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南篱瞬移进了南陵的书房,她拿起毛笔皱了皱眉,还是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落款写了一个“篱”字,把写好的字条折叠了一下,压在两个金锭子下面。
南篱又跑进南柯和南羽的房间,收了他们的私库,巧的是,这两个人都不在。
南篱竟然发现了药品,这个贱人不会带着空间穿过来的吧。
她做完这一切,满意地笑了笑,整个人快速进入画境。
她发现进入画境之后,再想去哪个地方,能节省不少体力。
南篱没时间收拾刚收进画境里的那些东西,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折腾一夜,实在疲乏。
她没看到万卷在整理东西时瞪大的眼睛,那些米面粮食、衣服棉被就不说了,御膳房的锅碗瓢盆、蔬菜和鸡鸭都被收进来了。
姐姐是土匪吗?
南篱醒来的时候,依然是在山崖的石壁后面,天刚蒙蒙亮,湍急的流水声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鸟鸣声。
她伸了个懒腰,跳了下去。
南篱沿着河水往下游走去,清晨的拂过脸颊,温润和煦。
一缕似有若无的药香飘进鼻腔,南篱头脑都清醒了一些,她看了眼发出淡淡绿色光芒的镯子。
难不成这力也有什么宝贝?
南篱一想到有好东西,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她迎着微风,闻着药香,快速朝下游走去。
她从河流这一侧跃到另一侧,进了一片树林,然后就看到一整片野生的药田。
上百年的灵芝、人参随处可见,还有天麻、藏红花、三七、黄芪等等。
南篱咧了下嘴角,这一趟没白出来,收获满满啊。
虽然画境里不缺这些,但意外之财谁不喜欢呢?
这些珍贵的药材在画境里长势会更快更好。
她刚挥手镯收完药材,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鬼鬼祟祟,声音很轻。
南篱一回头,只感觉一道小身影迅速闪过,她什么都没看到。
南篱直觉是个什么动物,她迈步离开药田,刚走出去几步,又感觉那东西跟了上来。
她一回身,又没看到。
反复几次,南篱确定这是个小动物,对她也没有攻击性。
她蹲下身来,从画境里拿出一只御膳房的烤鸡,掰下一只鸡腿,大快朵颐。
南篱偷瞄了一眼,一双黝黑的眼睛在草丛里窥视着她,想上前又有些胆怯。
她扔出去另一只鸡腿,那小东西远远闻了闻,见南篱没有动静,试探着走近食物,一口咬下去吞进肚子里。
南篱把剩下的烤鸡都扔给它,它没感觉到危险,就又大了些胆子,把一只鸡吃掉了,还舔了舔嘴边。
意犹未尽的样子。
南篱看它黑乎乎的一小坨,毛皮又短又亮,像上一世她捡到的那只中华田园犬。
小东西离她远远的蹲坐着,穿黑色衣服的人和一身黑色皮毛的动物四目相对,画面莫名有点和谐。
南篱站起身,小东西往后退了退,看她走了,又远远跟在后面。
……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祈大娘子看到南篱带着祈知彧离开,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地上躺着的三个黑衣人,他们中了轻微的药粉,腐蚀的骨肉还不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挣扎着站起来,直奔祈家大房的人杀过来,完全不顾自身状况,跟死侍一般。
祈屿白挡在最前面,眼底无比清明:“我去杀了他们。”
蓝天绷着小脸,手里拿着药粉,准备随时出击。
正在缠斗时,其中一个黑衣人拿着利剑出其不意,直接挟持了祈知绵:“不想让她死,就都放下你们的手里的东西!”
祈屿白和蓝天顿时不知所措,看到祈知绵瑟缩着脖子挨着剑锋,挣扎了一下,才放下手里的药粉和匕首。
祈承年一阵心痛,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
“祈大人,你们一家死到临头了,让你们知道也无妨,我们是皇家影卫,现在隶属太子调配。”
黑衣人一阵狂笑:“祈承年,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黑衣人的剑还没有碰到祈知绵的脖子,“嗖”的一声,一枚暗器没入他的脖子,那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随后,另两个挟持大房的黑衣人都相继中了暗器,倒地毙命。
祈屿白和家人一样,看看倒在地上黑衣人,眼底一片迷茫。
谢遇安带着两个官差匆忙走过来,他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和满地的血水,顿时傻眼。
“快、快清点人数,我们尽快离开。如果再招来狼群,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谢遇安一声厉喝,慌乱的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发现自家人不见了,慌里慌张喊人。
半天不见家里人回来,就想到有可能在那片死人堆里,立马嚎哭起来。
“快点,都快点,你们想把狼群招来吗?”
“还要那些破东西做什么,东西重要还是命重要?走走走……”
官差甩的鞭子“啪啪”响,驱赶大家尽快离开。
祈屿白和蓝天护着一家人,匆忙收拾一下东西,尽快下山。
大娘子看了眼南篱和祈知彧离开的方向,无奈转身。
天色漆黑,一行人点上火把,行色匆匆赶路。
方周骑着高头大马停在路边一侧,他蹙着眉头,这场大屠杀他不是不知道,他接到命令是协助完成任务。
只是他个人没有参与。
这种惨绝人寰的围剿太没有人性,没想到结局出乎意料,众多流放的人想博一个出路,结果死于非命。
还有十来个影卫,也命丧于此。
将近三百人的队伍,少了一小半,现在剩下不到二百人。
祈知彧又瘸又瞎,南篱身娇体弱,两个人再强,也难逃众多影卫的追杀。
方周忧心忡忡,特别是那个爆炸声,他以为发生地动,所有人都要埋在这里了。
现在祈知彧的家人,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墙倒众人推。
不过他还依稀记得,有个戴着黑豹面具的黑衣人故意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朝他露出一个痞笑。
和第一批黑衣蒙面人明显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