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知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沈怀瑾 重逢。
裴延礼将车子开走之后,她一个人踩着高跟鞋,走在空无一人的山道上。
山谷里的风空寂的呼啸着,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不时还能听见骇人的不知名的吼声。
蒋南知身上只穿了一条单薄的连衣裙,她抱紧胳膊,瑟缩着沿着盘山公路朝山下走。
她的脚 早就被高跟鞋磨破了,每走一步,脚后跟都传来刺骨扎心的疼。
她不由地想到今早裴延礼说的那些话,还有那个什么声明。
什么会跟她好好过日子,还要生个孩子来让李嫂帮忙照顾。
他演的那样逼真,她险些都要相信了。
“开得那么快,是要去给秦又夏奔丧吗!骗子!王八蛋!渣男!烂黄 瓜!”
蒋南知越骂越觉得委屈,脚上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都像是一场酷刑。
她干脆将鞋子脱下来,摇摇晃晃的朝着山下走去。
脚实在是疼得厉害了,蒋南知就坐在路边休息。
沈怀瑾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南知?是你吗?”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方才他的车子路过这儿的时候,路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司机被吓得不轻,死死的抓住方向盘,才没有让车子冲出去。
当时沈怀瑾正在同律所的所长打电话,一个急刹车让他重重超前栽去,幸好当时系了安全带。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蹲在路边的人影,只以为是什么人遇到了困难,就让司机把车子倒回来。
到了跟前,他更觉得这个人影熟悉,推开车门下车,就听见了蒋南知的哭声。
蒋南知顺着声音缓缓抬头,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裴延礼回来了。
顺着那双颀长的腿看上去,她瞧见了沈怀瑾的那张脸。
她心底竟然闪过一丝失望,就连得救的欣喜都被冲散了些。
“南知,真的是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沈怀瑾立即脱下身上的那件外套,搭在南知的肩上。
蒋南知有些愣怔,这时候的她已经被冻得小脸苍白,身子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发颤。
沈怀瑾瞧着蒋南知的这副模样,担心坏了,也要心疼坏了。
“先上车。”
他想要把南知扶起来,可刚走了两步,就发现蒋南知的脚受伤了。
在车灯的灯光下,那双白嫩的脚上,红色血迹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沈怀瑾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刻将人抱进车里。
“去医院!”
他吩咐前排的司机,也是他的助理。
“可是,沈律师,鸣谦会所的几位合伙人还在等着您。”
沈怀瑾打开车上的暖气,给蒋南知披上一条毯子。
“先去医院。”
司机清楚沈怀瑾的脾气,只能掉转车头,朝着山下驶去。
蒋南知这时候已经感觉好些了,她接过沈怀瑾递来的热水,轻声道谢。
到了医院,沈怀瑾抱住蒋南知,去了急诊科。
消毒水倒在伤口上的时候,蒋南知疼得浑身都在发颤。
沈怀瑾一直站在蒋南知的身边,看着她强忍着不哭的模样,眸底的情绪, 似海浪般翻涌。
“刚才怎么一个人在那里?如果不是我刚好赶到,你打算就那样走下山吗?”
毕竟许久不见,蒋南知又向来要强,不想在沈怀瑾面前太难堪。
她逞强道。
“怎么会?裴延礼说会来接我,我只是在路边等他。”
话音刚落,有小护士急匆匆的跑来。
“张主任,心外科请您过去会诊,秦又夏的情况很不好,他的家属要求尽快找到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