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陌松,他打伤了焦镇雄,并没有急着去攻城。
北庭城易守难攻,但陌松有火药,他现在牵制焦镇雄,给南篱和松一争取时间。
焦镇雄和副将韩凯被狙击枪击中,被属下快速抬下去,紧急找来郎中诊治。
狙击枪的冲击力非常强,直接洞穿了韩凯的胸骨,整个人昏迷不醒。
焦镇雄情况要好一些,整个人是清醒的,但伤到了肩胛骨,疼得他直皱眉。
韩凯之前曾去凤凰城找焦存祥,被守城的卫理用枪打伤过,当时焦镇雄是有警觉的,后来被朱志刚和高昌国的事打断,他也没有深究,只以为凤凰城城守卫发明了什么暗器,不足为惧。
现在看来,是他大意了,这杀伤力可不是肉体身躯可以抵挡住的?
焦镇雄都开始怀疑人生了,他筹谋这么多年,不就是为这一天做打算吗?
谁知,还没有正面迎敌,主帅就先受伤了?!
出师不利,影响很大。
焦家军人心惶惶,主帅还没有出城迎敌,现在城门楼就被对方射得千疮百孔?
这事听着就很玄幻,但那么多人看着,而且墙面上的洞口清晰可见,这做不得假!
如果不是知道大将军拥兵十万,大家可都要提前做好下一步打算了,毕竟跟着这样无能的将军,心随时都是提着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反过来,将领一旦失败了,也是荒尸遍野。
他们这些当兵的,就是把脑袋别在将军的裤腰带上,随时有挂掉的风险。
北庭城易守难攻,原本应对高昌国的军队守在北方,西侧连接着山脉,形成天然屏障,与陌松对峙地在南门。
陌松没有与他在这里过多纠缠,却派人穿越山脉,进入北面城门外区域,开始不断的骚扰。
焦镇雄前后受敌,首尾难顾,一时间焦头烂额。
任凭陌松的人在城门口叫阵和挑衅,他闭门不出。
南篱有一种错觉,这焦镇雄的反应有些滞后,做为一个将军应有的敏锐他一点没有,就像是硬被人抬上这个位置的。
徒有虚名。
狼尾山隐匿那么多兵卒,他竟然毫不知情?
焦存祥失踪多日,他也只是派了一个副将出去,被打伤后就没了后续?
月光城狄家粮食被盗,杜家求助,焦镇雄派了兵卒护送粮食送过去,之后被扣押,他也没有什么大动作。
凤凰城和月光城发生这么大变故,他也毫无作为,这将军就像是一个摆设?
作为一个将军,这种反应很不合理。
忽然,南篱脑子里电光火石闪过,难不成焦镇雄真的只是一个傀儡?
如果真是这样,所有一切就都解释通了!
焦镇雄满脸愁容,他肩膀绑着布条,跟他最信任的谋士正在商议对策。
“报——”
有传报兵跑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将军,夫人她……”
焦镇雄猛地站起来,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肩膀上的伤,疼得他直皱眉头:“夫人怎么了?”
传报兵回道:“夫人被飞豹兵团的人抓了!”
“胡说!”
焦镇雄铁青着一张脸:“飞豹兵团还没有攻进城,怎么抓得夫人?”
谋士冷嗤一声:“现在的传报兵是越来越离谱了,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竟敢造谣到将军面前来了?”
传报兵满脸焦急:“飞豹兵团不仅抓了夫人,还把大少爷几个岳丈都抓了起来,关进了大牢!”
另一个副将敲了敲桌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飞豹兵团还在城门外,你谎报军情可是要砍头的!”
传报兵身子抖了一下,慌忙双腿跪下:“属下不敢谎报军情,不仅如此,还有达萨宫的上人和上师都出面了!”
“那怎么才报过来?”焦镇雄很是愤怒。
传报兵战战兢兢:“我们两批人先后都被飞豹兵团的人扣押,刚刚才被放出来……”
焦镇雄眼底一片狠戾:“飞豹兵团到底是什么人,本将军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支军队!我们一直守在城门楼上,他们怎么进的城?”
谋士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低声道:“凤凰城和月光城都发生巨变,杜家都出了事,兴许就与这飞豹兵团有关?!”
焦镇雄眸色阴沉,看着他:“你早干什么去了,韩副将当时要搜凤凰城受伤的时候,你劝本将军隐忍,才让存祥一直下落不明,现在当马后炮有什么用?”
谋士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当时主子准备把凤凰城的乞丐全部变成奴隶,可是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大少爷就是因为不听劝,才跑去……”
焦镇雄怒容满面:“本将军怀疑,你才是奸细!来人呐,把谋士抓起来仔细盘问,他到底是哪一方的?”
护卫头领立马跑过来,把谋士按押住。
“将军,这么多年我对您一心一意,您不能这么对我啊?”
谋士挣脱不开,大声嚷嚷着:“我是谁的人,难道您还不知道吗?主子让你按兵不动,你为什么不听?”
“老子一直听从你们的,不仅搭上了妻儿,现在还想把老子的命也搭上吗?”
焦镇雄一阵烦躁,挥了一下手,让人把他拖了出去。
谋士不甘心,脱口而出:“将军,你这么对我,主子不会放过你的!”
哐当一声,焦镇雄推倒了面前桌子上的杯子,他眼底一片狠戾:“主子?狗屁主子?如今本将军的妻儿已经被皇上的人控制在手里,主子不能保护好他们,本将军又为什么给他卖命?”
护卫兵瑟瑟发抖,守在门口,一声不吭。
焦镇雄发了一通火,却没有任何应对之策,不禁焦急万分。
“报——”
护卫快步跑了进来,单膝跪下:“将军,北城门外不断有大禹国兵士骚扰犯境!”
焦镇雄满眼懊悔,如果他再晚一天造反,是不是就有正当理由不回京了?
这大禹国的国君也真特么的不是东西,怎么就卡在这个时候,让他骑虎难下!
都这个时候了,背后的主子还仍然像一个缩头乌龟躲在后面,这让他更加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