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又夏仰起头,神色癫狂的嘶吼。
“你以为你这么做,蒋南知就会原谅你了吗!你害得她家破人亡,一无所有,你就是去死,她都不会原谅你了。”
裴延礼将擦完手的湿巾,扔在秦又夏面前。
他鄙夷厌恶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森冷开口。
“是,她不会原谅我了,我跟你,就应该待在深不见底的地狱,为犯下的过错赎罪!
秦又夏,等着吧!你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他瞥了一眼地上黏腻的血迹,嫌弃的遮了遮逼鼻子,转身就走。
不管秦又夏在后面怎样咒骂哀嚎,他都不曾回头。
他很清楚,秦又夏那样的女人,不会轻易让自己死。
如今,她知道了一切,一定会去找裴承望。
至于她能不能在裴宏远的眼皮底下生下孩子,那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现在,就让他们去狗咬狗吧。
裴延礼一个人回到了金麟府。
这间公寓,是之前大学的时候买下的,不大,但却到处都是他和南知的回忆。
他们最甜蜜的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还记得之前,他为了和南知赌气,故意把秦又夏安排在这住下。
本以为蒋南知会同他吃醋,闹上一场。
可她那天,却把醉酒的他,留下来和秦又夏单独相处 。
那时候的他被气坏了,以为蒋南知那样不在意,是因为心里没有他。
现在想想,大概是从那时候起,蒋南知就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
一个女人,被一次次辜负,她早就遍体鳞伤,而他却幼稚的一遍遍试探她的真心。
他实在该死。
房间里的门窗都紧闭着,窗帘也是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光亮来。
他将自己埋葬在这个充斥着两人甜蜜回忆的盒子里,像是躺在一个坟墓里,想要任由自己发烂发臭,想要替蒋南知惩罚自己。
他喝了许多酒,胃里火烧火燎也不肯停下。
吐完一阵,便直接瘫坐在马桶边继续喝。
他时不时能听见蒋南知的声音,看着蒋南知在厨房里忙碌,一边抱怨 他不该喝那么多的酒,一边翻看李嫂写给她的养胃食谱。
她一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心甘情愿为他洗手作羹汤,可他却因为,因为看见她躺在沈怀瑾的床上,就一句解释都不听,误会了她这么多年。
甚至因为这个误会,算计一场婚姻,在婚姻里,把她折磨得丢了半条命。
那可是他做梦都想娶的女人啊!
裴延礼蜷缩在黑暗里,想要将自己溺毙在自责和愧疚的旋涡里。
他真希望能有一把刀子,捅在他的心口,将他的黑心肝搅得稀烂。
即便如此,都不能弥补他的罪过。
他不知道自己在公寓里待了多久,直到公寓里的酒被他喝完了,他终于出门。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侧目看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醉酒的流浪汉。
从前,他是最注意形象的,现在,他蓬头垢面,酒气熏天的走在马路上。
再也没了从前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模样。
裴延礼走进一间酒吧,要了一瓶威士忌。
他坐在角落,看着舞池里的灯红酒绿,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他用酒精麻痹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打扰蒋南知。
“哟!这不是裴延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