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越过大雄宝殿,直奔后面走去,他们不相信他们心中一直信仰的活佛会做出五逆十罪之事!
达萨宫的首座过于自信,把库房建造在明面上,毫不隐藏。
已经炸开的库房门露出堆积的金砖,金灿灿的,在黑夜里火把的照耀下很是晃眼睛。
数十个库房各个如此。
众人呆愣了好一会儿,旁边有人跑过来,大喊道:“这些僧人用的都是金碗,连夜壶都是银质的,屋子里的摆设除了红木,连花瓶都是最好的细瓷,那些高档材质我都没有见过!”
“原来修行的僧人过得这么奢靡浪费,还教化我们舍弃钱财,原来是给他们自己挥霍享受的!”
“上师说物欲太强不利于修行,我家可是把所有财产捐给了达萨宫,这不是骗我们这些信徒吗,真是太可恨了!”
“快,那边有个极乐园,都说有好戏看,我们快去看看……”
众人赶到极乐园,便听到里面传来的糜乱之音,大人忙捂住年轻人的眼睛,堵上他们的耳朵。
“这可是佛门重地,竟然有这等污秽不堪的事,真是造孽啊!”
十几个愤愤不平的男子闯了进去,看到数十个男男女女白花花的身体绞在一起,差点吐出来,又纷纷退了出来。
他们都是密苯教的信徒,主张无欲无求,虔诚修心养性听天命,不禁被这等淫秽污浊的场面吓了一跳。
“扎西得乐!密苯教罔顾人伦,竟然在达萨宫设有这样的烟花柳地,真是罪过罪过!”
“真是罪孽深重啊!囤积财物、作风混乱、生活奢靡……难怪会天降雷罚!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扎西得乐!雷罚达萨宫,全员被诛杀,可是,怎么没有看到首座和那几位尊者?”
大家顾不了那么多,纷纷跪下来,向上天告罪。
“罪民蒙受僧人蛊惑,错信密苯教,神佛惩戒罪恶,让吾等看到他们的真面目!”
“天降雷罚,密苯教全员被灭,感谢神佛给与罪民警示!”
“密苯教泯灭天恩,践踏吾等罪民信仰,求神佛指引修行路程!”
“扎西得乐……”
众人虔诚叩拜,终是没有半点回音。
南篱在暗处看着,这些被教化的民众一直有精神倚仗,所以他们已经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
密苯教这么多年竖立起来高洁神圣的形象,现在在一瞬间坍塌,大家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篱和祈知彧翻遍了整个达萨宫,也没有看到那位首座和其余三位尊者,却在一间密室看到一副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栩栩如生,她脚踩九瓣金莲,睥睨天下,带着悲悯众生的神情。
南篱冷笑:“果然是傅九联,密苯教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祈知彧摇头苦笑:“顺德帝任由傅九霄和傅九江互相拼杀,却不过多干涉,恐怕真的动过把帝位传给傅九联的打算?”
南篱满脸嘲讽:“差点被他们得逞,皇帝老儿真是昏聩无能!他要是亲手把江山送给密苯教,可真的要遗臭万年了!”
祈知彧眸色沉沉:“娘子,我们搜查这么久,都没有查到那位神秘的首座和其余三位尊者,为夫怀疑这达萨宫有地道。”
南篱直皱眉,她也有这个怀疑,竟然让他们跑了?
但没有财物的地道不好找!
如果密苯教鱼死网破,启动人体炸弹号令,那肯定会危害到民众安全,不知要连累多少无辜的人!
达萨宫被团灭,陌松叶察觉达萨宫人数不对,立马命令属下开始搜查,这里一定是有逃生密道!
很快,在藏经阁被炸翻的角落里,露出一个大洞口。
松二立马派人告知,祈知彧和南篱迅速赶过来,两个人对视一眼,相继跳了下去!
松二带着属下随后跟着跳下。
密道里设置重重机关,但对会瞬移的祈知彧和南篱来说,都形同虚设!
但这是密苯教留下逃命的通道,便不能再留下,机关必须毁了。
两个人顺着密道一路追了出去,直通北庭城外,此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祈知彧眸色沉沉:“娘子,密苯教几个首领不见了踪影,防止他们狗急跳墙,现在必须把神女拘禁起来!”
南篱点头:“好!我现在就会京城,把三皇子囚禁起来!”
祈知彧眸色冰冷:“我和松二的人会根据娘子撒在他们身上的独特异香追踪密苯教其余党羽。今天决定屠杀达萨宫是临时起意,确实有些准备不足!斩草要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同时联合翎鹰阁,追杀密苯教余孽,绝不能给他们使用人体炸弹的机会!”
南篱同意,她当时就应该毒晕所有人,让他们没有机会逃出去。
南篱快速回了京城。
此时,刚入卯时,天色微微泛白。
南篱进入皇宫,直奔三皇子的宫殿。
傅九联正睡得香甜,突然,他有种猎物像被猎人盯上的错觉,莫名地毛骨悚然。
傅九联微微蹙眉,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好奇探究的眸子。
南篱正在细细端详她的面孔,五官偏深邃立体,睫毛浓密如蝴蝶翼翅,皮肤细腻没有喉结。
傅九联看到床头上的人吓得不轻:“你、你是人是鬼?”
南篱满脸戏谑:“神女竟然也怕鬼啊?”
傅九联声音颤抖:“你怎么会在本殿下房中,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银珠……”
南篱淡淡一笑:“不要叫了,难道三殿下不应该问问,我说的‘神女’是什么意思吗?”
傅九联故作淡定:“本殿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南篱伸手拍拍她的脸:“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妨直接告诉你,你的密苯教已经被姑奶奶端了!”
“不可能!”
傅九联脱口否认,随即意识到不对,低声咳嗦起来:“咳咳咳……什么密苯教,这跟本殿下有什么关系?”
南篱淡淡一笑,她站起身:“傅九联,你已经成年,到了立府出宫的年龄,而你却假借身体孱弱的名义留在了皇宫,目的不言自明,还要我说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