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篱只得朝祈知彧走去,离这个男人越近,冷厉的压迫感越强烈。
南篱这个二十一世纪大魔头也不觉心里发怵,关键是原主惹的事太大,她死百次都不嫌多。
“我、没想害你娘,我是来请她帮忙保存包裹的。”南篱声音极低。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继续说:“这里面还有银票,可以帮你们撑一段时间。”
祈知彧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这一路会很艰难,一大家子这么多人,没有钱怎么活?”
南篱见他没有任何回应,不禁又靠近两步:“到了流放之地我们可以和离。当然,休妻也可以。”
毕竟祈家是因原主造成今日局面,而她也无所谓和离还是休妻。
只要有机会,她就会离开这里。
古代没有联网,伪造个证件还是很轻松的事情。
“我祈家不需要你的东西!”祈知彧声音冷漠。
“你不需要,可你弟弟妹妹需要啊,他们可是在长身体的时候。这一路也难保你父母不生病。”
南篱继续游说:“更何况轮椅都被你劈坏了,买个轮椅也要一大笔银子。”
“不需要你操心。”祈知彧声音依旧冷沉。
“我知道你们一家人都恨我,但造成的后果已经无法挽回,生活还要继续,你总要给人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祈知彧冷嗤:“你需要改什么?”
“我……”南篱这辈子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她能说,原主脑残被太子利用了吗?
“即使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她破罐子破摔:“反倒是你,你就不该回京。”
祈知彧伸手抓住她,南篱一下跌倒在他身前,她的头发被男人抓在手里,被迫仰头对上他缠着黑段的冷峻面庞。
一瞬,她觉得自己呼吸不畅。
南篱声音低促:“咳咳咳……我说错了吗?你功高盖主,手握重兵,却被老皇帝诓骗回京,是你自己蠢!”
“我的家人都在京城!”祈知彧抓她的手更紧了几分,家人是他的软肋。
“所以你只能任人拿捏,现在能保下全家人的命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南篱快被他嘞得喘不上气了:“放、放开……我。”
还是上一世短头发好啊,这么长的头发,太碍事了,有机会一定剪了。
祈知彧甩开她:“你的价值就是送个包裹?”
“咳咳咳……”
南篱低咳了几声才缓过气来:“也许……我可以帮你治好双腿。”
以小茯苓的医术应该不难,如果做不到,等她身体好些就跑路。
不管怎样,先画个大饼再说。
嘿嘿嘿,她有做黑心老板的潜质哦。
“就凭你?”祈知彧是不信的。
不是,他什么时候变这么啰嗦了,跟这女人在这里废什么话呢?
南篱晃了晃手指:“这样,我先表个诚意,明天我就让关平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
“他消不消失,跟我有什么关系?”祈知彧声色淡淡。
“你没看到他对你娘的态度和看你们的眼神吗?”
南篱咬牙:“对,你是瞎子,你看不到。”
祈知彧依旧淡漠:“用事实说话。”
“好,一言为定。”南篱不管他答不答应,把包裹塞到他怀里,转身离开。
放在祈知彧这,比放到其它地方安全。
祈知彧近距离闻到了她身上的药味,她不是要死了吗,脚步声怎么这么轻?而且她还能从祈淮之那儿把包裹拿回来,他眉宇间的冷冽和疑惑并存。
南篱脚步轻快,她摸了下腰间一块金锭子和几块碎银,眯着眼睛笑笑。
上一世,她只能在游戏里打打杀杀,最多开着车跟南柯对撞,吓得南柯大骂她是疯比。
现在,她来点更疯的。
南篱的目光落在官差营帐那里,把敢抽她鞭子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嘿嘿嘿,她真是一个大魔头。
南篱刚到栖身的地方,秋霞立马醒了,她满脸惊诧:“主子,你哪来的衣服?”
“跟人家买的。”
南篱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继续说:“你先去洗漱,回来后帮我办件事。”
秋霞看南篱神采奕奕的样子,她家小姐怎么越来越精神了?
她心底闪过一丝阴狠,那人答应过她,只要弄死南篱或者祈知彧,她就自由了。
秋霞一边往河边走一边琢磨,南篱跟以前不一样了,那幽深的眼神似乎能看透她所想。
她总感觉背后有一缕灼热的视线在盯着她,让她背脊骨发凉。
秋霞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
天蒙蒙亮,陆续有人起来,声音渐渐嘈杂起来。
“啊——”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晨曦,祈家二房那边紧接着传来哭泣声和叫骂声。
祈淮之在怒吼:“你个臭婊子,竟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啪——”
这响亮的巴掌声,听得南篱感觉到自己脸上都疼,范筠哀嚎着解释着什么。
祈淮之连踢带踹,把人打个半死。
半晌后,才传来拉架劝架的声音。
南篱嘴角上扬,家暴男,她会让他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范筠也活该,这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就喜欢这种窝里斗的戏码,要不是需要有证人,她早跑过去看热闹了。
官差过来清点人数。
秋霞回来时,南篱故作神秘,塞给她一个包裹的帕子,还忸怩着看了不远处副首领关平一眼。
秋霞搞不清状况:“主子?”
“这是送给关副统领的,让我们以后的日子好过些。”南篱故意做出这副样子,防止秋霞私觅下东西。
南篱本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弄死祈淮之,但她现在有毒药了,就改变了目标。
关平必须死,不然这一路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秋霞直接拿着帕子走到关平面前,她很会做事,用身体遮挡了一下别人的视线,把包裹着的金锭子连帕子一起塞给了他。
关平隔着一段距离看了南篱一眼,南篱朝他笑笑。
关平依旧冷沉着脸,虽然没直接见到里面的东西,但那个重量和银子的明显不同,他冷厉的目光移开,转身离去。
南篱见他收下,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