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笙眼底含泪点点头:“爹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找你,走遍大半个宣国,终于把你盼回来了,这多亏了大少爷。”
祈知彧带人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梁伯看到他,慌忙站起来,又要跪下去:“谢谢大少爷!”
祈知彧一把拦住他:“梁伯,这次是篱篱帮了大忙,咱们是一家人,不要那么外道。”
梁伯又要给南篱跪,南篱忙闪到一边:“梁伯,你再这么客气,我可就把梁柱带走了。”
梁伯又哭又笑:“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见到儿子,我是不知该怎么谢谢你们才好!”
祈知彧心疼地看了一眼南篱,道:“梁伯,咱们吃饭吧,吃过了还有事情要忙。”
梁伯忙安排人把早餐端过来,祈知彧招呼大家坐下来一起吃。
梁笙给祈知彧盛了一碗疙瘩汤:“大少爷,你喜欢吃的,里面放了虾皮。”
梁柱本来正要吃下去,听到这句话,忙把勺子放下。
梁伯看了他一眼,关切地问道:“柱子不喜欢吃疙瘩汤了吗?也难怪,这么多年在外面,口味变了也正常,你想吃什么,馒头还是喝粥?”
梁柱摇摇头:“我吃虾皮会起疹子。”
梁伯微微一怔,他儿子小时候可没有这个问题,难道这体质也能变?
梁笙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神色,随即笑着道:“弟弟,那姐姐再给你去做一碗没有虾皮的。”
南篱和祈知彧都捕捉到梁笙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看着她轻松欢快离开的身影,两个人暗暗对视了一眼。
难道他们真的判断错误了?
早饭过后,陌松和松一各带了二十人,大家在校场集合。
祈知彧看着整整齐齐倒在地上的四十几人,嘴角都快压不住了,谁会相信,这点人是去整治一座城,收服藏有数万兵卒的一座山呢?
南篱淡笑,祈知彧的属下各个都是精英,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以一当十。
如果再给他们配备上火药和步枪,以一挡百,甚至挡千也是可以做到的。
祈知彧看着唯二两个站着的人,淡声道:“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他们都是从战场摸爬滚打过来的,声音嘹亮,精神振奋。
祈知彧转身对南篱低声道:“我让陌松把他们迷晕了,再送他们过去!”
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娘子的秘密基地,人心最难测,现在的南篱已经让人匪夷所思,能低调尽量低调。
南篱挑眉,轻笑一声,这个男人想的还周到。
她对陌松和松一道:“每个人都配备了一个水袋,等大家到了那里,给他们每人喝一点,他们就会醒过来!”
“是,少夫人!”
陌松和松一按耐住心底的雀跃,虽然不知会面临什么,但是很期待。
南篱刚要挥动手镯,小黑猛地窜出来,被祈知彧一把捞了过去。
南篱瞥过去一个嫌弃的眼神,真是一个大聪明,哪儿都落不下它。
南篱抬起手臂一扫,顿时一阵风刮过,校场地面上的人瞬间不见了。
陌松和松一只感觉一阵眩晕,等站稳身形,再睁开眼时看到“医馆”两个字。
两个男医生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前,他们看到南篱,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域主,卫川的伤势已经诊治过,断的肋骨已经修复,只要不碰到,很快就会康复。”
陌松和松一有些懵,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空气里都飘着果香味?
这两个人为什么叫彧主,却给少夫人行礼?
而且肋骨断了也可以修复?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南篱吩咐道:“尽快把那二十几人都治好!”
“是,域主,我们会尽力而为!”两个医生毕恭毕敬,他们把怀里的卫川递过去。
松一立马接过来,现在卫川归他接管,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两个医生恭敬地退下,地上留下几个大包裹,里面是四十几套西北风格的衣服。
还有一副上好的棺木。
护卫牵来四十几匹快马,还备有步枪,朝这边走过来。
南篱看了一眼祈知彧,两个人眼神交汇,祈知彧微微点头。
南篱挥了下手腕,又是一阵眩晕,等陌松和松一站定后发现,他们在一处荒野。
面前是被人挖开的坟墓,薄薄的棺材板被拆开,几颗野果子和一个鸡腿散落在一角。
南篱眼神冷厉,气息都急促了两分,她真的很少生气,向来都是她气别人。
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松一也被惊到了,尼玛,这是人做出来的事吗?
松一目光沉沉,他快速给其他四十个兄弟灌了灵泉水,包括卫川。
复仇的孩子回来了。
南篱双手合十,给卫川娘鞠了一躬,这女人和孩子是受她连累,才落到被人掘坟这一步。
她会把这份歉疚转变成能量,还在她孩子身上。
祈知彧也鞠了一躬,陌松和松一紧跟着,眼底一片愤怒。
黑豹成员陆续醒过来,他们睁开眼睛便看到陌生的环境,不禁微微一怔。
这是什么地方?
松一吼了一嗓子:“开始干活了!”
卫川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到一片狼藉的坟地,满眼恨意。
南篱走到他跟前,蹲下来:“你想报仇吗?”
卫川只记得昏过去之前,他看到南篱他们杀了人,他知道自己这是得救了。
他紧绷着小脸,回道:“想!”
南篱拍拍他的肩膀,又指了一下松一:“这个大哥哥会帮你,你想怎么报仇,跟他说!”
卫川眼神坚毅,眼底迸射出滔天恨意:“我要让他们跪下来给我娘道歉,再碎尸万段!”
松一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
卫川跪下来给他娘磕了一个头,跟松一的人把尸身抬进了棺椁,重新挖坑。
陌松的人都换了衣服,他们把马牵过来,跟祈知彧道别:“彧主,我们这就去狼尾山了!”
祈知彧还没有回答,突然,一匹快马飞奔而过,往城北方向奔去,像是逃命一般。
陌松非常敏锐地发现,那人的坐骑跟他们刚刚牵的马都有一样的标记,马腿上是一个类似飞鸟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