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皱眉:“你整天疑神疑鬼的,砸了多少东西不说,都被你吵死了,你哪来那么多精力,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苏艳秋苦笑:“你这就开始嫌弃我了?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沦落到流放这一步?”
程睿语气不耐,甚至带了两分怨气:“如果不是你说二皇子握着皇上的秘密,他定能登上那个位置,我怎么会冒险帮他?”
苏艳秋脸色阴沉下来:“二皇子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却只是被派遣到边境做参军,你觉得他凭什么?”
程睿想到这些天遭的罪就恨到不行:“但最后遭殃的还不是我?”
如果孙清不是祈知彧的姑父,这次死的就是他。
程睿用力推了苏艳秋一下:“现在二皇子伤了腿,他再也没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了,这下好了,我们赔了夫人又折兵,你就是一个丧门星!”
苏艳秋被推了一个趔趄,她本就头疼的厉害,还差点死在断肠草上,完全失去了贵妇往日该有的端庄,尖声喊道:“程睿,你这是跟我翻旧账吗,这本就是一场赌博,二皇子如果成功了,我们就是从龙之功!败了,我陪着你一起流放,你究竟还想怎么样?”
程睿温润的脸上浮上一丝嘲讽:“我好好的太傅三公子不当,上了你们苏家的贼船,二皇子出事,你们苏家却毫发无损,我才是那个冤大头!你陪我流放,你冤枉吗?”
苏艳秋冷笑:“程睿,我对你的真心都喂了狗,你在外面养了多少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程睿摇摇头苦笑:“苏艳秋,你费尽心思爬上我的床,又费尽心思怀上了我的孩子,结果呢?”
“哈哈哈……苏艳秋,我明明喜欢的是鸢儿,你却万般阻挠破坏,让她迫不得已嫁给了二皇子,而你百般设计来的婚事,最终却生下来一个怪胎?!你不问问自己,你都做了什么?”
“没有,我没有。”苏艳秋疯狂的摇头,她头痛欲裂,眼底一片猩红,把她的肌肤衬得更加苍白。
盼春虽然跪着,眼底一片冷嘲,她只是个丫鬟,没享受过荣华富贵,凭什么让她跟着来流放?
盼春在洗衣服时遇到一个女人,席家王姨娘对她好一顿怜惜,说她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以后就只能生活在苦寒之地了,很是可惜。
盼春明知道王姨娘是在挑拨离间,但她越想越心塞,就算她是一个丫鬟,不管是在侯府还是在太傅府,她比普通人过得都好。
但她的卖身契捏在自家小姐手里,她只有同意的份。
而且,苏艳秋最近变得阴晴不定,动不动就发脾气,对她更是非打即骂。
盼春心里是恨的,也是不甘心的,她要想办法脱离苦海。
程睿就成了她的突破口。
程家虽然表面放弃了程睿这个小儿子,但老太傅的威望还在,不管哪一位皇子登基,都改变不了程家的影响力,老太傅是所有皇子想拉拢的对象。
按照程睿的所作所为,他的下场和孙家是一样的,老太傅主动请罪,皇上不得不考虑程家的威望。
二皇子的腿治愈几率太小,祈知彧那一脚就是奔着废了去的,所以现在的苏家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盼春只要趁机离间程睿和苏艳秋,她就有机会脱离小姐的魔爪,更有机会成为程睿的枕边人。
苏艳秋满脸怨毒地看向盼春:“小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再把心思敢打在我夫君身上,我就弄死你!”
程睿不耐道:“够了,盼春没有勾引我,是我想收了她,做个暖床的丫鬟,你不愿意?”
苏艳秋震惊地看着他:“夫君?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招引女人?”
程睿满脸冷嘲:“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我只会有一个女人?你算计我,又利用我,连女人方面还想掌控我?”
“夫君,你听我说,我都是为了你的将来,二皇子答应过我的……”苏艳秋急忙解释。
程睿怒声打断:“不要再跟我提二皇子,既然你这么欣赏他,当时你为什么不嫁给他?为什么还设计我最爱的鸢儿?”
“你最爱的鸢儿?哈哈哈……”
苏艳秋大笑:“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在利用你?”
程睿眼底闪过嘲讽:“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有心机,和你一样恶毒?”
苏艳秋冷笑声连连:“我有心机?我恶毒?这一切的算计都是慕鸢儿的设计,她利用我对你的深情,想拉你程家入局,我才是受害者!”
程睿彻底失去了耐心:“够了!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污蔑鸢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我入京时候,打掉了一个已经怀了孕女人的孩子,看看,你这恶毒的女人都做了些什么?”
苏艳秋颓废地坐了下去:“是盼春跟你说的?”
她本是想留下那个孩子,到时去母留子,但流放的旨意下来了,她没法再留。
程睿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能生了,还不允许我再找别的女人?想让我为你一个人停留,你也不看看,你也配?”
苏艳秋闭了闭眼睛,她连辩驳都显得无力:“慕鸢儿才是幕后人,我说的话,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程睿冷嗤:“你再恶心鸢儿,只会显得你更加阴险!”
“不要再说了……”苏艳秋头痛欲裂,她蜷缩着身子,用力揪着头发。
程睿和盼春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谁都没有动,他们已经被她折腾地精疲力尽了。
席家的马车离得不远,王慧群把这些话听在心里,眼底晦暗不明。
席云峰与程睿是一丘之貉,他们都是二皇子的人,席云峰被人杀了,其他人还都活得好好的。
再看被他们祸害的席玥,只有眼珠还能转动,人躺在那里,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整个就是一个活死人。
王慧群恨啊,她恨席云峰带走了席玥;恨杨氏任由儿子为所欲为;恨苏艳秋把女儿卖进了青楼;恨南篱不施与援手;恨自己不够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