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川庆幸没有一次把东西都拿出来,不然肯定要被哄抢,最后还不一定能帮他。
有个老头站出来,让人把人拉开,道:“卫川是个孝顺孩子,咱们吃了他的东西,就算他没有馒头了,我们也该帮这个忙。”
其他人也都点头同意,瘦高男子虽然不服气,但他一个人扭不过这么多人。
他冷哼一声:“我们可以帮你的忙,你要是拿不出来,到时我就把你和你娘埋在一起。”
卫川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刚刚遇到那两位恩人,不然他真拿不出这么多东西来请人帮忙。
十几个人点上火把,有人挖坑,有人把旁边树林的树木砍下来,开始做棺材。
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人多力量大,坑挖好了,棺材也做好了,所有人看向走回来的卫川。
卫川拎回来一大包烤鸡,乞丐们呼啦啦围了过来,大家看到真的有肉,差点跪下来给他磕一个。
卫川忙阻拦道:“我也是借花献佛,你们看,这包裹上面有一个鹰眼,据说这是翎鹰阁的标识,卫川慷他人之慨,希望各位叔伯和兄弟们不要怪罪!”
刚刚,他听南篱这样说的。
卫川觉得,他必须说清楚,防止有人诬陷他偷盗。
十几个乞丐可不管这些,他们有的吃就能多活一天,但年龄最大的老头还是带着大家给这鹰眼作了个揖,表示感谢,随后便狼吞虎咽吃起来。
每人半只烤鸡,有人连骨头都嚼碎吃掉了,还吃得意犹未尽。
大家吃完,开始装殓下葬,直到堆起坟包,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废话。
卫川留下一只鸡腿和几个野果子,作为给他娘的贡品,他跪拜叩磕头,算是把人安葬好了
十几个人坐在不远处看着,低声议论着。
“刚刚卫川说的可是翎鹰阁?”
“好像是,还有鹰眼标志呢!”
“我那天在刁家的酒楼门口蹲守,听见有人说到这个翎鹰阁。”
“都说了什么?”
“说翎鹰阁阁主很是神秘,生意做遍大宣国,可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我在红袖楼也听说了,说他救济了很多穷人,行侠仗义,杀富济贫。”
“难道是真的?不然卫川哪里来的这么多白面馒头和烧鸡?你们可别忘了,他娘就是因为要饭,被刁家饭馆那个掌柜刁难,才被打死的!”
“你们说翎鹰阁行侠仗义,他们会帮助卫川,给他娘报仇吗?”
“如果刁家饭馆掌柜的遭到了报应,我就信翎鹰阁是行侠仗义的,让我为他卖命,我都不带哼一声的!如果不是,这翎鹰阁到处收买人心,恐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管他有什么秘密,只要给我们这些乞丐发食物,我们就认他做主子。”
“算卫川这小子命好,碰上了这号人物,不然我们还真不敢出手帮忙。”
“很难说,翎鹰阁和刁家对上,未必有什么胜算,刁家在凤凰城盘踞多年,毕竟是这里的土皇帝,连刺史大人都要礼让三分。”
“如果是那样,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凤凰城吧,得罪刁家,我们在这里就没有了容身之地!”
“这两天都小心一点,我们看看情况,如果风向不对,我们就赶紧撤!”
“唉,这馒头和烤鸡虽然吃得爽,但真让我们离开这里,大多数人恐怕故土难离啊!”
“……”
卫川祭拜完,把这些话都听进了耳朵里,他眸光转动,难道那两位恩公是翎鹰阁的人?
不会错了,抢了他的“卖身生意”,又来帮助他,卫川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
再说南篱,看着卫川往桥洞走去,她拉着祈知彧离开,低声道“走,我们回去吃晚饭。”
祈知彧听到这话,嘴角快咧到耳朵后了,他心底有种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小雀跃。
南篱不由分说,拉着祈知彧,一个闪身进了画境。
医馆餐厅里,几个奶娃娃因为南篱回来,都欢呼着奔了出来。
祈知彧没想到娃娃们还没休息,原本沉闷的心情因为画境里的环境和氛围,瞬间舒畅了几分。
他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在外面不顺心,哪怕是在千里之外,也可以回家吃饭,这感觉也太爽了吧!
祈知彧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杨婶给他端来了果酒,又给孩子们端来了鲜果奶茶,顿时酒香味和果奶香味飘满了整个餐厅。
让人心情愉悦。
祈知彧吃着可口的饭菜,和几个小娃娃畅聊,气氛和谐又温馨。
他多希望大宣国的老百姓也可以过上这么轻松惬意的生活,人人平等,吃穿不愁,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祈知彧越想越觉得,这大宣国的子民该换个活法了,那就由他来打破这种不公平。
吃过晚饭,南篱和祈知彧各自回房间换上了夜行衣,他们要开始下一步的行动。
南篱根据罗坪提供的地图,带着祈知彧出了画境,来到了那处山林的外围。
狼尾山是一座深山老林,山脉连绵不绝,这里很少有人踏足,想藏几万人,真的是不易察觉。
秋风萧瑟,落叶纷飞。
两个人趁着月色,刚准备上山,突然,一阵“得得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就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两个人隐匿在旁边的丛林里,那队人马刚刚过去,祈知彧揽着南篱的腰肢,运用轻功快速跟上。
这几天,祈知彧经过茯苓的药浴调理和画境的滋养,武功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他带着南篱,身轻如燕,动作敏捷,几个跳跃便跟着上了狼尾山。
祈知彧观察地形,他判断,这里只是狼尾山的前端,也是哨卡。
果不其然,那队人马在哨卡处对了暗号,又搜过身,才让他们过去。
祈知彧带着南篱躲开哨卡,在丛林里穿梭,很快越过了这个区域。
祈知彧轻轻落地,隐匿在树丛里,两个人近在咫尺,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心中荡起阵阵涟漪。
祈知彧眸光沉沉,浑身开始燥热,有种想把人揉进身体里的冲动,他就不能挨娘子太近,这种吸引既让人欢喜又让人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