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群心底惊惧,如果大家知道是她下的毒,她还能活着走出平州城吗?
衙役迅速上去绑人,连带着挣扎辩解的王慧群一起,都被带去了疫区。
南柯回到私宅后,正坐立不安。
这一天都没有收到疫区有人死亡的消息,她把太子的两个侍卫派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都怪南篱那个贱人,一言不合就封了她的空间,让她在太子面前没有办法施展她神奇的医术。
南柯现在只能拿现代一些经典诗词去取悦太子,这和被人需要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境地。
她憋屈的很。
南柯如果知道,她派出去太子的那两个侍卫已经被衙役押进了疫区,她一定更惊恐不安。
不知,到时她要怎么跟太子交代?
此时,疫区灯火通明。
愤愤不平的人们对两个侍卫拳打脚踢,连带着王慧群,头发和衣衫凌乱不整,接受大家的审判。
“说,你们为什么要给我们下毒?”
“黑了心肝,毒死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会是想嫁祸给镇北王吧?这些药物可都是王爷提供的,你们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从古至今,不管任何地方发生疫情,都没有免费提供食物和药物的先例,我们遇到了镇北王,没让我们断子绝孙,是我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们竟然要给王爷泼脏水?我们要是放过你们这些败类,都对不起镇北王!”
“说,是什么人让你们这么做的?不说,就直接打死!”
每个受害人都气得够呛,嘴巴子扇得啪啪作响,连带着席玥都挨了好几下。
王慧群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不关我女儿的事,你们放过她吧?是这两个人、是他们给我的药粉,让我下毒,才肯帮我救出女儿!”
她的语气有气无力,也有卖惨的成分,众人却不买账。
“贱人,你现在吃的是镇北王提供的粮食,却在背后砸他的锅,你真该死啊!”
“忘恩负义的东西,吃人家的粮,用人家的药,还喂不熟你个白眼狼?如果没有镇北王,我们这里大多数人都死了,你还能活得好好的?”
“为了救你自己的女儿,就用鹤顶红这种剧毒来毒害我们?你的心到底有多阴险,不如现在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明明吃的是致人呕吐的药物,所有人却说成了鹤顶红。
这是陌竹暗中操作的结果。
王慧群浑身颤栗,眼底一片惊恐:“不要啊,我也不想害你们,是镇北王妃不肯出手相助,我、我才答应他们的,求求你们,放了我们这对苦命的母女吧?”
王慧群的话激起了民愤,有人站出来质问道:“就算是菩萨也不能做到有求必应吧?看你这狐媚样子,肯定没做什么好事,才有了报应!你却算在了镇北王王妃身上,你的脸可真大!合着是王妃欠你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春燕冷笑一声:“人家不帮你,你就用我们这么多人的命去陷害王妃,你是魔鬼吗?到现在你都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王慧群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劲,她慌忙解释道:“我、我没有,我只给几个人下了毒,没想毒死所有人啊?”
一个汉子怒声道:“只给几个人下毒?那可是鹤顶红啊?你就一条命,想毒死几个人,你怎么敢的?你又用什么赔?”
一个妇人上去狠狠抽了她一巴掌,怒气冲冲:“就算加上你女儿,你们两条贱命能赔多少人的命?你们愿意赔,我们还不愿意被毒死呢,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王慧群身子歪了歪,低声回了句:“你们现在不是没事吗?”
所有人都被她气笑了,他们都吃过解药,一个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这才缓了口气,现在确实是没事了。
“你是怎么有脸说这样的混账话的?是不是我们都死了,才叫有事?”
“为了救你的女儿让我们大家都赔上性命?特么的,你还是人吗?”
“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别跟她浪费口舌,这种贱人直接剁碎了喂狗吧?”
王慧群瑟瑟发抖,跪着求饶:“不要啊,求大家放过我们母女吧,只要能放过我们,让我做什么都行!”
人们没再理会她,噼里啪啦又踹了几脚,打得王慧群哀嚎连连。
正在这时,阵阵浓重的胭脂味飘散过来,一个花枝招展的老鸨在几个打手的簇拥下扭着腰走了进来。
席玥看到她,浑身瑟瑟发抖,立马躲到王慧群身后。
大家都知道老鸨的身份,又知道满春楼里发生了鼠疫,看到她不觉都退开几步距离。
有人警惕问出声:“你来我们疫区做什么?”
那老鸨瞄了大家一眼,冷笑道:“我春满楼跑了一个姑娘,还打伤了我的贵客,你们说这该怎么算啊?”
“是那个瘦小的姑娘吗?”一个汉子指了指躲在王慧群后面的席玥,此时她们母女都跪着,看得清清楚楚。
“对。”
老鸨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对打手挥了下手:“把她带回去,好好折磨!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跑?”
“是。”打手上去就要把人拖走。
席玥惊恐万分,声音带着颤抖:“娘,救我啊——”
王慧群拼死护着席玥,她尖锐着嗓音喊道:“不要啊,求你放过我女儿吧,她还没有及笄呢,你们不能把她带去那种地方啊?”
没人站出来帮她说话。
两个打手踹了王慧群一脚:“走开!”
“不要啊,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母女吧,让我当牛做马都行啊!”王慧群声音里带着绝望。
春燕看不过去,皱着眉出声:“等一下,席玥还没有及笄,你们怎么能让她做那种事?”
老鸨冷冷扫了她一眼,眼神带着不屑:“要你多管闲事?把人给我带走!”
两个打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满脸泪痕哭叫着的席玥往外拖,没有一点怜惜。
王慧群拼死护着,无奈她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女人,她又哭又喊,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