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安静得就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瞅着前方的顾臱谦,沈实的脸上尽是神伤。
他知道,每一年结婚纪念日,是顾臱谦最沉默的日子。
就在那个日子,他的少奶奶,真的做到了人挡杀人,佛阻轼佛,把顾臱谦拖入万复不劫的境地。
从小跟在顾臱谦身边的沈实,同样痛恨季以沫,可是又不能恨,因为没有她,他的少爷就有可能会灰飞烟灭。
“少爷!”沈实又轻轻唤了一声顾臱谦。
顾臱谦依旧没有回沈实的话,但是身体晃动了一下。
一道火星子突然晃进沈实的眼里。
沈实大惊,叫了一声“少爷!”就冲了过去。
“干什么?”
沈实还没有冲到顾臱谦的面前,就被他挥手拂了回去。
“少爷,你不能碰它,放下。”不能前进的沈实,只好在原地指着顾臱谦手里的东西急道。
顾臱谦淡漠地扫了一眼沈实,“大惊小怪!”
话毕,他把手上的烟灭了。
他现在是不能碰烟了,可是他会因为一个女人想不开?!
笑话!
只是多年的习惯,他不想改而已。
大步走回椅上旁,捞上衣服,就往外走。
九点已到,他这是要回去了。
“回水阁!”刚坐进车子,顾臱谦就淡声道。
“回水阁?!”沈实愣了一下。
水阁就是季以沫住的那个庄院,因为是依水而建,就取名水阁庄院。
一般结婚纪念日前一天,顾臱谦都不会回水阁。
“要让我自己开吗?”顾臱谦淡声问发愣的沈实。
“少爷~”沈实没敢再迟疑,一踩油门,往水阁庄院驶去。
一路上,沈实的脑里却没闲着。
自从季以沫回来,顾臱谦就变了,虽然那变化微小到几乎可以忽视,可还是变了。
顾臱谦还是对季以沫够狠够冷,但那中间,总是伴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暖?
少爷是开始对少奶奶心软了?
为什么他直觉不是。
总感觉少爷是要做什么事?
不管要做什么事,沈实知道后果都很恐怖。
他希望他是多想了。
天已经黑色了,可是季以沫还在园子里晃。
“少奶奶,雾水下来了,我们回屋吧!”跟在季以沫身后的映月一直在提醒她。
昨天晚上被顾臱谦吸了阳气,她的身体已经比平常虚了很多,再这么晃下去,映月担心季以沫的身体受不了。
“马上就回。”季以沫应得有些敷衍,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到处晃。
她借说在屋子里闷,要出来透气,就是想出来多看看环境,寻找可以逃出去的出口。
轸着顾臱谦没有回来,她想看久一些。
“少奶奶,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叫做水阁庄院吗?”映月突然问道。
“嗯,为什么?”季以沫只是随口问了过去。
她才不关心这里是水阁庄院,还是水阁宫殿呢,她只想出去。
“就是外边都是水,除了正门那条道,没有其它出路。”
季以沫不傻,她听得出来,映月是提醒她,不要想逃出去,因为外边没路。
但是她季以沫水性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