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鳄鱼有将近两米长,它痛得甩动尾巴横扫过来,南篱抬手挥剑斩断。
因为出现鳄鱼伤人,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看不到她这边。
南篱趁机又给了鳄鱼一剑,直接斩下了它的头。
鳄鱼的身子动了动,很快便归于平静,慢慢往下沉去。
祈屿白焦急地赶过来,他被眼前的情形吓傻了:“娘?”
他又看看河里的南篱:“姐姐?”
“快,把娘抱回马车上去,要轻一点!”
南篱已经把长剑收回画境,她确定大娘子伤的不轻,语气有些焦急。
她又吩咐赶过来的吴策:“把鳄鱼拖上来。”
南篱说完,迅速跳出湖水,跟着祈屿白快速往马车那里跑去。
祈知绵已经浑身没劲,趴在地上哭,她想到娘都是为了救她,才会主动跳下来的,咬咬牙还是倔强地爬起来跟上。
马车上,南篱慌忙把大娘子伤口处的衣服撕开,小满一脸焦急地打开一盆水,给大娘子擦拭干净。
吴娘子也过来帮忙,南篱先让她泡了碗人参水,给大娘子吊命。
大家都很慌乱,也没人注意她从哪里拿出来的人参。
大娘子已经昏迷,她脸色苍白,紧紧闭着眼睛。
南篱快速检查了一下大娘子的身体情况,这才发现,她的腰部椎骨差点被鳄鱼咬断了,腿部也伤的不轻。
这种冷血猎食者拥有强大的咬合力,她再晚到一会儿,大娘子肯定会死在鳄鱼的嘴里。
她腰骨折大于三分之一,骨折块占据二分之一管腔,并伴有神经损伤,必须立刻手术。
“所有人都出去,蓝天留下。”
南篱语气不容置疑,所有人照做,都下了马车,焦急地守在外面。
南篱从画境南柯的仓库里快速拿出手术需要的各种医用器械,她没有C型臂X光机的电脑可视系统,但她有手镯辅助。
南篱换了无菌服,她吩咐蓝天:“先打消炎点滴和麻药。”
蓝天沉着冷静,她按着南篱说的,给大娘子挂上了点滴,又用针管把麻药推入吊水瓶内。
南篱拿起手术刀,在大娘子后腰切开一个口子,把固定骨折的髓内钉置入骨折部位。
这种微创手术不会对骨折部位的血液供应造成破坏,创伤小,可以更快愈合。
也把损伤程度降到了最小。
蓝天一边帮她擦汗,一边给她递工具,小姑娘做起事来有模有样。
南篱把骨折部位的骨头全部接好,又缝合了伤口,鳄鱼的牙齿锋利,有多处伤口。
蓝天帮忙在伤口上撒上药粉,又包扎好,才大大吁了口气。
两个人是跪在马车上,完成了一台手术。
蓝天帮忙收拾东西,她不知道姐姐这些医用器具哪里来的,但她也不问。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扰乱声。
祈承年声音里带着惊讶:“草民参见太子殿下,您到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一个傲慢又轻蔑的女人声音传来:“太子殿下有什么事,还需要向你这个草民汇报不成?”
南篱本来有些疲惫,但一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骨子里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异常兴奋。
祈承年慌忙跪下解释:“草民只是看到太子殿下停在我祈家马车前,故而询问。你这女娃怎么扯到太子要向草民汇报这种不着边际的话上?”
“因为她不说这种傻比话,就找不到存在感啊!”南篱从马车里钻出来,站在车辕上,俯视着南柯。
南柯见到南篱并不惊讶,但是对视上那双淡漠冷沉的眸子,瞬间有种背脊发凉的熟悉感。
“你、你……”南柯认出了她,她竟然是南篱。
上一世的那个南篱。
南篱走下马车,她先是扶起跪在地上的祈承年,语气冷漠:“祈伯伯,一个要造反的太子,不值得你跪!至于永忠伯爵家的这位庶女,她更没有资格让你跪!”
南柯忍着心里的震惊怒声道:“南篱,你好大的胆子,诬陷太子可是死罪!”
南篱轻笑:“‘石人一只眼,子恒策动天下反。’这是上万人看到的证据,如果说是我诬陷,那这上万百姓看到的是什么?”
傅九霄确实长得俊美,可以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来形容,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看狗都带着几分深情。
南篱暗暗感叹,难怪原主对他情根深陷,这美男就是无知少女的终结者。
太子看着伶牙俐齿的南篱,他厚薄适中的红唇荡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他笑着说:“篱篱,好久不见!”
南篱语气冷淡:“太子殿下,我跟你不熟,请叫我祈小娘子。”
傅九霄对她耍小性子的话并不介意,他相信,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面前的女子回心转意。
“好了篱篱,我知道你受苦了,等我回京就跟父皇请示,让你结束这流放之路,重新回到南家。”
南篱心里暗嘲,空壳子南家,她才不稀罕呢。
这个时候,南翎应该刚刚回到盛京,还没有和南家彻底闹翻。
南柯却在心里暗暗鄙夷南篱,就算穿越了又如何,就算回到南家又如何,一个大草包而已,怎么跟她这个21世纪的医学博士斗?
她才是这里妥妥的大女主!
南篱冷嗤一声:“傅九霄,你这太子之位还不知道能坐几天,如果见到了皇上,还是先解释清楚单眼石人的事吧,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所有人听到南篱直呼太子名讳都被吓了一跳,这在古代是大不敬,南篱这是在作死啊。
南柯脸色一白,南篱可别连累她和南家,毕竟现在还没有断亲。
傅九霄感觉这女人好像变了,眼里的冷漠取代了对他的痴迷。
现在还拿石人这事来讥讽他!
他现在心里万分着急,只有拿到祈知彧的天雷神器,才能消除父皇的怒气。
南柯嗤笑出声:“南篱,你别不知好歹,虽然你现在无罪,但还是要被发送去北漠,太子哥哥是念在你有功的份上,才想帮你一把,你别得寸进尺!”
“太子哥哥?”
南篱听到这个称呼,笑了:“南柯,你倒是跟太子很熟,你不过是南家一个庶女,现在攀上了太子,就觉得高人一等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南柯在这个讲究礼仪尊卑的古代,确实矮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