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大海伸手掐住陈青山的脖子,慢慢用力,看着眼前的人脸色逐渐变成了猪肝色。
陈青山嘴角噙笑,他现在一心求死,他刚刚遭受亲儿子的凌辱,说不定明天还有什么更恶心的事等着他。
还有那些围观人的眼光,无不透着幸灾乐祸。
陈秀丽伸手抓住大海的衣摆:“求求公子,你放过我爹吧,我愿意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作为对孟家的一点补偿,只求你放我爹一条生路!”
陈青山嘴角溢出一道液体,一阵恶心骚味袭来,大海甩开手腕,嫌弃地皱了皱眉。
陈青山被甩趴在地上,他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嗦,又大口换过气,才苦笑出声,他也曾是堂堂三品大元,如今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陈秀丽帮陈青山顺过气,忙跪下道:“谢谢公子不杀之恩,我愿意为奴为婢侍候公子,望公子不要嫌弃。”
大海冷冷看了她一眼:“不必。”
他又对陈青山道:“我是娈童,但我有忠孝之心,不为父母双亲报仇誓不为人!你两个儿子倒是很孝顺,亲自灌你尿喝,这两个废物加一块比我这个娈童如何?”
陈青山脸色铁青,他无言以对。
大海又道:“一个不待见的女儿却出头护着你,两个小妾嫌弃你,都不敢靠近,刺史大人,做人做到你这份上,还真是不容易!”
南大海的话像一把利剑,狠狠刺进他的胸膛,同时刺灭了他的傲气。
杀人先诛心。
“噗——”
陈青山猛地喷出一口血,他捂着胸口,软软倒了下去。
“爹——”
陈秀丽慌乱扑过去,颤抖的手试了一下陈青山的鼻息,才哭出声:“爹,你别吓我啊……”
陈青山缓缓睁开眼:“秀丽不哭,以前是爹错把鱼目当珍珠,忽略了你。”
陈秀丽嘤嘤哭着,摇了摇头,她娘已经死了,不能没有爹。
南大海冷淡地扫过陈家人,眼底掠过鄙夷之色,迟来的亲情比草贱。
他没有再理会,转身离开,此时他终于感受到了,杀人于无形的快意。
陈文彬跟在后面,狗腿式地讨好:“海哥,陈家那两个怂货真是没眼看,我就拿刀吓唬了一下,他们还真做得出来。”
南大海冷哼一声,歹竹出歹笋,也不意外。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陈青山被亲儿子喂尿的事很快传遍了,大家都唏嘘不已。
翌日清晨。
祈家大房忙得热火朝天,蒸馒头、煮鱼汤,烧火做饭,每个人都在找事情做。
甚至有三个孩子为了争抢烧一个灶坑打了起来,他们就是在切磋,谁胜了谁做事。
大娘子完全闲下来,笑着摇头:“该给他们多做几双鞋备着,都是半大孩子,废的很。”
南篱拉着她道:“娘,你们做的鞋他们穿两天半就得坏,这个不用您操心了,我有办法。”
毕竟是在路上,她们做东西不方便,南篱只得从画境里拿出来成品,这种类似的运动鞋耐穿又轻便。
但这不能平白无故拿出来,总需要一个出处,不然不好解释。
厉谦岱换过干净的衣服,喝着鲜美的鱼汤,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祈家不是来流放的,他们明明就是出来游玩的。
厉谦岱伤势恢复的很快,这两天感觉好多了,都能下地走了。
厉谦岱之所以恢复的快,那是用了南篱的灵泉水擦拭了伤口,又用了消炎药,恢复的能不快吗?
他要回到前面流放队团,被祈承年拦下了:“老厉,你就趁机多休养两天,把身体养好了也不迟。”
厉谦岱也想留下,但不能因为他给祈家带来麻烦,他心里是过意不去的。
祈承年看出了他的意思,安抚道:“你也看到了,我们祈家现在人多,你在这儿就是多一双筷子而已。”
大娘子也道:“你就留下来吧,让年哥跟大统领打个招呼,你伤的这么重,官爷不会不同意。”
厉谦岱看着眼前的鱼汤,不禁眼底含泪,他这是捡了一条命回来,不然他就跟几天前的李志一个下场。
厉谦岱安心留下来养伤,每天都能吃到可口的饭菜,他很想一直这样病下去。
突然,一道呼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幻想,把他拉回到了现实。
“救命啊——快救救我娘子!”程睿的声音很是慌乱。
官差们正在吃早饭,呼啦啦围了过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霍长富冷沉的眸子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席夫人,昨天这女人偷偷举报说王慧群和李老六密谋,想夺程家的马车,他以为那女人信口胡诌,这一早就出事了。
霍长富扒开人群走进去,就看到口吐白沫的苏艳秋,瘫坐在地上。
程睿正慌张地手足无措,他单膝跪地抱着小苏氏,满眼乞求:“快、快帮我请大夫!”
之前,方周带着一个大夫,但他参加围剿祈家时被炸死了,现在官差都不到二十人,根本没有懂医术的。
但是祈家有啊,不说南篱,就说蓝天和白云,没事都能帮着看看病。
方周派人来祈家请人,南篱是不会再救苏艳秋第二次的,蓝天拎着药箱,白云跟着一起过去。
苏艳秋中毒了,他们早上的蔬菜汤里有胡蔓藤,也就是断肠草。
蓝天忙给她服用了催吐的药,然后又给她服了解药,围观的人看得心惊。
苏艳秋刚服下解药,还习惯要吐出去,被蓝天一下拍了回去:“不能再吐了,这是最后一颗解药,吐出来就再没有了。”
蓝天知道这女人不是好人,算计过篱姐姐,连带着她也不喜欢。
苏艳秋只得把要吐出来的口水又咽了回去,虚弱的躺在程睿怀里。
霍长富冷冷扫过在场的人,他一眼看到李老六躲闪的目光,他用手一指冷声道:“把那个人给我抓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李老六慌忙摆手,他虽然聋,但是看到向他围过来的官差,哪还有不明白的。
李老六被绑着,官差把他按着跪在地上,他辩解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一个聋子能有什么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