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在膝盖处,秦蓁蓁每走一步就跟着一步的疼痛传来,可仍旧咬紧了牙关,不肯认输的往前走。
她知道,她这一认输,恐怕就再也走出去这一座大宅了。
黑衣人全部都带到审讯室,审讯室常年幽暗漆黑,看着里面的工具,心里承受能力差的黑衣人忍不住白了脸色。
江子陵神色冷静的看着黑衣人被审问,好像杀戮在他的面前什么都不是,管家站在一旁挺直审视着带来的黑衣人。
半个小时,一个首领模样的人站在江子陵的面前,道:“少爷,问出来了,是枫木夫人派来送苏小姐出国。”
“风,你越来越不专业,要是再问不出来你这个位置也不用做了。”江蓁蓁盯着搜寻出来的药水,幽幽的说道。
冷汗说着额头低下,顺着江子陵的视线,风才知道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使人迷失神智的药水,要是要把人送出国哪里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瞬间明悟,风面色一冷,手下不再留情。
这次时间快了不少,风很快就回来,回来时指尖都忍不住发抖道:“是暮伊人小姐派人来的人,说是送苏小姐去非洲,至于小少爷则卖给有需要的人家。”
风说的隐晦,可江子陵在道上混了多年,怎么会不明白,如果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送去这些地方,那后果可想而知。
房间里,秦蓁蓁固执的不肯上药,她的手中握着的是七宝的手机。
手机的震动声传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秦蓁蓁的眸中闪过一丝抱歉。
“飞帆,很抱歉我……恐怕暂时不能跟你回去了。”
听着秦蓁蓁的抱歉,彦飞帆只觉得心凉愤怒之外没有多余的情绪:“秦蓁蓁,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很有成就感?”
“没有,飞帆,我是真的有原因的。”秦蓁蓁着急解释,但彦飞帆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
机场的独自拿着行李的他,可笑的盼望着他们美好的明天,可现在,秦蓁蓁却是这样的玩弄他的感情。
“小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彦飞帆拉住行李往回走,控制不住的嘶吼出声:“我受够了,就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了,让你一次又一次的糟蹋我的真心,一次又一次的欺骗着我,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受够了,我们离婚!”
彦飞帆这么大的反应秦蓁蓁吓了一跳,听着她的“罪名”被一条一条的陈述出来,她实在有口难言,诺诺道:“飞帆,你听我解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哪里做的让你误会了,我可以跟你说清楚的。”
“不用了,我累了,我们就这样吧。”彦飞帆顿了顿,闭了闭眼道:“我觉得这样就好。”
“飞帆,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让你舒服一点的话,我原因和你离婚,这么多年和我结婚真的辛苦你了,祝你幸福。”
说着,秦蓁蓁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虽然谈不上是爱情,但友情也还是有的。
这话听在彦飞帆的耳朵里只觉得异常的讽刺,客气而疏离的语气,就像是在对待陌生人一般:“呵呵,小蓁,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没有心。”
电话被挂断,秦蓁蓁无力的垂下双手,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模样。
午夜梦回,江子陵的书法门被敲响,刘妈无不忧心:“少爷,苏小姐都一天没有吃饭,要是再这么饿下去,饿出病来可怎么办?”
“不用管她,她要是不愿意吃饭就别吃,对了,她的伤口包扎了没有?”
