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王稳坐在那里,眼底闪过一丝惊异,这小女子倒是让他愈发欢喜。
他不吝啬赞赏道:“原以为水调歌头已经是千古绝句,没想到还能出现这么精绝的诗词,萧家女大才呀!”
“啪啪啪!”
云泽拍手叫好,眼底一片小星星:“诗词绝美,姐姐胸有文墨虚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可谓文采惊艳!果然,姐姐可称得上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佳人!”
所有人再看萧六姑娘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敬重,这首诗词狠狠惊艳到了在座所有人。
坐在安南王身边几个女人原本还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们可是安南王最得宠的女人,连大公主傅采薇都礼让三分,这时再看萧家六姑娘,眼底顿时生出嫉妒和阴暗。
“萧家六姑娘不是一直住在乡下吗?没见过什么世面,真能做出这么绝美的诗词吗?”突然,有位贵女提出质疑,让众人一愣。
萧六姑娘神色一凛,她暗暗拧着帕子,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云泽怒声反驳:“住在乡下就不能读书识字吗?你们还经常往来盛京呢,怎么也没有做出一句惊艳的诗句来?”
南篱站出来道:“我家姑娘熟读诗书,有好多位老师,这种诗词多得很,连我这个婢女都能背出几句姑娘背过的诗词!”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五羊之浦。”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南篱每念出一段诗词,在场的人都震惊无比,不断重复回味,还让人立马记录下来。
南篱看着大家惊奇的神色,勾了一下嘴角,唐诗宋词随便拿出来一首,都能碾压这些故弄风雅、所谓的文人墨客!
她继续道:“我家姑娘觉得咬文嚼字太无趣,以后恐怕也很难超越,所以已经放下书籍,开始学种植荔枝和龙眼!我家姑娘觉得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比那些虚无缥缈、多愁善感的文字更有实际意义!”
萧筱已经快绷不住了,她在街上随便找了一个人帮她,没想到会帮她到这个程度?!
这无疑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萧六姑娘以后不再作诗词,别再拿这个事再到她面前炫耀。
众人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他们崇尚文人才华横溢,刚刚那些经典绝句够他们回味很久了,可人家已经转头去学习其它的东西了!
荔枝是很少见的,龙眼又是什么?
萧六姑娘眸色一亮,她确实喜欢侍弄那些瓜果梨桃,在她回到知州府后,却不敢提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安南王几个儿子原本不屑知州府用女儿换富贵的做法,但是听到这么多精妙绝伦的诗词都是出自萧六姑娘,眼底的神色由轻蔑转变为欣赏。
萧筱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头晕,她身子趔趄了一下,南篱忙扶住她。
有人还想提出质疑,老王爷摆摆手:“萧六姑娘怕是累了,快下去休息一下吧!”
南篱和云家婢女扶着萧筱出了厅堂,去往偏房,搀扶她躺在了床上。
南篱摸了一下脉搏,暗骂一句脏的,在婢女离开后,她也软软趴在了床榻边上。
很快,房间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打开。
南篱微微睁开一道缝隙,看到来人,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婢女领着安南王走进来,随即退出房间,安南王缓缓走近床榻,把歪在床边的南篱推到旁边。
安南王嘴角勾出一抹猥琐的笑:“小妮子,倒是给本王不小的惊喜啊?让本王来好好疼疼你!”
南篱顺势滚到一边,在老混蛋解开衣带扑向萧筱的时候,她拿出火折子,给床帐点了火。
安南王感觉后面一团火热,浓烟滚滚,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顾不得身上凌乱的衣服,慌忙往外跑。
南篱暗暗冷笑,伸脚绊了他一下,老王爷一个跟头趴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南篱拿出两块湿汗巾捂住口鼻,扶起萧筱躲到后面烟少的地方,给她喂了一口灵泉水。
萧筱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一片迷茫,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南篱给她解释刚刚发生的事:“你被下了药,老不要脸的欲对你行不轨之事,我放了一把火,救了你!”
萧筱很是愤怒,她挣扎着要站起来:“那老不要脸的比我爹年龄都大,他们敢设计我,我跟老东西拼了!”
南篱拉住她:“你要真想报仇,凭一己蛮力可不行!不如趁他昏迷多踹几脚,然后再救醒他!”
萧筱听了她的话直点头:“就按姐姐的话办!”
她用湿汗巾捂着口鼻,端着南篱给她的一碗水,走到南安王跟前。
萧筱狠狠朝他肚子上踹了两脚,她解了气之后,才把一碗水泼在他脸上,随即惊慌失措大叫:“快来人啊,救命啊!”
房间内,烟雾逐渐浓重,门口值守的婢女很是慌乱,她想到安南王还在里面,慌忙打开锁着的门,推门进来。
南篱快速闪身到她身后,重重敲了一下她的脑壳,婢女软软倒了下去。
南篱迅速扒掉她的衣服,又给她喂了一颗哑药丸,把她扔在床上。
安南王被救出来的时候,满身很是狼狈,周围聚集了不少人,不光有救火的家丁,还有参加中秋宴会的各家贵女。
大家看到刚刚离席的安南王从这间偏房被抬出来,只穿了一件里衣,衣带松散,都有些诧异?
安南王幽幽转醒,他想到里面还有人,这毕竟是他的王府,而且这里院落相连,火势一旦连成片将一发不可收拾!
他顾不得自身狼狈,怒声道:“快!快救火!”
王府里的小厮和婢女全员上阵,云飞又调来了府兵,快速把火灭了。
南篱扶着萧筱从里面走出来,她们一身水渍,满脸黑黢黢的烟灰,被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