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篱快速闪身,先把祈书白送回了青州,自己则回到了盛京。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街上行人匆匆往家里赶。
侯爵府张灯结彩,下人却都阴沉着一张脸,眼神戒备,没有半分喜色。
南篱隐在暗处,她微勾嘴角,这些下人是在防备她。
南篱快速换了一身仆人衣服,又画了一个普通妆容,她大大方方走出来,直奔下人房间。
侯爵府因为连续出事,管事多买了一些仆人回来,有人看到她,虽然面孔陌生,却也没有多问。
南篱端着托盘,刚走近婢女所在的房间,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讥讽的声音。
“我说珍珠,你以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眼高于顶,在我们面前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现在怎么哑巴了,这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啊,我们平时见到珍珠姑娘,就跟见到主子是一样的,都规规矩矩的,可不敢有半分不敬!”
“但风水轮流转,珍珠姑娘的好日子结束了,老夫人要把她卖给一个鳏夫,听说那人有暴力倾向,珍珠姑娘也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对我们非打既骂!啧啧啧,你们还真是般配呢!”
“这也算是得偿所愿吧?哈哈哈……”
南篱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里面放着的是一些散碎银子和一些普通首饰,几个婢女戒备地看向她。
南篱淡笑一声:“几位姐姐,因为珍珠护主不力,才导致老夫人受伤!老夫人说了,谁打她十巴掌,就可以挑取一件礼品!”
几个婢女眼睛顿时一亮,不疑有他,相互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胖子反应很快:“还有这等好事?我先来!”
不由分说,胖婢女撸起袖子,狠狠给了珍珠一个大耳刮子。
“啪!”的一声脆响,珍珠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甩出一丝血迹。
“啪啪啪!”
连续几耳刮子下去,胖婢女气喘吁吁:“所有脏活累活你都让我做,连剩菜剩饭也必须全部吃掉,我总被你欺负,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南篱听了这话,恨不得上去踹她一脚,还有这样欺负人的?
胖婢女十巴掌打完,又狠狠踹了她一脚:“便宜你了,没能一巴掌拍死你?!”
“该我了!”
一个大嘴巴婢女抢上前,狠狠扇过去一巴掌:“就因为我说你总是给老夫人出馊主意,被你听到,你就让马夫玷污了我!”
“啪啪啪!”
大嘴巴婢女满眼恨意,几巴掌打得很是响亮:“那马夫都能做我爹了,我一辈子都被你毁了,你这么狠毒,也有遭报应的时候?!”
这些婢女平时没少被珍珠磋磨,大耳刮子呼上去,一点不留情。
几个婢女亲手惩治平时霸凌她们的人,很是畅快。
珍珠的脸瞬间被打烂,眼睛都肿起来了,眯成了一条缝。
珍珠被打怕了,抱着头瑟缩着,她对上南篱那双灵动的眼睛,顿时僵住了。
南篱朝她挑眉,就算认出来又如何,珍珠已经哑巴了,而且也没有人信她!
珍珠慌忙指着南篱:“唔唔唔……”
“啪!”
胖婢女上去又是一巴掌:“你唔唔个屁呀,还想支使我们做事,下辈子吧!”
大嘴巴婢女戏谑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想让这位妹妹也给她几巴掌?”
胖婢女嘿嘿一笑:“我们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就是这个意思!”
大嘴巴婢女接过来南篱的托盘,朝她使了一个眼色:“妹妹,你可别辜负珍珠姑娘的一番心意啊?”
珍珠既害怕,又说不出来话,她指着南篱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眼神带着几分惧意,身体向旮旯里缩了缩。
南篱嘴角噙笑,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原主的仇,她得亲自报。
这种刁奴还不能让她现在就死,再留几日,让她看着南家是怎么覆灭的!
“噗——”
珍珠猛地吐出一口老血,眼底带着惊恐和疑惑,南篱没有被毒死也就算了,她怎么敢又一次回来的?
南篱几巴掌拍过去,珍珠已经趴在地上起不来了,眼底一片狠戾。
南篱低笑一声:“你没少给老夫人出馊主意,就应该想到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珍珠奄奄一息,瘫在地上,哪里还有往日的阴险跋扈?
南篱把托盘里的银子和首饰给几个婢女分了,冷冷扫了一眼地上的珍珠,准备离开。
几个婢女拿着碎银和珠钗,满脸疑惑:
“没想到老夫人还挺仗义的,能替我们出头,这下看她还怎么逃?”
“珍珠以前可是老夫人的心腹,说卖就卖了,心肠也够狠的?”
“瞎说什么呢,老夫人肯定才知道她这么狠毒,这不是让我们自己出气了吗?”
南篱明白,婢女这是怕她传话,她微微一笑:“老夫人说了,别把人弄死就行。”
她看着珍珠,语气戏谑:“另外,你们把人看好了,可别让她跑了。”
珍珠被控制着,她想说又说不出来,憋屈得要死。
几个婢女点头应下:“请老夫人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她跑了!”
话落,胖婢女拿来一个锁链,把珍珠的脚锁上,然后冷笑一声:“这是你平时惩罚我们用的,现在也让你感受一下!”
珍珠的心一沉再沉,眼底一片恐慌,却没有力气挣脱。
南篱挑眉,珍珠平时没少狗仗人势,现在这下场都是轻的。
她淡淡扫了一眼,转身离开。
珍珠指着她的背影,啊啊啊说着什么,几个婢女根本不理她,又是一顿巴掌,打得她鬼哭狼嚎。
南篱嘴角上扬,平时积怨太深,终于让大家逮到机会了,还能放过她?
南篱轻车熟路走进大厨房,端了一碗药汤,直奔南羽的院子。
此时,南羽一腔怒气无处发泄,把小厮送进来的汤药碗砸了。
“出去!都给我出去!”
南羽神情紧张,自从他吃了南篱的药,发现身体开始有了变化。
首先是胸部,微微有些凸起,而且还有继续的趋势。
然后是声线,他发出的声音变柔变弱,越来越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