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篱一身宫女服装,她眼神沉稳,一时没有人看出破绽。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从身边经过,在乾清宫门口停了下来。
一位戴着面巾的老妇人从车上下来,婢女扶着她下车,态度很是恭敬,还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
南篱不经意扫了一眼,只觉得那老妇人身形有些熟悉,她是生面孔不好逗留,只好径直走过乾清宫。
南篱心里疑惑,拜访皇太后的妇人,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正在这时,一巡逻队经过,他们看了一眼南篱,见她神色自然侧身站定,等他们过去。
南篱眼角余光瞄着进了乾清宫的妇人,她提着裙摆,似乎脚步加快了两分。
南篱微微蹙眉,原本她还没有很好奇,这下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巡查护卫走过乾清宫,向其它宫殿巡逻去了。
南篱快速闪身进了乾清宫,她迷晕一个端茶的宫女,扮成她的样貌,走进宫殿前厅。
那妇人摘下面巾,给皇太后福了一礼:“臣妇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南篱从外面走进来,只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一时没有想起是谁?
皇太后摆摆手:“赐坐!”
南篱送上茶水,偷偷瞄了一眼,暗嗤一声,哎呦喂,这不是范筠的母亲夏氏吗,她拜访太后做什么?
就听皇太后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南篱挑眉,连身边的贴身嬷嬷都屏退了,这夏氏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嬷嬷和婢女都退了出来,南篱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她抓心挠肝。
皇太后的贴身嬷嬷很是警觉,她瞄了南篱两眼,让南篱心里一抖,这老女人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南篱微微福礼,拿着空托盘向小厨房走去,又端了一盘糕点出来。
那贴身嬷嬷很是谨慎,用银针检验了一下,才让她送进去。
南篱端着糕点进入前厅,就听夏氏道:“筠儿这孩子一路吃了不少苦,臣妇厚着脸皮跟太后求个恩典,寻个机会就让她假死脱身,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了却余生吧?”
南篱挑眉,虽然尚书府说要跟范筠断亲,还是为了面子,到底还是亲生的,不忍心让她去北漠受苦。
皇太后冷漠的神情带着几分鄙夷:“祈家这一路走来却愈加强大,筠丫头一再错失良机,确实没什么用处!”
夏氏叹了一口气:“祈家如有神助,关键时刻总有大杀器加持!如果再任由发展下去,恐成一大祸患!”
南篱心里冷嗤,她把糕点放在茶桌上,恭恭敬敬退下。
夏氏是范仁炳的正妻,如果也是梅花阁的人,他们这是想拉拢太后,为其所用?
南篱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把储物间迷晕的婢女弄醒:“我已经替你送过茶水和糕点了,你要是不怕惹祸上身,尽管把刚才的事说出来!”
话落,南篱在她迷茫的神情中快速离开。
梅花阁还真是无所不能,把手都伸进了皇宫,皇太后可不是那么好拉拢的人?
梅花阁扶植的是二皇子,皇太后可是一直偏向傅九霄的,不然他恢复太子之位也不会这么顺利,当然,这也多亏南柯从中调和。
再说祈知彧,他目标明确,直奔皇上御书房。
顺德帝食不下咽,没有陪刚刚封妃的南柯用膳,他心里慌乱又无可奈何,踱步去了御书房。
祈知彧快速处理了周边的暗卫,他大摇大摆进了御书房,坐在龙椅上。
顺德帝正烦躁不已,进了御书房抬头便看到端坐龙椅上的祈知彧,他神情有一瞬的恍惚,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差点坐在地上:“你、你怎么还活着?”
祈知彧微微蹙眉,顺德帝这是怎么了,还是把他当成谁了?
身边的老太监慌忙扶住他,看到端坐龙椅的祈知彧,呵斥道:“镇北王好大的胆子,你不是在流放路上吗,无召回京还敢坐在龙椅上,你祈家是要造反吗?”
祈知彧神色清冷,并没有起身:“皇上,微臣回来是向您禀报流放之路的所见所闻!”
顺德帝听到这个声音心底猛地一颤,他仔细看过去,满眼不可置信:“祈、知彧……”
祈知彧眸色沉沉:“皇上不屏退其它人吗?”
老太监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还是壮着胆子呵斥道:“祈知彧,你竟然敢闯御书房,见了皇上还不跪下?”
祈知彧眸色冰冷,他敲了敲龙案:“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出去!”
顺德帝暗暗调整心底的畏惧,他摆摆手,示意贴身老太监出去。
他心里清楚,祈知彧既然能避开那些暗卫进入御书房,他想跑恐怕也跑不掉!
老太监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不得不听从命令,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祈知彧坐着,顺德帝站着,一瞬间的沉默,两个人目光对峙,火星子在两个人眼中噼里啪啦地燃烧。
顺德帝心里算计太多,在气势上就输了,他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祈知彧眼底覆满怒意:“你果然有不臣之心?”
祈知彧冷冷一笑:“难道不是你逼着微臣走这条路的吗?皇上的这一系列操作,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我在北境为你守住大半疆土,同时支援西北和东北,周边敌国无人敢侵犯!”
“皇上只因为大宣国国民只知道有祈知彧而不知有顺德帝,就给我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如此心胸狭隘的人不配做大宣国的帝王!”
顺德帝满脸怒容,他眯着眼睛:“你、逆臣贼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这是违抗圣旨!”
“狗屁圣旨!”
南篱迈步从外面走进来,她神色轻蔑:“皇帝老儿,你的玉玺都丢了,颁布再多的圣旨都是假的!”
“你、你是谁?”
顺德帝心底一颤,他的御书房怎么像菜市场,什么人都能进来?
南篱在他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一番,眼神清冷又好奇,这就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皇上?
祈知彧看到她眼神立马变得温和起来,他忙站起来,把南篱拉到龙椅上坐下。
顺德帝心底又是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