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继续说道:“根据永忠侯府南大人书写的告罪书,秦氏联合府上管家和管事嬷嬷,私制假银票,交与长子南羽贩卖!侯府管事钱宝瑞全程参与,已经证实情况属实!南侯爷知晓详情后,秦氏对他下了毒手……”
傅九霄的心一颤,南家不会把他交代出来吧?
正在这时,有人递小纸条给顺德帝,他用宽袖遮挡,看到内容后微微一怔。
[永忠侯府二小姐南篱已经无召回京,还对南侯爷夫妇痛下杀手,府上有下人亲眼目睹全过程!]
顺德帝心里冷哼,你们以为刚刚走的人是谁,就算她弑杀双亲又能拿她怎么样?
他这个皇上敢拿她怎么样?
丁一尧眼神示意,礼部尚书李宏立刻出列道:“据传南家女无召回京,是死罪!弑杀双亲,是死罪!请皇上下旨,立刻抓捕南氏,处以极刑!”
顺德帝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件事就交给李爱卿去办吧!”
李宏微微一怔,他就是一个礼部尚书,掌管礼仪祭司、科举教育、外交事务,皇上这是放权给他?
“是!微臣领旨!”
大理寺卿微微蹙眉,防制假银票牵扯到太子,必须拿出来在众朝臣中深入展开讨论,可这话题就这么被华丽丽的转移了?
还有,有人想给南家女扣上无召回京和弑杀双亲双重罪名,但皇上的反应是不是太平淡了?
难道不应该立刻下旨捉拿吗?
刑部唐尚书出列道:“皇上,永忠侯府牵扯到假银票案件,传言这背后是太子,还请皇上明鉴,好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
傅九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该来的还是不会错过,刑部又是谁的人?
“父皇,儿臣与南羽是有些交集,但也仅仅限于公务上的交流,那些流言蜚语实属于无稽之谈!不知传播这些流言的人是何目的,还望父皇明察!”
顺德帝已经习惯了大家勾心斗角,他眯了眯眼睛,只是不知这朝堂上的臣子又都是谁的狗奴才?
密苯教把奉车都尉都换成了他们的人,不仅卷空了安硕亲王府内所有金银财物,还把手伸进了御医院,细思极恐!
如果不是南篱带他看了达萨宫被团灭,他都会怀疑安硕亲王为了脱罪,其实自导自演,暗藏祸心!
顺德帝捏了捏眉心,没有一件让他省心的事,三皇子是女儿身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密苯教的人!
如果他真把这江山让给了傅九莲,将来还不得被后世唾骂,遗臭万年?!
范仁炳见顺德帝有意包庇太子,试探道:“三皇子已经贬为庶人,但密苯教能把人安插进皇宫和安硕亲王府,说明已经渗透进了朝堂!”
顺德帝想想都感觉后怕,什么人都可以觊觎他的这个皇位,他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真不容易!
“继续查清楚,剿杀密苯教余孽,肃清邪教毒流!”
顺德帝一个头两个大,感觉浑身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这三个月发生的事比他在任的十几年还多!
而且件件都很棘手!
顺德帝异常郁闷,他手里这块玉玺可得保管好了,如果再丢一次,他可真没地方哭去了!
众朝臣又商议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午时就都留在宫中用餐,繁杂事物太多,下午继续。
永忠侯府秦氏被杀气绝,南柯把这顶弑杀双亲的帽子扣在了南篱身上,再加上无召回京,她罪无可赦!
南昌鸣把制作假银票的事推到了秦氏身上,南羽也是主谋,钱宝瑞和周嬷嬷夫妻两个是帮手,连带着儿女一起被押进了大牢里!
南羽却逃了,一时间踪迹全无。
南篱担心老伯爵府里的人受她连累,南翎又不在,不能第一时间掌握情况,她只好悄悄潜回了府里。
南篱又累又困,她从画境里搬出一桌好菜,躲在房间里大快朵颐!
她左手拿着软糯的猪蹄子,右手一杯解腻的青梅果酒,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许是香气太过浓郁,银鹰闻到味,还是谨慎地敲了敲门。
南篱无奈,懒懒喊了声:“进!”
银鹰听到熟悉的声音,确定是南篱回来了,并没有推门进来:“大小姐,需要属下送些吃食吗?”
南篱眼皮直打架:“不用了,我马上睡一会,有事叫我!”
银鹰听到她声音有气无力,不免有些担心:“大小姐病了吗,需不需要请府医过来?”
“不用!我歇歇就好,你去忙吧!”南篱又困又累,觉得嘴里的猪爪子都不香了。
银鹰忙应道:“属下就在院子里,您有事随时叫我!”
南篱很想洗个澡再睡,但她又怕自己睡在浴缸里,溺毙了都没人发现,顾不得那么多,她倒头就睡。
南篱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她强行睁开眼睛,外面一片黑幕透着几簇火把亮光。
找事的人来了!
南篱坐起身,看到银鹰把衙役拦在门口,他陪着笑脸,声音却异常清晰。
显然是在提醒她。
衙役把老伯爵府搜了一个遍,头领不耐道:“老伯爵府私藏无召回京、弑杀双亲的要犯,快让南翎出来,给我们京兆尹一个解释!”
银鹰耐着性子:“官爷,大少爷不在京城,大小姐在流放路上,有官差押送,不可能回京,更不可能弑杀双亲!”
衙役头领推了他一下:“再阻拦官差办案,就按同谋论处!你们赶紧靠边,我们要搜一下最后这几间屋子!”
银鹰暗暗攥着拳头,他给隐藏在暗处的兄弟打了手势,就算做实造反的罪名,也不能让这些官差把大小姐带走。
南篱快速把小饭桌和使用过的东西转入画境,她正好回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衙役强行打开房间,闯进来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满脸阴沉。
银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他攥着的拳头缓缓松开:“官爷,您看,我们大小姐流放三个多月从来没有回来过,不知这流言因何而起啊?”
另两个衙役也没有搜到人,朝领头暗暗摇了摇头,他们也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