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安微勾嘴角,大家好像都胖了,他们这可是在流放路上。
方周一本正经的叹气:“都怪祈家的饭太好吃,祈家孩子路上又帮我们管理这些人,本统领确实轻松了不少!”
他歪着头,看了一眼谢遇安:“说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倒戈祈知彧的?”
谢遇安瞪大眼睛:“老大,不是你先倒戈的吗?”
方周抬起手,要拍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是他的人了!”
被谢遇安躲开他:“老大,跟着祈家不吃亏!”
方周缓缓放下手,摩挲了一下他身边的步枪:“确实,本统计也算是走南闯北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祈知彧不管哪方面,都堪当重任!这也是我心甘情愿投靠祈家的原因!”
谢遇安赞同,低声问道:“不错,现在有王妃加持,你觉得,大事多久可成?”
方周眸色闪动,他端起步枪瞄准混乱的胡家方向:“三年内,祈家大事必成!”
谢遇安眸色沉沉:“我觉得一年内就能完成!”
方周猛地回过头:“我们大宣国地域辽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谢遇安摇摇头:“镇北王现在不止有火药和步枪,还有手雷和地雷,所以我说的一年都有些保守了!”
方周不懂就问:“手雷和地雷是什么?”
谢遇安也只知道一些皮毛,忙把他知道的分享给自己的顶头上司,可他也没有见过实物。
方周眸色深深:“靖西王肯定是奔着这些东西来的,你和秦英一定巡查仔细了,别让那些人钻了空子!”
谢遇安忙站起身:“遵命!秦英还没有吃饭呢,我现在就去换他!”
方周看着谢遇安离开,他才转回身,视线落在胡家方向。
胡莉被老夫人扇了好几个巴掌,嘴里发出求救声,可是胡家人像是中了邪,相互撕咬,谁都顾不得她。
老夫人把她的脸挠出一道道血痕,又扯下她头上的发簪,抓着散开的头不断摇晃。
胡莉被摇晃晕了,眼前晃动着小星星,也不知道,老太太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胡莉眸光恍惚,她猛地一口咬在老夫人的咽喉处,嘴上狠狠用力,任凭老夫人死抓着她的头发捶打,都不肯松开。
忽然,一声轻微的脆响,老夫人的喉管被咬碎了。
老夫人猛地抽了两口气,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抓头发的双手无力垂了下去,扑通一声仰面栽倒在地。
胡莉一阵恍惚,随即对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顿时清醒过来,尖叫出声:“救命啊——”
“啪——”
一声清脆的鞭子响,打断了正在相互撕咬的胡家人,他们眼底的恍惚逐渐退去,变得清明起来。
胡家人随即瞪大眼睛,他们各个衣衫凌乱,浑身都是伤,地上还躺着几个被打死的族人!
刚刚他们做了什么?
方周带着几个属下将胡家人围住,他大声厉喝:“你们这是发什么疯,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安阳侯满脸伤痕,他也是一脸懵,忙站出来:“家里人因为吃饭的事,起了点小争执,就不劳烦大统领费心了!”
方周冷嗤一声:“人命关天,你们因为吃饭就能把自家人往死里打,如果要是和其他人发生冲突,你们还不得把我这里的人都杀光了?”
安阳侯满脸赔笑:“不会的,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
方周不想跟他废话,一声令下:“胡家人扰乱治安,无故残害人命,全部都绑起来!”
安阳侯急了:“大统领,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胡家可是皇上特赦的!”
官差不顾他的叫喊声,把胡家人都绑了一个结实。
安阳侯满脸怒容:“方周,你可是皇上的人,难道你也投靠了祈家?你堂堂一个大统领,竟然被几顿饭收买了,真是可笑!”
方周嫌弃他啰嗦,亲自在他嘴里塞了一块布,他低声道:“我投靠祈家又如何?就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还想对祈家下手?真是不自量力!”
安阳侯像是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满脸怒气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方周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把刚刚杀人的那几个都砍了,以儆效尤!”
官差把刚才几个勇猛的人推了出去,安阳侯满脸焦急,侯府流放的都是直系血亲,保全了全家人的性命,方周这不是挖他的心吗?
而且,他刚刚又失去了二儿子,胡家能指望的子孙屈指可数!
他胡家大势已去了吗?
安阳侯痛心疾首,他眼底充斥着愤怒、不甘、和痛恨,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利刃般刺痛着他的心!
方周手里拿着卷宗,上面是众人的证人证言,又强行按了手印。
他冷冷看了安阳侯一眼,一挥手:“行刑!”
“咔嚓!”
几个人脑袋同时落地,他们没有接受审问审查,更没有辩驳机会,就这样把胡家五六个男子脑袋砍了!
安阳侯直接吓尿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气都喘不匀了。
胡家最后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就剩下老弱病残了,他还怎么活?
胡莉被拉出帐篷,目睹了全过程,她吓哭了,随后又大笑出声,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死了?都死了?死了好啊,哈哈哈哈哈……”
胡莉眼底的恨意逐渐变得游离不定,嘴角的笑意有些诡异,抓着身上的米粥就往嘴里塞。
一个官差踢了她一脚,正踢到她的断脚处,痛得她大哭出声,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疼啊……快去给本小姐请府医,你个狗奴才竟然敢打我,本小姐要杀了你全家!”
那官差冷哼一声:“还以为自己是侯府大小姐呢,我呸,你现在就是一个疯子!给我玩,我都嫌你脏!”
胡莉有一瞬的怔愣,随即又哭又笑,往那官差身上扑。
那官差扬起鞭子狠狠抽打在她身上,胡莉惨叫一声,拖着腿瑟缩着躲到一边去。
哪里还有侯府大小姐往日的飞扬跋扈?
祈知绵远远看着,她嘴角轻嘲:“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