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顺德帝连夜招集大臣商议的紧要问题,焦镇雄坐拥十万兵卒,占据北庭城,他怕秘苯教与之联手,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秘苯教当年助他夺嫡,功不可没,但这也是他的一大隐患!
整个北庭城信奉秘苯教,顺德帝虽然贵为皇上,也不能把所有人都杀了!
秘苯教隐退多年,但顺德帝终究觉得他们不会甘于传经布道,不然当年也不会助他夺嫡。
而焦镇雄又手握重兵,如果两方联合起来,对他的威胁可想而知。
顺德帝得知杜家被灭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毕竟焦镇雄失去一个靠山,就少了一份助力。
范仁炳道:“听说当地有人组织反抗兵团,皇上还有时间从其它地方调遣兵力过去,而最近的便是驻守北境的将士!”
祈知彧驻守北境,抵抗西京国,现被流放北漠路上,如今兵权落在顺德帝手里。
丁一尧皱眉道:“皇上当年做了英明决策,任何教派不得干政!但如果他们隐藏在幕后操纵,这将是非常棘手的事!就怕焦镇雄背后还另有其人!”
顺德帝眸光冷沉:“任何存有异心的组织和教派都不能留!调遣驻守北境的代将军出兵北庭城,剿杀焦镇雄!”
另外,他会派影卫暗杀秘苯教,这个隐患只有除掉,他才会安心。
顺德帝捏了捏眉心:“青州如今打土豪分田地,和西北那两座城池如出一辙,各位爱卿怎么看?”
范仁炳躬身道:“皇上,西北到青州相距甚远,却先后实施了同样的策略,这实在诡异!”
永安侯苏康接道:“难道这都是祈知彧搞的鬼?可是他们经历了平州鼠疫和青州围困,恐怕没有那份精力做这么多?!”
范仁炳不解:“可是几乎完全相同的做事手法摆在这里,明显是同一伙人所为,不容置疑。”
所有人一瞬间沉默。
顺德帝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底一沉,目光逐渐冷厉起来。
永安侯苏康道:“西北距离北境最近,如果这事真与祈知彧有关,那他就是趁机制造社会秩序,而且早有预谋?”
范仁炳连忙附和:“如果秘苯教与祈知彧联合起来,那我大宣国将祸患无穷,请皇上尽早除之!”
丁一尧脸色冷沉:“皇上,这件事有待观察,如果坐实祈知彧利用宗教应该尽早处置!如果没有,何不利用这样的机会,让他们自相残杀,趁机铲除他们的势力?”
顺德帝本来想利用靖西王对付祈知彧,结果竟然揪出傅统这个反贼!
这就是一个笑话!
他都不知道应该感谢祈知彧,还是更忌惮祈家多一些?
范仁炳眼底一片阴沉:“不错,流放一路,不管是围堤筑坝还是治疗鼠疫,祈家收获民心颇丰!祈知彧被困青州,张伦平定叛乱,却不敢拿他怎么样?青州百姓跪地欢送镇北王,再不遏制,将来恐怕会酿成大祸!”
苏康为顺德帝愤愤不平:“所有大宣国子民只知道有镇北王祈知彧,不知有皇上,祈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实在该死!竟然还敢明目张胆地宣称假圣旨?这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顺德帝按住心底强烈的怒火,祈知彧功高盖主,当时诛杀祈家满门的时候,如果不是满京城百姓求情,祈家人怎么可能逃过一劫?
而且,祈家流放这一路更是收获了大批民心,现在想治罪恐怕更难!
关键问题是,他的玉玺已经丢失……
丁一尧沉声道:“皇上,剿杀祈家固然重要,用一方制衡另一方才是最佳策略,我们只管坐收渔人之利!”
“就算祈知彧与秘苯教是一伙的,也要想办法离间他们的关系,如果不是,那就更好办了!”
南篱都要给他竖大拇指了,够阴险,他们想做渔翁,就怕他们等不到那个时候,自己先倒下了!
苏康点头:“张伦不日便会把靖西王押送回京,他真正的目标虽然没有铲除掉,平定叛乱也算立了一功!只是不知这张伦有没有被祈知彧收买?”
顺德帝眸色沉沉:“不忠之臣,找个由头杀了就是!”
丁一尧躬身道:“皇上不可!祈家贯会收买人心,如果这个档口杀了张伦,以后恐怕没人再敢去追剿祈家?”
顺德帝额头青筋暴起,他压着心底的怒气:“前后派那么多人去剿杀祈家,就没有一个人成功的!都是废物!”
苏康皱眉道:“小女同太傅府的三公子也在流放路上,这祈家确实很邪门,他们一路吃香的喝辣的,根本不像是去流放的!”
顺德帝差点咬碎一口老银牙,更加确定祈知彧回京就是解救祈家人的,还堵住了悠悠众口。
苏康继续道:“方周早就叛变,方家人已经全部离京,祈家应该提早做好了准备,收买打点了各方面的人!”
顺德帝也越想越窝火,方周和关平可是他指派去监管流放的,关平第二天就死了,难道方周是祈知彧提前安插的棋子?
可他是怎么预测到的,还是提前走漏了消息?
范仁炳点头:“祈知彧如今手握大杀器,他一旦到了北漠,将来恐怕更不可控!”
顺德帝冷冷瞥了他一眼:“你范家女儿不是一直在祈家,如今流放三个月了,不仅没有为我所用,还让祈淮之跑了,真是废物!”
范仁炳冷汗直冒:“皇上,那南家的草包成了镇北王妃,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不仅把祈知彧的腿和眼睛医治好了,连祈家二傻子也恢复了,这不会是有什么世外高人相助吧?”
顺德帝大脑飞快转动,南柯也说南篱不一般,难道这女子之前都是藏拙?
如果再有人里应外合,祈家岂不是如虎添翼,他的大宣国还保得住吗?
顺德帝阴沉着脸:“苏家女和范家女尽快想办法除去祈家女眷,这是给她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做不到,以后就留在北漠,此生不得再入京!”
苏康和范仁炳忙躬身:“微臣代小女谢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