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在程睿后面,浩浩荡荡走到祈家外围,就被小黑和黑狐拦下来了,两个小东西呲牙咧嘴,吓得众人不敢再向前半步。
南篱从后面走出来,祈平看到她,忙小跑过来:“王妃?”
南篱可没有那么心大,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提供机会,趁机靠近祈家。
她站定,转身对程睿道:“程公子,稚子无辜,其实我挺心疼这孩子的,在母亲肚子里就遭罪,现在还要取血!”
程睿态度诚恳:“孩子确实无辜!但滴血认亲是王妃提出来的,您不会是反悔了吧?”
南篱当时就是想验证一下猜测,但她现在后悔了,何必把这么小的孩子牵扯进来?
更何况,滴血验亲这事的准确率太低。
程睿急于验证,但他也不能强求,南篱也不是他能强求的人!
“咯咯咯……”
星辰在大娘子怀里笑得开心,拍着两只不太灵活的小手,张牙舞爪的。
南篱微微勾唇:“程公子,抱歉,我们不验了!”
程睿眼底闪过一丝怒气,但孩子在祈家人手里,他也没办法抢啊。
苏艳秋一阵头痛,心底却暗暗庆幸,她赌南篱心软赌对了。
大娘子笑着对南篱道:“星辰说,他愿意滴血验亲。”
南篱很是意外,大娘子竟然能听懂星辰的话?
大娘子看着她惊讶的眼神,朝她微微点头,表示确定。
南篱又看向星辰,小小一只,像极了刚出生的猴子,丑萌丑萌的,咿咿呀呀说着什么。
“苏艳秋是二皇子的一颗棋子,用来拉拢太傅府的!”
“可我不是二皇子的孩子,也不是程睿的!苏艳秋喜欢程睿至深,帮他算计慕鸢儿,结果反被人算计,和一个乞丐睡在了一起!我是那乞丐的孩子!”
“苏艳秋怕被程睿嫌弃,又所以设计他,爬上了他的床!”
“……”
南篱和大娘子听到星辰的心声,都听傻了,这叫什么事啊?
南篱扫了一眼星辰,这娃不会是重生回来的吧?
那你还知道什么,知道就多说一点?
南篱和大娘子再也没有听到什么,相互看了一眼,这娃是要揭穿这恶毒的女人?
程睿焦急又愤怒,被戴绿帽子的是他,他像个稀有动物被众人围观。
听了大娘子的话,程睿忙躬身行礼:“谢祈夫人成全!”
“不可以!”
苏艳秋的声音异常尖锐,带着几分慌张:“你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对一个婴孩动手,你们的良心不痛吗?”
南篱冷嗤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你都对这个孩子做了什么,还要我说吗?”
苏艳秋死死盯着她,不相信她知道这其中的内情。
刚听说怀孕的时候,苏艳秋欣喜万分,但心里又非常担心这不是程睿的孩子,好在因为有孕,两家已经开始张罗着婚事。
婚后,程睿对她不冷不热,苏艳秋各种作,喝药想打掉孩子,可这个孩子生命很是顽强,愣是待在肚子里没事。
太傅府倒是对她很照顾,各种补品和安胎药,苏艳秋为了留住程睿的心,又开始进补,直到足月还生不下来。
南篱眸色冷沉:“你不配做星辰的母亲,被乞丐玷污是你设计别人的反噬!你喝药堕胎,又想用孩子留住程睿,孩子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是真心疼他,就应该说出真相!”
苏艳秋全身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她紧紧抓着程睿,不让自己倒下。
她眼底一片怨毒,这个贱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嘎嘎嘎……”
星辰的笑声很魔幻,众人心里一颤,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啊——”
苏艳秋头痛欲裂,她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痛苦之色。
“嘎嘎嘎……”
星辰的笑声就像一道魔咒,死死锁着苏艳秋的脑神经,痛得她满地打滚。
苏艳秋满头大汗,她的脸皱成了一团,痛苦得叫出声。
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他们听过这女人发疯,但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大家对祈家这个婴孩也更加好奇,他的笑声竟然能让人痛苦成这样?
“我说、我说、求你不要笑了……”苏艳秋耗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几个字。
大娘子拍拍星辰,星辰这才止住笑声。
苏艳秋头发凌乱,面部扭曲,浑身颤抖着:“我、也是被人算计的,才会被那乞丐玷污的!”
南篱淡声道:“不怕告诉你,星辰确实不是程睿的孩子!”
苏艳秋满脸颓然,她看向程睿:“当时要不是为了你,我又怎么会被慕鸢儿那个贱人算计?都是你、是你害得我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程睿冷笑:“是你主动要帮我得到鸢儿,你自己办事不利,还反过来算计我!要不是来流放,我还不知道你给我戴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你怎么敢的呀?”
苏艳秋眼底一片怨毒:“我为了你做了多少腌臜事,你心里的慕鸢儿高贵优雅,又把我当成了什么?”
“啪!”
程睿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你就是一个贱人!你连提她的名字都不配……”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既同情她被男人这样对待,又厌恶她心肠狠毒。
南篱可不想看他们狗咬狗,她推着大娘子回了祈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祈家人的午饭很丰盛。
贪官污吏游街经过,浩浩荡荡,囚车里有上百人之多。
青州城的老百姓都出来看热闹,臭鸡蛋臭菜叶子砸在他们身上,谩骂声此起彼伏。
囚车里的人很是狼狈,眼神木纳,这些天他们遭受了非人折磨,只希望快点结束这一切。
但这些人就是没有反省,被他们欺辱霸凌过的人这些年遭受的非人折磨,是他们这几天遭受的十倍百倍。
囚车陆续进了刑场,所有犯人被拽下了车,顿时哭喊声一片。
刑场外,老百姓见这是动了真格的,不禁大呼老天有眼。
“Duang——”
一声锣鼓声响过后,有人高声喝道:“监刑官镇北王到——”
南篱神色一怔,祈知彧不是在西北吗,他这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