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眷脸色惨白,差点吓昏过去:“他、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南篱神情冷漠:“这只是第一个,别着急,你们都能轮得到!”
话落,再次扬起匕首,朝小孩子的心脏位置刺过去。
“扑哧”一声,小胖墩胸口处一片殷红。
小胖墩看到自己胸口一滩血,伴随着刺痛感,他翻了一个白眼昏死了过去。
那女眷吓得瘫倒在地,声音都劈叉了:“我的儿啊……”
松三又拉过一个孩子,按在南篱这里,有大开杀戒的架势。
所有家眷都被吓傻了,这些人也太狠了,竟然先从小孩子开始下手,顿时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徐道长目呲欲裂,他抖着唇:“你、你们给我住手,她们都是无辜的,求你们放了她们……”
南篱看着他,眼神冷厉又无情,抬起手里的短刀刺向另一个孩子。
“我说!我说!”
他非常清楚,如果不说,所有家眷真的会跟着遭殃。
这些土匪连小孩子都不会放过。
南篱手里握着收缩刀,刺破的血袋很逼真,这些道具是画境里几个娃娃用来演戏玩的。
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徐坤道长冷汗都下来了,他咬牙道:“凤凰山就是利用金凤凰这块招牌,搜刮老百姓血汗钱的地方!我们道观做了伤天害理的事!”
众多百姓听了,一脸惊愕,什么?这些道士都是骗子?
祈知彧扫了一眼众人,问道:“凤凰山是怎么利用金凤凰欺骗老百姓的呢?”
徐坤道长看着躺在地上“死去”的儿子,又看看南篱短刀底下瑟瑟发抖的另一个儿子,不禁闭了闭眼睛,是他思虑不周,把家人都留在了凤凰城。
老道长叹了口气道:“我们培养了十几个说书人,让他们在酒楼、茶馆、街边散布膜拜金凤凰后嫁入高门的谣言……”
祈知彧眼神冷冽:“实际上呢?”
徐坤道长回道:“实际这些都是假的,有的姑娘被我们的人接走,卖进了青楼;有的整户人家被我们卖往外地做奴仆……”
百姓们这下不淡定了,这话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
可这话是从徐坤道长嘴里说出来的,可见他们的震惊程度!
原来他们真的被骗了,民众纷纷拿起棍棒,找不到棍棒的捡起石头,纷纷朝道士们身上招呼。
“打死你们这些个骗子!”
“亏我们老百姓这么信任你们这些道士,你们却拿我们当傻子耍!”
“我是借遍了亲戚邻居才凑了这十两银子,让你们骗了去,我们这一家十多口人可怎么活啊?”
“丧尽天良的,打死都便宜你们了!”
“……”
道士们被打得鼻青脸肿,连连求饶,他们被绑着,想躲都躲不掉。
到了这一步,他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何况他们的家眷都被绑来了。
徐坤道长看到激愤的人们,忙对祈知彧道:“侠士,我全部交代,求你放过我家人吧?而且这些银子也不是留给我们自己用的呀!”
祈知彧神色冷然:“徐道长,你知道你毁了多少家庭吗?能不能放过你,我说了不算!”
老道长眸色黯淡下来:“如果我交代幕后之人呢?”
祈知彧挑眉:“哦?”
徐坤道:“其实我也是受人指使的!幕后另有其人,我们收来的这些银子也是要上交的。”
祈知彧已经猜到了,但他装作不知。
徐坤继续说:“就算贫道需要养家糊口,也用不到那么多银子,每年收上来有百万两之多,都……”
民众们听到这个数字,瞬间沸腾起来,百万两银子?
那是多少?
那应该跟山一样高吧,难怪库房都放不下了!
忽然,一阵锣声打断了老道长的话,紧接着有人高声道:“知州大人到!”
老道长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刁家人来了,那他家人是不是有救了?
刁今茗带着官差走进来,他脸色阴沉,吊着膀子,就像谁欠他八百万似的。
南篱再看他后面跟着的衙役,就明白他脸色为什么这么差了,穿着官差服装的松一亲自押送他过来的。
凤凰城的土皇帝,被不知哪里来的一伙土匪从家里把他挟持到凤凰山来,他脸色能好吗?
当时,刁今茗正在书房来回踱步,焦躁不安地等刁今宇的消息,突然闯进来两个陌生人。
松一做事喜欢直奔主题,没等到刁家护卫近身,用巧劲把他的胳膊卸了。
刁今茗胳膊脱了臼,疼得他冷汗直流,脸色惨白,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刁家是西北边关卫将军府的大管家,主家人丁单薄,便把刁管家的两个儿子认作义子。
老大刁今茗考取了功名,有卫家在后面为他铺路搭桥,他从小小的知县一路升做到了知州。
老二刁今宇头脑灵活,擅长做生意,从小便帮卫家打点铺子。
卫家败落后,刁家却兴盛起来,成为凤凰城的土皇帝。
刁今茗满脸阴沉,他看着被绑在树桩上的徐坤,不明白这一夜之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众多百姓看到知州大人亲临,纷纷倒地跪拜:“参见知州大人!”
“凤凰山把烤鸡当成金凤凰,让吾家小女跪拜,这是辱没圣意,其心可诛!请大人明察!”
“这道观还收了我们十两银子,欺骗我们这些民苦大众,请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退回所收银两!”
“这道观丧尽天良,不知多少家人因为膜拜金凤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是作孽啊!”
“……”
刁今茗皱着眉头,他再看祈知彧沉稳的眼神,感觉有点熟悉。
忽然,他猛地想起,这不是昨天晚上被他买回去的家奴吗?
他就说这人有问题。
这人不是一直被关着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刁今茗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松一在旁边低声道:“知州大人,这道观里的道士恶贯满盈,你最好秉公处理,别忘了,你几个儿子还在我们手上呢……”
刁今茗身体一僵,他眸光沉沉,开口问道:“徐道长,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