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臱谦把季以沫拎近自己眼前，咬着牙道，“你停不停？”
季以沫的哭音又大了一些，压抑了那么久的情绪，还真不是她想停就能停下来。
“你……”
顾臱谦的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拎着季以沫的手猛一提。
天旋地转马上袭来，一阵失重后，豆大的雨粒朝着她砸来。
花了半分钟的时间，季以沫才搞清楚现在身处何处。
她在屋顶，正确的来说，是被顾臱谦拎上了屋顶。
季宅是欧式建筑，顾臱谦所站在位置，就是尖出来的屋顶，那地方只能站一个人，而此时的季以沫，完全悬空。
“你停不停？”顾臱谦再一次问道。
雨水有些冰冷，打在季以沫身上，令她哆嗦不已。
“不停！”季以沫一边抽泣，一边道。
她心底的那股倔劲，确底被顾臱谦激发出来。
是他把她害成这样的，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不停是吧！”顾臱谦把季以沫的脸转向外面，让她看向房子的下方，“不停我就把你扔下去。”
顺着本能，季以沫冲口而出，“要扔你就扔。”
说完，季以沫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前方，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顾臱谦要干什么。
“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季以沫刚一开口，顾臱谦就已经放手了。
顾臱谦刚放手，季以沫就感觉她的身体，像一火箭一样向下坠。
“不要！”
求生的欲望激发人的本能，就在下坠的那一瞬间，季以沫一个倾身向前，紧紧地抱住了顾臱谦。
被季以沫抱住的那一刻，顾臱谦就惯性地想把季以沫推开。
却在那一瞬间，季以沫一头扎进了他的胸~膛，脸紧紧地贴在胸~膛处，“我不要死！”
季以沫的小脸一直蹭着，蹭得顾臱谦很难受，想拉开季以沫，但是季以沫一直絮絮叨叨的。
“就算是死，我也不要做一个跳死鬼，那样很丑很难看，我没有什么本事，如果连美貌都没有了的话，我会在鬼世混不下去的。”
“……”
顾臱谦万年冰山的脸上，难得有怔愣。
都要死了，居然还想着美不美。
不过……
顾臱谦一把把季以沫从他的怀中扯出来，“谁说要你死！”
死那么容易，生不如死才好。
去……
季以沫把头猛地抬起，瞪着顾臱谦，“大哥，你都要扔我下去了，不是让我死又是干嘛，你以为我会蛤蟆功，那么高掉下去，能像只蛤蟆一样撑住自己的身体呀！”
安静了几秒。
季以沫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顾臱谦放开了手，她的身体又跟火箭似的向下坠，而且这一次顾臱谦已经有了准备，一放手就后退了一步，不让季以沫再有机会抱他。
一直向下坠的季以沫，从绝望到坦然。
既然老天爷要收她的命，那就这样吧。
季以沫把眼睛闭上了。
……季以沫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手脚那么酸痛。
难道死亡的感觉是这样吗？
“这个姿势是不是很舒服？”
声音很好听，很……季以沫的眼睛立即睁开。
入眼就是顾臱谦的那对眼眸，冰冷中带着一股戏虐。
什么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