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仓华满脸烦躁:“你还惦记着大哥,他已经跟我们断了亲!不过,赖仓霖确实够聪明,如果当时知道赖家有今天这样的下场,我也和你们断亲!”
老夫人听了这话,气得咳嗦起来:“你、你这个混账、孽孙,咳咳咳………”
赖仓华冷笑一声:“狄氏从小那样对待我,如果没有你们默许,她怎么敢的?你们这一家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老夫人捂着胸口:“我们赖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孽障,咳咳咳……”
“啪!”
赖云德伸手给了赖仓华一巴掌:“闭嘴,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没有教养的东西!”
赖仓华捂着脸颊,眼底一片愠怒:“我说错了吗?不然,飞豹兵团怎么会在我们家抄出来那么多金银珠宝?你敢说你不是贪官?”
赖云德还要扇他巴掌,抬起的手腕被赖仓华一把握住:“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不在,现在回来有什么用?你是回来陪着我们一起上断头台的吗?”
赖云德被一盆冷水浇醒,他抽回手臂,眼底的怒气逐渐被恐惧淹没。
很快,刺史府的大门被砸开,竹一带着人冲了进来。
民众把赖家人都绑了起来,赖仓华满脸懊悔:“我说什么来着,老百姓就是等着你回来,要一起砍我们的头!你不能救我们,又回来做什么……”
赖云德也很无奈。
竹一用粗布堵上赖仓华的嘴,示意众人把赖家人带出去,接受审讯。
南篱让祈承年重新修定律法,只要不是叛国谋逆,都不会诛九族!
所以,赖仓华得以逃过一劫,但赖家其他人都没能逃脱罪责,老夫人和谢氏还对南篱下过毒手,她们手上还有其它命案,按律问斩。
赖家彻底没落了。
如今的月光城却生机勃勃,人人脸上带着笑容,心中充满希望。
陌竹按照南篱的吩咐,留下几个人帮助赖仓霖管理月光城,其他人被南篱带去了青州。
青州城东有靖西王,西边有刺史张伦,虽然都微不足患,但祈家人都在这里,不能出一点岔子。
厉谦岱也回到了青州,协助祈承年,加快进程处理学堂的事。
南篱没忘把南翎带回来,这个便宜哥哥很想亲眼看看,怎么打土豪分田地?
祈知彧看到她回来,把人拉到一边:“娘子,北庭城是焦镇雄的大本营,虽然焦存祥已经在我们手上,但不得不防!”
南篱神色淡淡:“你是说,他才是狼尾山背后的那位?”
“你高看他了!”
祈知彧轻笑一声:“焦镇雄对凤凰城和月光城放松警惕,错失良机!从这一点上看,他就没有狼尾山那位有头脑!”
“现如今高昌国国库被盗,赖以生存的黑煤矿也消失了,定然会退兵!”
“皇上会招焦镇雄回京,有我祈家案例在前,焦镇雄不敢拿全家性命冒险,必然会反!”
南篱淡淡一笑:“他敢反,那不是正好?”
祈知彧宠溺地看着她:“娘子,我怎么觉得你很兴奋?”
南篱眼底闪过一丝精芒:“之前没有收他的物资,是因为边疆的士兵,现在嘛……”
祈知彧连忙打住:“娘子,现在也不能收!”
南篱心底有那么一丢丢失落:“好吧!”
祈知彧靠近些:“这里现在有陌竹在,娘子可以带为夫到北庭城去看看,我要把战事消灭在萌芽状态!”
南篱暗暗叹息,这男人是真把维护天下苍生当己任,她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南篱只好和大娘子打过招呼,把祈知彧带回画境,又带去了北庭城。
高昌国退兵后,赫连光派遣使者带着美女和贡品到盛京示好,表示愿意签署友好互不侵犯条约。
焦镇雄如坐针毡,儿子焦存祥到现在下落不明,高昌国示好,代表边境不用再打仗了,监军朱志刚回到盛京御前告状,皇上三番两次召他回京。
大宣国陆地边境靠近西京国的范围最大,祈知彧那样的大战神都被流放,他能幸免吗?
如今凤凰城和月光城的杜家都出了事,焦镇雄怀疑,这是皇上给他施压,好让他主动交出兵权!
焦镇雄非常清楚,如果他不能痛快交出兵权,顺德帝又早怀疑他有不臣之心,焦家必然会被满门抄斩。
他可没有祈知彧的功劳大,恐怕保不住焦家人上下两三百条人命,那焦家人只有死路一条。
焦镇雄越想越心惊,在选择留下自己的命还是儿子的命之间,最后他选择了造反。
刚开始,对顺德帝的诏书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故意装病推脱,不肯应诏回京。
几次之后,焦镇雄直接插上了反旗,名正言顺造起了反。
焦镇雄怎么也没有想到,随后大禹国骚扰边境,他生生错过拖延的时机。
主要是他心里有鬼。
陌松亲自带着两千精兵奔向北庭城,两面旌旗迎风飘摆,一面是大宣国的旌旗,一面是飞豹兵团的旌旗。
焦镇雄站在城门楼上,他心底疑惑,大宣国什么时候有这样一支兵团,而且来势如此迅猛!
陌松让人把焦存祥从月光城押回来,焦镇雄在城门楼上俯视,他远远看了一眼,就很确定,是他儿子焦存祥无疑。
这么多天,焦镇雄派人多番查找,都没有查到下落,焦存祥原本肥胖的身体变得瘦削了些,显然吃了不少苦头。
焦镇雄的心底焦躁不安,最让他疑惑的是,跟他对峙的这些将士是哪里来的?
他们训练有素,针对性明显,好像就是在等他造反这一天,才出现的。
难不成顺德帝早就有了防范,这速度和这气势明明是早有准备,像是专等着抓他这个把柄一样!
焦镇雄心里打鼓,他这些虾兵蟹将与对面训练有素的将士在气势上就输了,如果真要打起来,真没有多少胜算!
他沉声呵斥:“你们是什么人?敢打着大宣国的旗号招摇撞骗?”
陌松似笑非笑:“焦大头,你勾结高昌国,欺压黎民百姓,做尽了龌蹉不堪的事,现在竟然敢公开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