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带着属下,把孙氏和祈谨之拖了出去,送去煤矿。
南篱看向一直隐藏存在感的盼春,微勾嘴角:“说,你去找范筠做什么?”
盼春哆哆嗦嗦道:“是、是苏艳秋让我告诉范氏,我们可以帮她回到尚书府!”
南篱挑眉:“这苏艳秋能量不小啊?都到这个地步了,还继续作死?”
祈知彧拉着她的手:“娘子,范鉴跟梅花阁有关系,我们不妨从范家查起?”
南篱让人把盼春送去织造局,她和祈知彧换了妆容,出了画境去了盛京,直奔城区一家新开的烤鸭店。
范仁炳是户部尚书,掌管大宣国的钱财,做生意自然是一把好手。
范仁炳本想抢南翎的福满楼,但翎鹰阁的人在他的床头放了一封信,吓得他不敢再打歪心思。
但是,范家人还是挖空心思从福满楼挖走了一个后厨,所以也做起了烤鸭生意。
虽然味道差了很多,但价格便宜,满足了京城一些低档消费。
祈知彧和南篱在雅间坐下,店小二送来了一壶茶水、烤鸭、酱牛肉和两个小菜就退下了。
因为味道不好,两个人都没有动筷子,可是扔了又有些可惜。
南篱拿出一个油纸,把烤鸭和牛肉包好,她指了指对面墙根底下蹲着的老乞丐。
祈知彧会意,他接过来,用力朝对面扔了出去。
老乞丐正在打盹,砰的一声闷响,吓得他一激灵,拔腿就要跑。
老乞丐再看空碗旁边多了一包东西,他看左右没人,小心翼翼打开,便看到整个一只烤鸭和一些酱牛肉。
老乞丐慌忙把烤鸭揣进怀里,又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他给老天爷磕了头,慌忙拿起空碗,一瘸一拐地跑了。
祈知彧摇摇头:“如果人人有地种有饭吃,百姓安居乐业,这种街头乞讨为生的事就会越少!”
南篱想到上一世,八亿人摆脱贫困,确实是创世之举,更没有看到过乞讨为生的人,但在不少发达国家,却没有避免这种情况。
现在的大宣国想达到人人有饭吃,任重而道远。
祈知彧目光灼灼:“打土豪分田地,这个政策可以说是震古烁今,也就娘子能想到这么不同凡响的策略!而且长远来看,就会发觉这是长治久安的良策,是惠民利民的最优选择!”
南篱不知该怎么跟他讲,社会进程也是需要时间的,就算王莽改制,不符合当时的环境,也注定是要失败的。
祈知彧看她皱着小眉头,淡淡一笑:“让娘子为难了?”
南篱给他倒了一杯灵泉水,她淡淡一笑:“我以为这事应该算是顺应民意,但我看到北庭城被教化的民众才知道,那些被彻底洗脑的民众可怜又可悲!如果飞豹兵团不够强硬,恐怕不会很顺利!”
两个人正在闲聊,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声音,他们立刻噤声。
“今天怎么约在这里了?”
“老地方被人盯上了,只好临时换个地方了!”
“还是先说正事要紧,范家现在被皇上盯上了,虽然刚刚洗脱了嫌疑,但也不好有太大动作!”
“不是还有南家吗?”
“别提了,南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南昌鸣那个瘪犊子玩意有的也说,没的也说!一张破嘴像漏风的破棉袄,我都怕被他连累!”
“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魏家都知道吧?制作假银票被抄了家,全府被流放北漠!当时就传这事跟南家有关!”
“后来南家不是摆平了吗?说是魏家栽赃陷害,是被驱逐出南家那位嫡子故意设计的?”
“可现在南家自己人说了,他们当年如何虐待诬陷嫡子嫡女,还把他们驱逐出了南家?”
“啊?南昌鸣是疯了吧,这个也就私下说说,还真承认了?”
“不光如此,他们还不小心说出当年谋害老伯爵夫妻的事,说是被他们活活气死的!”
“明天可是封妃大典,现在传出这些丑闻,不会是有人针对南家吧?”
“现在的情况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南家想脱离我们的掌控,选择跟丁家合作!还是尽快想办法应对!”
“什么?南昌鸣忘了是怎么拥有今天这一切的?他觉得他女儿攀上了皇上,就可以甩掉我们了吗?做梦!”
南篱听到这句话,不禁拧眉,南昌鸣背后果然还有人!
隔壁的人继续说道:“南家掌握了制造假银票技术,并没有跟我们汇报,而是与丁家一起套现。我们要尽快想办法解决,不然南家成了国丈,我们再想控制就更难了!”
“噗嗤!”
“唐尚书,你这是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吐血了?”
“这看着像中毒,可这是我们自己的地盘,不可能中毒!”
“这盘子上的花怎么看着像曼陀罗?”
“快!快去找郎中!”
“……”
隔壁一阵兵荒马乱,祈知彧听懂了大半,南昌鸣竟然联合外人坑害老伯爵,吃绝户!
南篱咬牙切齿,这明显就是团伙作案,而且早有预谋,老伯爵一家跳进了一个杀猪盘。
南昌鸣比她想象的还要歹毒可恶,他们必须死!
祈知彧拉过她手,轻拍了两下:“南昌鸣是一颗棋子,但南柯让他支愣起来了,他想摆脱背后之人的桎梏!可侯爵府泄露的那些信息,又是怎么回事?”
南篱冷笑:“我给他们下了毒,一种让人亢奋发疯的毒,会说出他们曾经做过的事!就算南柯能治愈,这些泄漏出来的消息也会不胫而走,成为盛京茶余饭后的谈资!”
祈知彧握着她的手,满眼心疼:“为夫现在就可以杀了他们一家,给你外祖家报仇!”
南篱摇头,她眼底一片冷厉:“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祈知彧把她拉近:“南昌鸣固然可恶,但更可恶的是背后之人,老伯爵府恐怕不是第一家被盯上的目标!”
南篱猛地坐直身子:“不错,秘苯教早就渗透到了京城,就是不知道和南家背后之人是不是同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