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淡定,运筹帷幄的皇甫夜修看着自己的两个暗卫,顿时心跳加快,这是他派遣下来照顾诺诺和阿雅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会以这样狼狈的方式来到这里,很显然,两个孩子那里应该是出事儿了。面色一沉,透着死寂,冰冷的目光让两个暗卫不知道从何说起,可在怎么样,信儿总是要报的。“主子,两个小主子…………死了!”
“放肆!!”
皇甫夜修一听到这个字眼,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以至于声音大了些,震得林中的鸟儿四散逃开,扑棱扑棱的,两个暗卫也被铺天盖地的狠绝气息压的喘不过气,好像下一刻,他们脖子上的球状物体就要脱离开自己的身子,虽然暂时还能够感受到斗大的汗珠从头上滚落下来,但是他们有预感,再多说一句“死。”上西天的就是他们!
“小的不敢欺瞒主子!司萧言公子已经在府中等候了!“
扛着压力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有些撑不住主子的内力压制,血腥味都已经涌到了嗓子眼,隐隐约约有要吐血的感觉,双手握拳,青筋爆出,才勉强忍了下来。
皇甫夜修还是不相信,这绝对不可能!
他的暗卫就是在差劲儿,也绝不可能护不住两个孩子,可是他们也没有胆子敢拿这件事情开玩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也来不及细细的多想,将食指微曲放在嘴边,用力一吹,嘹亮的哨子声音传遍了整片营地。
几息间,一匹黝黑的骏马冲了出来!
看到了皇甫夜修,扬起了前蹄,“吁!”的一声响彻云霄!
皇甫夜修翻身上马,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两个暗卫中的一人,拉起还有一口气的马儿,同样骑了上去,追随主子而去。另外一个暗卫则是站起身子,擦了一下嘴边实在坚持不住留下来的血迹,深呼吸,整理了衣装,吵着营地走去。
刚才追风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儿,不会没人管的。暗卫刚到了营地大门就被皇帝的御林军带到了营帐之中,“你是谁的暗卫,简直大胆!夜闯营地,是要作何!”
御林**头冲着暗卫呵斥道。
“回皇上,小人是修王爷的暗卫,此次前来,是府中出了事情,请王爷回去主持大局。”
“出什么事了?”皇甫衍开口道,能让修儿如此着急,不管不顾离开的一定不简单。
“回皇上,是修王爷的奶妈快要不行了,修王爷赶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简直荒唐!为了一个奴隶!!”
皇甫衍勃然大怒!
他还以为是有什么事情,竟然就是一个下人马上就要死了,为此,他竟然闹出那么大动静儿!简直是可笑至极!皇甫衍从来没有想过他儿子的暗卫是会欺君的,主要是皇甫夜修离开的太过于匆忙,众人理所当然的就认为发生了什么一定是真的。
殊不知,这早就是皇甫夜修和一众暗卫,甚至是和上官御风,司萧言都已经算计好的口供。皇甫夜修的奶妈的确是对他很好,也的确是病入膏肓了,现在也只是在床上躺着,老妇人很善良也很尽职尽责,她曾经说过,反正是老骨头一把了。
平常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拿她做挡箭牌就好。
是死是活,全凭他们的嘴。
也的确,奶妈本来是待在修王府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面颐养天年的,知道了诺诺和阿雅的身份本来很为修王爷高兴,但没想到,可能是回光返照吧,硬生生的站起身来想要再看一眼两个孩子,却不想知道了他们的死讯,一时间接受不了。
但诡异的是,奶妈并没有什么大碍,反而像是吊着一口气一样让暗卫赶紧把皇甫夜修带回来,借口就是她这把老骨头马上就要散架了。她以前是照顾软贵妃的,对于皇上来说,也是个熟人,众人皆知皇甫夜修对待他的奶妈还是很不错的,那么这么着急忙慌的回到府里,就是合情合理,在正常不过了。
皇上听完发泄了一通也不能说什么,挥挥手就让人出去了。
暗卫出了营帐,便隐匿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叉子上。
而那个位置,是可以看见南海国医的。
他并不知道南海国医是什么人,单单是那一双紫色的眼睛就绝对是没有见过的,他找的地方也就是凑巧而已,实在是其他地盘已经有各式各样的暗卫占据了。
修王府院墙外面,一男一女猫着身子寻找突破口。奈何修王府戒备森严,半晌什么收获都没有,这两个一身黑衣就像是江洋大盗的两个货,就是楼皓宇和万羽。自从万羽嚷嚷着要进修王府,楼皓宇耳边的茧子就没有下去过,终于还是妥协了。
只可惜,将近两个时辰,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正当两人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袭来一把匕首,速度极快,直冲万羽面门,万羽下意识闪躲,但还是划破了脸,滴滴答答的留了几滴血。见状,楼皓宇挺身站在了万羽面前,看向来人!离得还很远,只能模模糊糊看见好像是个少年!
年纪不大,身量不小!
白色的长衫,在月光下显得异常的亮眼。
等到少年走近了,楼皓宇却突然猛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后退了几步,直接将身后的万羽逼迫着无处可去,万羽无奈,下意识闪身垮了一大步从楼皓宇身后走了出来,看向对面的少年,刹那间,也是一脸的震惊。细细看去,还能注意到万羽眼中快速聚集的红潮,不一会儿,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与脸上的伤口混在一起,难看的很。
皇甫夜修紧赶慢赶回到了修王府,也已经凌晨三点左右。
天刚蒙蒙亮,太阳公公也还没有上班打卡。
修王府的大厅之中,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后站着白衣少年。
他们对面,就是万羽和楼皓宇。
可此时,两人的心思也不在那个白衣少年身上,而是紧张的盯着客厅后面的卧房。
就连吞咽口水,都是节奏一致,声音放的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