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听了震惊不已,低声议论起来。
“这不可能吧,屠杀整个村子,那得死多少人啊?”
“我听说有个村子不慎着火,把全村人都烧死了,不会说的就是这个石桥村吧?”
“怎么可能,那个村子是因为小孩玩火烧了柴禾堆引起来的,正好那天风又大……”
众人突然沉默,哪会这么巧就把全村人都烧死,一个人都没跑出来?
正在这时,陌竹和属下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彧主,这就是石桥村的村长,几天前,他在逃跑的路上被我们的人抓到了!”
陌竹看了一眼王氏,这女人的出现是个意外,竟然连他们飞豹兵团的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王氏看到村长,顿时激动起来:“是你,是你出卖我的对不对?”
村长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老夫也是逼不得已,也被人胁迫的呀!”
王氏上去狠狠给他一巴掌:“我好心提醒大家出事了,你转头就把我听到的事说给夏坤的人,他们才一直在追杀我!不然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回过村子?”
村长跪地磕头:“呜呜呜……我错了,全村人上千口人都被烧死了,他们原本要杀我灭口,我趁他们不注意才逃了出来!我的家人也全都没了……”
“啪!”
王氏又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活该!你如果相信我,我们全村上千口人一起反抗,怎么也会有人活下来!”
老村长悔恨交加,他指着夏坤的鼻子大骂:“你就是一个畜牲不如的东西!我们全村上千条人命都死在你的手里,他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夏坤想狡辩,嘴里被塞了抹布,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老村长满脸恨意:“你们就是恶魔!那么条人命,你们是怎么下得去手的?你们罪大恶极,才是该死的人!”
他捶打地面:“当初我就不该同意大家去建造通天塔!本以为知州大人爱民如子,把这么重要的工程交给我们石桥村,我们村民三生有幸,头拱地也得干好!”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就是有去无回的死亡塔,它夺走了我们乡民上千人的命!”
老村长痛哭流涕:“老夫不该接下这个活,我才是罪人,我该死!”
他自己扇自己巴掌,啪啪直响,脸都扇肿了。
没有人阻止,没有人劝说,大家都静静看着。
“好了!”
祈知彧呵斥一声:“现在事实已经清晰明了,知州大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吴策把夏坤嘴里的抹布扯出来,夏坤恶心地差点吐出来,还是狡辩道:“他们都是胡说八道!这两个人联合起来诬陷本官!”
祈知彧眸色沉沉,冷冷看向围观的民众:“你们谁觉得夏大人是被冤枉的,都站出来!”
原本有几个是夏坤故意安排起哄的人,看到祈知彧冷厉的神色,无形的威压让他们不敢抬起头。
南篱冷笑,但凡敢站出来一个,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不禁唏嘘。
“这些事一查就知道,也不过才发生七八天的时间,肯定还有抹不掉的证据!”
“通天塔下压着的人恐怕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现在过去挖来看看,不就一目了然了?”
“石桥村有人提前逃离,说明他们提前预判那些人会杀人灭口,活着的人就是证据!”
“现在石桥村虽然一片灰烬,但很容易查出端倪,一个人不小心失火和多人纵火的痕迹是不同的。”
“这也太残忍了,怎么能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来?真是太缺德了,猪狗不如!畜生不如!”
“……”
众人义愤填膺,气势上淹没了夏坤的狡辩声,大家纷纷捡起地上的砖头瓦块砸过去。
夏坤被砸得哇哇大叫:“他们是被通天塔砸死的,说明他们罪孽深重,才会得到上天的惩罚!本官怎么就没事啊,说明本官无罪!”
“他们本就是一群贱民,贱民的命算什么,死了就死了!”
“那些村民就是本官杀的又怎么样,一群蝼蚁而已,你们这帮蠢笨如猪的东西,又能拿本官怎么样?”
众人更加气愤,找来粗一点的棍棒,狠狠打在他的腿上。
“原来你的爱民如子都是装的?这就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
“我们确实蠢笨如猪,才会信了你的满口谎话,你组织大家祈福纳祥,不会是想要我们的命吧?”
“你手上沾了那么多人命,晚上就不怕有鬼来索命?你真是造孽啊!”
“……”
夏坤被打得嗷嗷直叫:“贱民!本官就是杀了这么多人又如何,我可是户部范尚书的妻侄,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众人顿时停下手,大家相互看了一眼,他们打了户部尚书家的亲戚,这不是找死吗?
南篱冷笑:“原来是户部尚书范仁炳夫人的侄子啊?你这么嚣张,本妃还以为你是哪位皇子呢?”
她捡起大家扔下的棍棒,冲夏坤邪肆一笑,抬起手臂狠狠打了下去。
“啊——”
夏坤原本不可一世的神情瞬间变得扭曲:“贱人、你敢打我?我会让我姑父弄死你的!”
南篱咬牙切齿,抡起棍棒子接连狠狠打下去,一下又一下,夏坤的两条腿被打断,痛苦地叫出声。
众人看着一棍子一棍子下去,能听到骨头被打断的声音,他们都觉得肉疼。
“啊啊啊,救命啊……别打了,我错了,我愿意赔偿!”夏坤疼得冷汗直冒,脸色苍白差点晕过去。
南篱用棍子指着夏坤:“赔偿能让上千条人命回来吗?做梦!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以为户部尚书就是你的靠山了是吧?那本妃告诉你,天子犯法姑奶奶也照打不误!何况你小小一个知州?”
“对了,这流放大部队里就有户部尚书的女儿,她可是你的表妹,你不想看看她现在被磋磨成什么样了吗?”
南篱一挥手,陌竹属下把范筠押了过来,一脚把她踹跪下。
范筠满脸戒备,她挣扎一下,满脸怒容:“南篱,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