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凌凰继续收紧右手，身子前倾，凑到郭刘氏耳边，轻声说道。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郭刘氏，舌头不想要了？”
听到这话，郭刘氏瞳孔放大，想到到了什么，惊恐地摇头。
随即，又意识到什么，头小幅度的点着。
欧凌凰注意到了，手，暮的一松。
郭刘氏没了支撑，瘫坐在地上，“咳咳咳咳咳咳。”抓挠着脖子，咳出了眼泪。
看着郭刘氏的脖子上的印子，众人瑟瑟发抖，疯子啊！
竟敢当众杀人！
电光火石间想起，王赖子当初为了这个小姑娘，爬了人家的院墙。
当时诺诺三岁，那个叫阿雅的小姑娘才来到这个家两三个月而已。
王赖子被发现，叫喊着阿雅是他先看上的。
本来是要卖给他的，是被欧家小娘子截胡了！
声音很大，前来看热闹的村民都听见了。
他们也都知道，欧家娘子只有一个儿子，那个小姑娘，是一个老婆子带过来的。
跪在地上，求欧家人施舍些粥饭。
所以小女孩的身世，很多人都知道。
王赖子看着来往的人越来越多，叫嚷的声音也越来越高，还说已经把小姑娘卖给镇上的老爷做童养媳了，威胁欧凌凰交出孩子，否则谁都别想好过。当时那个把阿雅带过来的老婆子已经是风烛残年，仅仅剩了一口气，蹒跚出院门，刚好听见这些话。
一口气没上来，吐了口血，昏厥了。
因为欧凌凰初来乍到，生意什么的，都要身边人去张罗。
所以那天只有欧凌凰和两个孩子，还有老婆子在家。
看见老婆子的样子，欧凌凰怒从心起，什么人都想踩她一脚！
王赖子甚至直接动手抢孩子，让两个孩子跑回家里，王赖子还对她动手动脚。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掏出匕首，把王赖子踹倒在地上，直接把匕首捅进王赖子的嘴里。
起身，带出了血淋淋的舌头。
这一下，震惊了所有人。
为此，欧凌凰还差点进了监牢。
那不是她第一次杀人，却是最冲动，最狠绝的一次，为了一个两岁的小姑娘。
当晚，老婆子把《毒经》放在欧凌凰手上，指着欧凌凰告诉阿雅，“那是你娘”
再没了呼吸。
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拉着婆子的手，一次又一次的叫着“阿奶阿奶”
一次又一次，从小心翼翼的呼唤到嚎啕大哭，像极了欧凌凰送走太奶奶的那一下午。
揪心的疼痛，撕心裂肺。
胸口不舒服的欧凌凰从回忆中抽身，扭头看了一眼小丫头，见她还在和万羽嘻嘻哈哈，放下心来，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像极了那晚手里拿着匕首威胁众人的女子。
眼神冰冷，透着毁天灭地的死寂。
“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听来的我相公是傻子，但我明确的告诉你们，他不是！
谁要是再嚼舌根子，我不介意帮你们把这个没有用的物件儿拔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相信你们心里有数。至于我勾搭男人？呵，哪个有我相公好看？”
欧凌凰明里暗里暗示村民不要再涉及阿雅的身世，而夜修，成为了挡箭牌。
不管她对夜修到底是什么态度，至少，一致对外，才是现在应该做的。
夜修的脸虽然不是原来的模样，可是，和村里面的人相比，也是完胜的。
身后的夜修眼睛微闪，她的相公？
那个花灯上的她的爱人？
还是再说他？
“郭刘氏，我没有你那么闲，有时间去评论别人是不是真的快活。就是快活，你又奈我何？欲求不满就不要再老娘这里找存在感，你儿子和我相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是屁也不知道，就闭嘴。如果知道，那就说实话，我要的，实话。”
郭刘氏掩下眼中的怨恨，沙哑着声音“虎子上午跑回来说是你家的人打了他。我就直接带着虎子来了这里，你家的那口子看见虎子了，还捡起石头来砸他！要不是我闪得快，绝对就打到我家虎子的头上了，不信，你问他！”
欧凌凰看着郭刘氏的神情，不似作假。
夜修怎么可以这么笨！
打人不会背地来吗！让人家抓住了把柄，是他理亏。
“是爷打的又如何？那个死小子出言不逊，我替他祖宗教训教训他，怎的！”
夜修出声，也算是为自己辩解一下。如果是原来，他就不会说后面的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应该多说一句，否则，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听着夜修的话，欧凌凰又将目光投给这个郭虎子，一切症结，都是他。
“郭虎子，你骂我的人了？”欧凌凰把手指掰的嘎嘎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我，我没！我，没有！”
欧凌凰开始做转体运动，“嗯？真的？”将最后一个字的音上挑。
“呜哇，呜哇！我没骂他，我就是说他是个傻子，自己的媳妇每天在外面和其他男人来来往往，他什么也不知道，还在家看着两个小孩子，是个废物，怪不得，欧家小娘子只愿意和人家私塾里面的书生，秀才来往，他是傻子，你是荡妇！”
此话一出，众人骇然！
这小子不要命了，竟然当着人家相公的面说人家媳妇是，是……
给人家带了这么一大顶那啥色的帽子，不打你才怪！
在场的男人心中想着“打死你都亏！”
欧凌凰眼神微眯，这话，显然不是一个小孩子说的，十一二岁，的确是懂了些东西。
但这，绝对是有人教他的。
而且她好像发现了，无论是郭刘氏，还是郭虎子，最终都提到了，私塾，郭逸。
是的，共同点是郭逸！
“郭虎子，你个不要脸的，你竟然敢骂我爹娘！我诅咒你上厕所忘带纸！”诺诺怒吼道，指着郭虎子的鼻子喊到。
“我诅咒你永远吃不到甜甜的糖果！”
“我诅咒你你娘羊癫疯发作，把你打坏！让你永远都下不了床！”
“我诅咒你喜欢的小姑娘全都早早的嫁了人！”
渐渐的，诺诺越骂越离谱，刚开始，郭虎子还会骂回去，慢慢的，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