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篱冷哼,与他对峙:“赖家人怎么了?赖家人就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故对普通百姓行凶,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其他衙役忙拦住他,低声道:“这女子这么硬气,估计后台不一般,还是别给自己惹事的好!”
“一个女子而已,还用篮子装的衣物,能有什么后台,小爷我就不信邪!”衙役乙说完,推开同僚,提着大砍刀就朝南篱砍了过来。
南篱在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暗暗撒出药粉,一阵秋风吹过,裹着粉尘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阿嚏——”
几个人不由自主相继打了一个喷嚏,随即感觉身上像被蚂蚁啃噬,又痒又疼。
这几个衙役顾不得其它,在身上抓来抓去,越抓越疼,不抓更痒的厉害,这感觉实在难受。
南篱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噢!我知道了,你们想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动手,没想到这么快就遭到报应了吧?”
衙役甲指着她:“是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南篱一脸疑惑:“我离你们有半丈远,我能对你们做什么呀?不要平白无故诬陷好人!你们刚刚诬陷我卖衣服,现在又想诬陷我什么?你们几个大男人平时就是这样欺辱我们贫民百姓的?”
几个衙役一边抓皮肤,一边疼得哎呦哎呦叫出声,南篱在心里暗暗叫好。
经过的奴仆不敢围过来,几个衙役气急败坏,他们抽出大砍刀就朝南篱砍了过来。
南篱“慌忙”躲避,惊呼出声:“官爷杀人了!官爷无故杀人了!”
但是无论南篱怎么呼救,都没人敢出头,似乎这种事稀松平常,大家都见怪不怪。
南篱想到那句话,一个奴隶跪久了,他就忘记了站起来。
甚至觉得应该把头埋的更低,即使微微抬头,都感觉冒犯了高高在上的贵人。
这里不愧是奴隶城。
南篱不得不佩服这幕后之人,洗脑洗得如此成功,恐怕不是一辈人就能做到这样的?
南篱故意显出狼狈,衣服头发都乱了,慌忙躲避着衙役的追杀。
衙役乙不知踩到了什么,一个狗抢屎趴在了地上,后面跟着的人被他绊倒,躺下一片。
南篱微不可查地撇了一下嘴角,都是废物点心,要不是她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怕打草惊蛇,早就下黑手杀人了。
南篱离着半丈远,急切道:“官爷,你们好好想想,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才导致这样的,你们可不能赖在我身上啊!”
几个衙役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刚刚吃了点心,又喝了茶水,这症状确实像中毒了。
衙役属于本地官府,而本地官府属于赖家,其余三家分别控制着农业、医药、商铺,但又对赖家的权势虎视眈眈。
南篱这句话无疑提醒了他们,衙役甲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脸面,冷眼看她:“你懂医术?”
南篱微微点头:“略懂一二。你们要是信我,就跳进旁边那条河,先喝两口河水,再洗个澡上来就好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相信她说的话,但他们又痛又痒,实在难受,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先下去两个人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会好?
衙役乙警告道:“你要是敢耍我们,你就死定了!”
南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信我,你们可以不下去!”
衙役们别无他法,那两个人按照南篱说的做,跳下了河喝了两口河水,不禁微微蹙眉,这河里经常有鸭子和大鹅游泳,有股异味。
他们又洗了一个澡,再上来时,又痛又痒的感觉确实消失了。
衙役乙欣喜道:“大哥,虽然那河水脏了点,但我们确实好了,不痛也不痒了!”
衙役甲眸光闪了闪,他抓了抓身上:“你们看住她,我也去洗个澡!”
还不等其他人答应,他扑通一声跳下了河,捏着鼻子喝了两口水。
南篱心里偷偷大笑,狗仗人势的东西,这只是给你们一点小教训。
衙役甲上来后,对南篱沉声道:“你今天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南篱往后退了两步:“我是来寻亲的,亲戚没找到,还要被你们诬陷,是我解了你们的毒,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衙役甲举着大砍刀对着她:“别废话,如果我们大喊一声,你这辈子就别想出月光城了!”
南篱指了指散落一地的衣服:“我收拾一下?”
衙役甲不耐道:“快点,别磨蹭时间。”
南篱快速收拾衣物,垂下的眸子凛冽冰冷,狗仗人势的东西,姑奶奶就是要看着,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南篱被衙役甲带到了一处府邸,高墙大院,他们从侧门进入,院子里面装饰古朴典雅。
南篱被带着进了一处院子,一个挽着妇人发髻的中年女人从厅堂走出来,看到他们几人微微蹙眉。
“赖三,你怎么能带人闯夫人的院子!”
赖三赔笑道:“嬷嬷,大少爷的病一直不见好,今天正好在街上遇到一个来寻亲的医女,就想着带过来给大少爷瞧一瞧?”
嬷嬷看了南篱一眼,责怪道:“你也真敢,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怎么能给大少爷看病呢?快把人带走,一会儿被老夫人知道了,还不扒了你的皮?”
南篱没想到这衙役是带她来给人看病的,出声道:“这位嬷嬷,你又没让我看到病人,怎么知道我不能治?”
嬷嬷眼神轻蔑:“年纪轻轻就敢说大话,太不自量力了!”
南篱冷哼一声:“我看你年纪也不算太老,却整日腰酸背痛腿抽筋,想必每日伺候主子,也是力不从心吧?”
“你?”
嬷嬷看看左右没有其他人,忙拉了一下南篱:“你怎么知道?是谁在我背后乱嚼舌根?”
南篱推开她的手臂:“我初来乍到,都不知道你是谁,听谁嚼舌根呐?”
嬷嬷急道:“那你怎么知道?”
要是被主子知道她身体不适,肯定要把她这个主事嬷嬷调去做杂事,到时那些被她欺压过的奴婢还不得趁机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