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知的眼睛,轻轻颤了颤。
她依旧看着窗外,轻轻开口。
“我也听见了,不过,他说的婚礼,不是和我,是和外面的女人。”
蒋南知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情绪。
刘芬心里却被吓了一跳。
她没忍住,喊了一声,“哎呦,老天爷!”
她哪能想得到,这位裴先生瞧起来那样体贴, 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又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方才不觉得,这时候只觉得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儿,都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可见,这女人再好,都挡不了男人出轨。
这男人啊!只要两个鼻孔会出气,那就没有不偷腥的!
刘芬最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知道同为女人,实在是心疼。
一直在旁边念着:作孽哦,可怜哦!
蒋南知听着,实在心烦。
“刘姐,你出去吧,我想睡会儿了。”
说完,蒋南知便躺下了。
刘芬悄悄出去,关门的时候,看了一眼病床上那个瘦削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句:
“真是作孽哟!”
蒋南知闭着眼睛,一颗心麻木得感觉不到疼似的 。
裴延礼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
刘芬在外间的会客厅,靠着沙发打盹,房门一开她就醒了。
见到裴延礼,想到这么帅气的男人,不但在外面养女人,还要给那女人办婚礼,她就觉得膈应。
“她睡了吗?”
裴延礼拎着点心进屋,轻声问道。
刘芬瞧着男人手里拎的东西,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这些个臭男人,还真是心大。
哄着外面的,照顾家里的。
也不怕身体吃不消,哪天死在女人的身上。
“蒋小姐睡着了,裴总还是别进去打扰了。”
同为女人,对坏男人,那肯定是同仇敌忾的。
刘姐的语气不好,裴延礼听出来了,只是没去计较。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先放进冰箱,等她醒了热一热。”
说完,他便推开门进了房间。
病房里有些昏暗,蒋南知躺在床上,因为瘦弱,被子只是微微隆起,不仔细看,根本瞧不见人。
裴延礼走过去,在蒋南知的身侧躺下。
他伸手,想要将人捞进怀里。
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人,一记冰冷的声音响起。
“滚开……”
男人的手悬停在半空中,他看着眼前的背影,喉结滚动了几次,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将手放在蒋南知的肩头,宽厚温热的掌心,几乎在触碰到蒋南知的瞬间,就被挥开。
蒋南知实在虚弱,没什么力气。
挥手的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她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
裴延礼心头一紧,立刻起身将灯打开。
“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突然的光亮,让蒋南知本能的侧头,避开刺眼的光。
“肚子饿了吧?我去让护工把东西热一热。我还去买了从前你爱吃的那家烤红薯,待会你尝尝。”
裴延礼说完就离开了病房,脚步有些慌乱。
他很清楚,那是因为,他不想面对蒋南知的冷漠和厌恶……
会客间没有护工的影子,裴延礼出去找人。
他在走廊上隐约听见护工交谈的声音,顺着声音走过去,听见了刘芬在和小护士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