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知闪身躲到假山后面。
裴延礼什么也没看见。
秦又夏松了口气。
她很清楚,在裴延礼的心里,谁也比不上蒋南知。
秦又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依偎在裴延礼的肩上。
她知道蒋南知没有走,她要让蒋南知对裴延礼彻底死心。
裴延礼皱眉朝着身后的假山看了一眼,总觉得那里有什么。
怀里的女人伸手环住他的腰身,他眉间的结拧得更深了。
他抬手将秦又夏的双臂拿开,同她拉开距离。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酒店。”
说着,裴延礼就转身准备离开,秦又夏立即跟上,挽住男人的臂弯。
“延礼哥哥,我不想住酒店,我一个人害怕。”
裴延礼说了句什么,蒋南知没有听清。
他们渐渐走远……
蒋南知看着那两人的背影,直到两人消失在视线里,她才扶着假山,慢慢走出来。
方才,她不敢现身,是因为此时的她太过狼狈。
她怕自己会在那两个人面前崩溃,她怕自己会失了体面,像个弃妇一般,同他们撕扯。
裴延礼对秦又夏的体贴照顾,她全都看在眼里。
他们还没离婚,她的肚子里,还怀着裴延礼的孩子。
孩子……
那张宣判孩子死刑的报告单,此时还躺在她的包里。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秦又夏也会怀上裴延礼的孩子。
所以,裴延礼自然不会在乎她肚子里的这个。
蒋南知一手摸着小腹,颤着身子慢慢走出学校。
她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她现在这幅样子,不想让爸爸看见。
“去骊山墓园。”
她想去看看妈妈。
晚上回家的时候,蒋南知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或许这个孩子不想来到一个破碎的家庭,所以选择离开。
蒋南知心疼不舍,却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强求。
譬如,她和裴延礼的这段婚姻。
她推开房门,蒋文耀罕见的在客厅坐着。
以往这个时间,他已经躺下休息了。
蒋南知以为他又耍小脾气,即便身心疲累,还是强打着精神,走上前去哄爸爸。
“爸爸怎么还不睡觉?你今天不乖哦,是不是肚子饿了想偷吃零食。”
生病以后,蒋文耀有时候就像是个孩子,谁也不认识。
蒋南知走到沙发上坐下,蒋文耀却突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南知,你看起来过得很不好,是不是爸爸拖累你了。”
蒋南知突然愣住,眼圈瞬间就红了。
“爸爸,你想起我了?”
她说着,眼泪就溢出眼眶,顺着那张脸,不住的落下。
“乖女儿,别哭,爸爸永远都在。”
他把南知拉进怀里,像小时候那般,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南知的后背。
他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是爸爸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蒋南知摇着头,眼泪却是越擦越多。
蒋文耀短暂的清醒,让蒋南知宽慰了许多。
不管怎样,他还有爸爸,就算是为了爸爸,她也得坚持下去。
回到卧室,蒋南知的手机恰好响起,是裴延礼打来的。
蒋南知拿着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她并没有想过瞒着裴延礼,这个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不好,作为父亲的裴延礼也应该知道。
总不能让孩子悄无声息的离开。
电话接通,裴延礼松了口气。
他心里愧疚,担心蒋南知会生气。
毕竟,他同蒋南知说的是去处理工作,但真正做什么去了,他 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
“回家了吗?今天产检医生怎么说?我刚忙完,本来打算去看看你,又怕这么晚了,打扰你休息。”
蒋南知刚准备开口,说孩子的事情。
电话那头却传来秦又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