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篱一身破衣衫,隐藏在乞丐人群里,跟着众人喊口号!
驿馆里,高昌国使者慌忙商量对策,却拿不出一点主意。
乌孙克急得团团转:“这些乞丐胡说八道什么,还把我们驿馆围堵得水泄不通,他们怕不是想抢我们的贡品吧?”
“真是反了天,大宣国不是自称文明国家吗,竟然敢围困我们高昌国使者?我这就去找他们县丞说道说道去!”
刁今宇拦住他:“我们刚刚准备爆出被盗窃一空的消息,现在被人提前揭发出来,所以不能报官!”
“什么、什么意思?”
刚刚还想找县丞的乌孙克瞪大眼睛:“难道,我们抬的这么多大箱子里面真的是石头?”
刁今宇冷笑一声:“关键问题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我跟宇文迪,这些乞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他瞟了一眼宇文迪,继续冷声道:“肯定是有人不小心说漏了嘴!宇文迪,不会是你喝了二两猫尿,就把这么机密的事情说出去了吧?”
宇文迪满脸怒气:“放屁,我昨天晚上就没有出去过?”
“倒是你,刁今宇,这馊主意可是你给王上出的?现在突然被爆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乌孙克急得团团转:“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还是想想,该怎么解决吧?”
“这个传言一旦传到大宣国皇上耳朵里,我们高昌国恐怕要被扣上故意挑衅天子权威的帽子,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这几个使者恐怕也回不去家了!”
“这一路敲敲打打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高昌国使者进献贡品,这叫什么事嘛……”
半晌后,刁今宇捋了捋他的山羊胡,眼神阴沉:“现在只能把这件事报给王上,让潜伏在大宣国境内的人尽快给我们准备好金银珠宝,进贡的事不能搁置!”
宇文迪冷笑一声:“刁今宇,你一向聪慧过人,被称为卧龙!可是你先丢了狼尾山和凤凰城,如今投奔我们高昌国,不能说王宫被盗与你有关,但你的馊主意差点毁了两国关系!如今又把我们高昌国置于何地?”
刁今宇神色阴沉:“宇文迪,说话要讲究证据!王宫被盗窃的时候,我还没有进入王宫!”
宇文迪呵呵一笑:“我们一直听说狼尾山的实力神乎其神,怎么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万一,你只是假意投靠,想趁机置我们高昌国于死地呢?”
刁今宇眯着小眼睛,一脸奸笑:“宇文迪,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没有资格质疑我!”
宇文迪一噎:“你……”
刁今宇淡淡扫了他一眼:“还是快去安排吧,需要一下搜集这么多金银财物,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
宇文迪愤愤不平,指着他的鼻子:“你要是敢坑害我高昌国,本官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刁今宇满脸不屑,心头却千思百转,这事做得如此机密,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宇文迪看他表情不屑,更加气愤,又要上去跟他理论,被乌孙克拦住:“我们还是尽快解决眼下的事要紧,真要让人发现我们的贡品是石头,那后果不堪设想!”
宇文迪恨恨地看了刁今宇一眼,甩了一下袖子,忙去给赫连光写书信。
刁今宇紧皱眉头,狼尾山和凤凰城出事,他在外地,才侥幸逃过一劫。
大哥刁今茗死了,刁家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妻儿老小不是被斩杀,就是被发卖。
狼尾山被收编,主子肯定不会放过他,他最后选择了高昌国。
但刁今宇一直想不明白,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发生这些事,背后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量?
但他肯定,这不是顺德帝的手笔,不然早就大张旗鼓、昭告天下了!
同样蹊跷的是,高昌国也发生了盗窃,甚至连三道岭的煤矿都不见了!
如果刁今宇不是商业奇才,还有用处,赫连光也不会重用他,还把他派来大宣国,建立商业情报网!
赫连光有更重要的目的,让他重新接触那位幕后主子,他们可以联手,做一番大事!
南篱和众多乞丐围堵驿馆,高昌国使者不得不出面解释。
乌孙克陪着笑脸:“请各位放心,我们高昌国诚意满满,不可能拿石头做贡品!”
“六十六个大木箱全是金银珠宝,可是实打实的!我们高昌国使者可不敢糊弄大宣国的皇上,影响两国邦交可是大罪,那不是来找死吗?”
“我们都知道大宣国国泰民安,兵强马壮,而我们高昌国国小势微,愿意俯首称臣!”
“多谢各位关心两国邦交,我们这里不会有任何问题,哈哈哈……大家都散了吧!”
南篱淡淡一笑,这老家伙言语里暗含讽刺,她也不计较这些:“既然都是真金白银,那就让我们大家亲眼看看?”
使者慌忙摆手:“财不外露,这要是被有心人盯上,就我们这些人也保不住啊!”
南篱知道他们拿不出来,起哄道:“金元宝,银锭子,圆圆滚滚石头充!红珊瑚,白玛瑙,碎石瓦块露真容!”
众多乞丐把打狗棒杵在地上,跟着大声叫嚷着。
使者慌忙用手压了压:“我们高昌国虽然是小国,但基本的道德礼仪还是懂的,更不敢拿这种事挑衅大宣国的天子!”
“大家要相信,我们高昌国诚意满满,我用高昌国王上的名义跟大家保证,我们送来的贡品都是真金白银!”
南篱嘴角咧出一个弧度:“既然这位使者用高昌国王上的名义做保证,那我们就相信你们一回,但你们敢拿石头做贡品,我这些做乞丐的也不会饶过你们!”
她给领头的乞丐使了一个眼色,大家嘴里继续叫嚷着那几句顺口溜,慢慢散开。
乌孙克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紧皱眉头,这要说没人组织,他都不信。
可知道内情的就这么两个人,连他都不知道。
乌孙克无奈摇头,转身回了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