江子陵头没有从文件夹中抬起来,看似不经意的低头问道。
“没有,苏小姐说什么也不肯包扎。”刘妈又是一阵叹息,道:“也不知道现在苏小姐怎么样了,说什么也不肯开门。”
江子陵听完不语,书法门又是一阵大开,风神清气爽的走进来,手中还抓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佣人。
“子陵,就是她。”风将仆人如同小鸡一般的放下,从身上扔出一件又一件的东西来,道:“这是从她的房间里面搜出来的监听器和监视器。”
“少爷饶命啊,都是夫人叫我干的,我不敢不从啊。”佣人连声求饶,跪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那夫人叫你去死你回去吗?是不是给够钱你就什么都会去做?”江子陵闪过一抹幽暗不明的光,佣人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无力的摇着头。
江子陵从桌后起身,皮鞋踏在地面上,就像是死神来临的钟声,江子陵凝视了她一会,道:“将她送过去,东西跟着原封不动的带回去。”
“没问题,马上送过去。”风收拾好东西,拎上佣人,大步离开。
江子陵凝望着两人离开,脚步一顿,往秦蓁蓁的方向走去。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呐,嘴上不说,心里还是疼着的。”刘妈一看这架势,眉眼都是喜色,当下也不担心了,轻轻松的回去睡觉。
刺眼的灯光直面照射回来,秦蓁蓁难受的闭了闭眼,幽幽转醒。
“江蓁蓁,我倒是想不到,原来你居然有把七宝卖掉的想法,你就说你配做七宝的母亲?”江子陵依靠在一旁,薄唇吐出伤人的字眼。
秦蓁蓁一惊,迅速从床上翻身做起道:“这不可能!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你要是上了车,七宝就会送去卖掉。而你,就会送去非洲,从此,阴阳两隔。”后面四个字,江子陵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着,面色冷漠的吐露出这些字来。
秦蓁蓁这些人新闻看的不少,可她从来就没有觉得这件事情会发现在自己的身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秦蓁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江子陵,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说啊!”
“事实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秦蓁蓁,你还真是没用。”江子陵背过身,语气越发的冷漠与严厉,双拳却是紧握着。
这个女人需要好好的调教着,要不然以后不知道出什么岔子,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恍惚间,秦蓁蓁猛然想起一个细节,瘫坐在床上道:“我真是太傻了,我根本就没有说过我要去哪里,怎么就听信了他们所说的。”
“江子陵,谢谢你。”想起来里面的关节所在,秦蓁蓁诚恳的道了歉,也不纠结江子陵抓她来的事情了。
“恩。”江子陵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看向床边:“药水和饭都在哪里,自己吃,伤好后和七宝一起训练。”
“好。”经此一遭,秦蓁蓁很快的点了点头,拿起药水就要给自己包扎,却发现,不知道何时,她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药水和绷带只是给她换药用的。
满室冰凉,逐渐的温暖起来。
半夜的江氏老宅被一阵震耳欲聋的敲门声震醒,枫木一把踢开床上的被子,暴躁的盯着一旁等待佣人,道:“什么回事?”
“夫人,楼下有一个男子想要见你,说是少爷的朋友。”管家上楼敲着枫木的房门说道。
想起今早的事情,枫木目光中一阵犹疑,快速的下了楼。
“枫木夫人,你的人我给你送过来了,东西也给你带来了,就不用多送我了。”风扔下东西,手脚很快的走人。
“夫人。”被抓的佣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枫木,“夫人,你原本答应我的钱,现在是不是?”
“没用的东西,事情没办好,还想要你妈的医药费,别做梦了。”枫木嫌恶的别开眼,一脚将佣人踢开,转身上了楼,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子陵儿送她的眼线过来无非是一个警告,这下子想要安插进去,就更难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蓁蓁就被叫醒了,而叫醒她的,正是这位面目冷清的男子。
“换上衣服,我的特助昨天离职,刚好你可以代替还债。”江子陵盯着秦蓁蓁睡眼朦胧仿佛一只无害的小白兔一般,嘴角无声的勾了勾。
秦蓁蓁头脑一阵发懵,道:“我什么欠你钱了?”
“救人的费用,还有我的情伤,江蓁蓁,你不会想欠债不还?”尾音微微上调,江子陵目光如刀,秦蓁蓁不自觉的缩了缩暗脖子:“怎么会?不过江子陵你不会还喜欢我吧?我可是有夫之妇啊。”虽然是假的,虽然她的离婚了。
“江蓁蓁,别做梦了,我只是不想做赔本买卖而已。”江子陵嗤笑一声,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不忘提醒道:“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按照公司的规定,迟到一天罚两天的工资。”
精打细算的老狐狸,怪不得能够将公司发展到今天,难道不是因为抠门发的家?
想是这么想的,秦蓁蓁手上的动作不停,急匆匆的穿上衣服,总算在距离迟到的前一分钟到了公司。
暮家大宅。
“伊人,你和江子陵最近还好吗?”暮父坐在客厅里,手中近来不断往下跌的股份,看着在一旁乖巧吃饭的暮伊人问道。
暮伊人颔首,道:“很好啊,怎么了吗?父亲。”
“最近我们家的股份不断的往下跌,可除了江家,谁也没有能力动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