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贵义唾沫横飞的介绍着自己的船有多好,有多大,都快要将他的船吹成天下第一神船了。
不过杨贵义吹的越猛,赵瑞越觉得其中有猫腻。
“别说那么多,本少爷要见了船才能给银子的,你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
“看船?船可是在泉州的,你怎么看。”
“当然是去登州看啊。”赵瑞理所当然的说道
杨贵义一脸懵的看着赵瑞,觉得赵瑞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自己的船可是在泉州,赵瑞去登州看个什么劲儿。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的船是在泉州,你就算要看也是去泉州看的。”
“本少爷当然没有搞错,只要你愿意卖,本少就修书一封,让卫国公派出八百里加急送书信给泉州府衙,让他们安排你的船开往登州。
估计等本少爷到登州的时候,你的船也应该到了,到时候本少爷验货没问题了,自然会给你银子的。”
杨贵义听的有些头疼,这操作简直是麻烦的不要不要的,而且杨贵义的船也没有吹嘘的那么好,只是一艘保养的比较好的老船而已。
“呵呵,实话给你说吧,我的船用了些年头了,不过年前刚刚重新修整过,绝对跟新船是一样一样的,我也不多要你银子,你直接给我八万两银子,我就把船给你了,绝对是没问题的好船。”
“造一艘新船才多少银子,你拿一艘老船就像卖出新船的价,真以为本少爷是败家仔啊。”赵瑞翻着眼皮说道。
“造两千料的新船,工期最少三年,而且从料到工下来,花费绝对超过二十万两银子的!我的船只卖八万两,绝对是良心价了!
我看你跟我也投缘,而且你是要操练登州水师,也算是为国效力,我再给你便宜点,六万两银子卖给你,要是你见到船不满意,随意可以退货,如何?”
杨贵义倒也不在乎少买几万两银子,因为那艘船就是因为卖不出去,所以才留下的,只要时能卖出去,少点钱都无所谓的。
那艘船在泉州是出了名的邪门船,每次出海都会遇到奇怪的事情,跟那艘船同行的船只往往都会翻船,只有那艘邪门船能够屡屡险中逃生。
出海的人都是很迷信的,纵使那艘邪门船能够逃得无恙,但是依然没人肯接手那艘船,唯恐那艘船的邪门会传染给其他船只。
而身为船主的杨贵义也十分无奈,卖不出去也就只能留在泉州码头了,无非就是花点钱维护保养一下,反正凭那艘船也挣得了足够多的财富。
此刻见到赵瑞想要买船,杨贵义才想着卖给赵瑞,毕竟赵瑞不是泉州人,不知道那船的邪门故事。
“降价这么快,我很怀疑你的船有问题啊,必须先验货后给钱,只要你同意让你的船到登州让本少验货,本少可以给你十万两银子。”
赵瑞比划了一个十的手势,十分豪横的在杨贵义眼前晃了晃。
杨贵义的眼睛登时就看的直了,喉头使劲耸动两下,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吃米一样。
哎呀呀,败家子就是败家子,就算是有商业眼光的败家子也依然是败家子啊,十万两银子买一艘二手船,也就只有败家子干得出来!
“行!我这就写文书给泉州的手下,让他安排人手开船到登州,不过这十万两银子得先存放到一个咱俩都认可的人手上,到时候你验船完毕了,我也好直接从长安城里提银子。”
赵瑞沉吟了一下,点头说道:“这事简单,国子监祭酒孔颖达你觉得如何?行的话就让他做中间人好了。”
孔颖达有官身,而且在民间的名声也不错,毕竟是搞教育的官员,而且还是孔子的后代,容易给人强烈的信任感。
“成,那咱们这就去找孔祭酒?”杨贵义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赵瑞安排了一下之后,和杨贵义一起坐马车进城,前去国子监找孔颖达当中间人。
······
国子监。
一帮监生苦着脸站在国子监的大门口,四周有五军都督府的兵马围住了这些监生。
孔颖达带着国子监的太学士,大学士,学士们一起看着那些监生。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去找赵瑞的麻烦!”孔颖达高声呵斥道。
“祭酒大人,我们没有去找他的麻烦,只是想去跟他辩论一下的,可是谁知道赵瑞他···他竟然让手下人抓住我们,让我们写检讨书给他认错!”冯士珍梗着脖子说道。
“辩论?你们跟他辩论什么!赵瑞提出的大唐梦句句都在理,那是陛下和当朝诸公都认同的!”
冯士珍等人顿时没了言语,大多数人此刻早就反思过了,觉得当时是热血上了头,被人煽动而跟着去找赵瑞的。
“我们···我们就是觉得他一个败家子,没可能提出这么有道理的内容,所以才会去跟他辩论,想要拆穿他的。”
“拆穿个屁!你们给赵瑞提鞋都不配!你们的所作所为令陛下震怒,陛下已经下旨意了,你们全部到军中磨砺,跟随卫国公出征吐谷浑吧!”
孔颖达说完之后,监生们一片哗然,打死他们都没想到会被发配充军。
他们都只是文弱书生而已,怎么能跟臭丘八们混在一起,而且还是要跟着上战场,那可是会送命的事情!
“祭酒大人,我们是监生,怎么能上战场呢,我们是读书人,可不是习武之人啊!”
“这不公平,我们要面圣!要见陛下!我们要申诉抗辩,我们做的没有错,就算有错也不至于充军的!”
监生们扯子嗓子喊了起来,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战场,上战场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死亡,而他们大好人生还没享受过呢,自然是不愿意送死去的。
孔颖达冷着脸看着吵闹的监生们,恨不得一脚把他们踹到军营里去,简直是太丢国子监的脸了。
而这是赵瑞的马车停在了国子监门外,赵瑞和杨贵义一起下了马车,乐呵呵的看着吵闹的监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