢?”
云长渊珉唇不语,幽幽淡淡的视线凝着慕九歌,直看得她全身发毛。
她急忙又补充了一句,“我、我不会与你同乘的,我坐其他的车。”
云长渊迈腿,转身便朝着第一辆马车走去。
慕九歌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把师父给安排下了。
江城主微微拧眉,“那慕九姑娘,你坐哪里?若是给你安排普通马车,你与其他参赛者差别太大,到了帝京,可能会因此受人嘴碎。”
这自然是不好的。
慕九歌笑了笑,“无事,我与知叶同乘一辆即可。”
慕九歌大大方方的走到第五辆马车旁,正要上去,这时,前方却忽的响起男人沉雅的声音。
“我缺个婢女。”
慕九歌要往上垮的腿猛地停下,她扭头看着第一辆马车,毫不犹豫的说,“我可以吗?”
“可。”云长渊的声音淡然如水。
却让慕九歌瞬间心潮彭湃,激动的想原地跳个舞。
虽然是临时婢女,可这一路上,就可以贴身跟着师父了。
朝夕相处那种。
还怕没有刷脸的机会,日久生情什么的吗?
慕九歌脚下像是踩着风,满脸喜色,走到了第一辆马车旁,垮了上去。
她掀开帘子,便进了车内。
人们见到这一幕,还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夭寿了,这、这慕九歌岂不是和天师大人同乘一辆车?”
“羡慕嫉妒恨啊,这慕九歌也太好运了吧?我刚才真的是太傻了,天师大人说缺个婢女,我就该马上举手啊。”
“蠢,你举手了也没那个资格伺候天师大人的。难道你们还没看出来吗?只有慕九歌提前知道天师大人要来,这天师大人,分明就是为她而来的。”
“酸了酸了,慕九歌和天师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
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所有的目光都带着想杀死猫的好奇,灼灼的盯着第一辆马车。
唯独赵溢兰的脸色黑成了锅底。
她全身紧绷,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心中一派的慌乱不安。
天师大人来了,还和慕九歌关系非同凡响,更是同乘一辆马车,她还怎么有机会对慕九歌下手?
因到帝京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马车内部空间都很大,足有四五平,供参赛者能得到充沛的休息。
此时,慕九歌站在外侧,看着马车内的布置,已经焕然一新了。
处处都透着云长渊风格的雅致,精巧,更连一个小小的吊坠,都是无比珍贵之物。
她会心一笑,师父向来就有如此的习惯,无论到哪,都会换上自己的东西。
不只是因为他的东西是世间绝好的,更因为他还有洁癖。
她熟练自然的在小桌旁跪坐下,“天师大人,我给你泡茶。”
拿起云长渊已经放好的茶具,慕九歌便开始泡起了茶来。
前世的时候,她整日里跟在师父身后,虽然修为上没啥长进,但是烤鱼、泡茶之类的琐事,她却琢磨的十分通透。
更十分了解师父的饮茶习惯和口味。
片刻之后,精心煮调的茶出壶,慕九歌端着茶杯,笑眯眯的递向云长渊。
“天师大人,请喝茶。”
云长渊目光深邃的看着面前跪坐着的小丫头,方才她泡茶的那一系列动作,竟然和他泡茶时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他泡茶习惯,素来又与常人有所不同的。
这是,巧合么?
云长渊心中思量,接过茶杯,递到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这味道,确实是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