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苦着脸,慌忙解释:“这粮食都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搬走的,店家是开门做生意的,不可能投放泻药,除非那姑娘是个高手,看出来老奴拿的是假银票?”
南昌鸣一脸菜色,不耐道:“刚刚已经让人去查了,不管是什么人想害我们南家,老夫要让他全家付出代价!”
“禀报老爷!”
一个小厮慌忙走进来,不等南昌鸣问话,语气急切:“管家买粮食的那间店铺换人了,转让文书也是今天下午才变更过的!”
南昌鸣气得一拍桌子:“老夫就知道你们被人算计了!”
管家瑟瑟发抖,低声道:“粮食只要洗干净了,还是能吃的!何况,我们用的可是假银票啊?!”
南昌鸣不得不承认,一百两假银票换来这么多粮食,还是很划算的,就是他堂堂伯爵大人跟着府里上下这么多人一起受罪,传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
管家一脸谄媚:“这些粮食以后就都留给下人吃,奴才再为老爷夫人重新采买,到时把府医带上,保证不会有任何纰漏!”
南昌鸣脸色阴沉:“你不会是露出马脚,被人发现了吧?”
管家慌忙摆手:“我们的银票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如果他们发现,应该到处找人,不应该立马离开!那姑娘说家人病重,看来应该是真的!”
他语气很是可惜:“如果知道他们卖铺子,我们应该用假银票把铺子买下来,老奴多问一嘴就好了!”
南昌鸣也觉得有些可惜,他叮嘱道:“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听魏钲说,在福满楼就差点被人认出来!”
管家一脸鄙视:“魏家公子还不如老奴呢,老奴用了这么长时间,就没有出过岔子!”
他想到晚上大家上吐下泻,又慌忙低下头:“老奴觉得,这事不一定跟那铺子有关,说不定是哪个下人报复主子,故意下的毒?”
南昌鸣觉得有道理:“查,继续查!”
管家躬身退出去,吩咐人把接触饮食的奴仆都查了一遍,最后也没有查出什么来,只得把偷过主子东西的小厮打了一个半死,算是交差了事。
南昌鸣还不到五十岁,他儒雅俊朗,年轻时更是风流倜傥,就是这样一副皮囊把原主母亲骗得团团转。
他一脸疲惫,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南羽的院子。
南老夫人一脸恨意带着几分焦急,看到他进来,忙站起身:“老爷,你快派人把那两个孽种抓起来,看看他们对羽儿都做了什么?”
南昌鸣捏了一下眉心,自从伯爵府被盗窃一空开始,他劳心劳力,变着法子想怎么赚钱,鬓角都染上了些许白发。
大儿子南羽帮不上什么忙,还净给他添乱,要不是有南柯这个女儿,他南家恐怕要被所有人踩在脚下了?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真是没用的东西,那么多人打不过两个人,都是吃闲饭的?”
老夫人忙替儿子辩解:“也不知道那南篱学了什么邪术,竟然伤了羽儿?她不是在青州的流放路上吗,怎么会回京城?这无召回京可是死罪!到时可别连累我们伯爵府?”
南昌鸣看了一眼南羽,脸色苍白,伤口已经处理过,正在昏睡。
他眸色阴沉:“羽儿确定那就是南篱?”
老夫人满眼恨意:“羽儿说那双眼睛错不了,就是脸上没了胎记,而且南陵也没有否认!”
南昌鸣叹了一口气:“没有其它证人,无法证明南篱无召回京,仅凭羽儿一面之词,皇上是不会相信的!”
老夫人脸色阴沉:“我不管,你想办法把那对兄妹解决了!别忘了,羽儿上次伤了胳膊,这次又伤了腿,再这样下去,他们还不得要了羽儿的命?”
南昌鸣一拍桌子:“他们敢?是我念及他们是南家血脉,才留他们到现在,这还倒反天罡了?”
老夫人恨恨道:“斩草不除根,这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是谁大言不惭,想要除掉我们兄妹啊?”
南篱从房顶跳下来,从窗子跳进去,轻轻落入房间内,讥笑出声:“一个是南家的赘婿,一个是南家的婢女,要吃绝户?这嘴脸是不是太难看了点儿!”
南昌鸣大惊,慌忙站起来:“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南篱大大咧咧坐下来:“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识了,啧啧啧,还真是一个好父亲?!”
老夫人躲在南昌鸣后面,有些不可置信:“你、你是南篱?”
南篱一副老神在在:“我这脸上的毒素已经清除,秦姨娘还能认出来?想必你日日夜夜都恨不得我们母子三人早点儿去死,才会如此深刻吧?”
老夫人慌忙摆手:“篱篱,不是这样的……”
南篱脸色一沉,端起的茶杯在桌子上顿了一下:“闭嘴!”
老夫人一怔,她从来没有看过南篱这么强硬的一面,心底莫名发慌!
南昌鸣怒声道:“怎么跟你母亲说话呢?”
“啪!”
南篱闪身给了他一巴掌,又快速坐回位置上,语气淡淡:“她算什么母亲,南家的一个下人而已,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南昌鸣都没有看清楚人是怎么到他面前的,他重重挨了一巴掌,不禁怒从心头起:“你个孽女,倒反天罡,竟然敢打你老子?”
南篱轻嘲出声:“我们已经断亲,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有何打不得?”
南昌鸣满脸怒容,举起巴掌,就要朝南篱拍过去。
南篱抬头,深邃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语气冰冷刺骨:“你敢打我试试?我让你们全家给我母亲陪葬!”
南昌鸣莫名脊背发寒,举起的手顿在半空,被老夫人拉下来:“篱篱,怎么说你也不能打你父亲啊,大逆不道会有报应的!”
南篱眸光冷厉,带着刺骨的寒意:“你给我母亲下毒,我脸上的胎毒就是拜你所赐;我哥身上的毒也是你所为!我母亲的死与你脱不了关系;你如此歹毒,请问,你的报应就是坐拥我外租家的爵位和财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