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苏恒褪去张扬的脸庞，秦蓁蓁心上猛地划过一丝赞赏。
看来，苏恒也没有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没用。
“嫂子，你别看只有这些人的存在。”将事情说清楚，苏恒猛地变成了平日纨绔公子哥的模样：“但这一个个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老厉害了。”
说完，苏恒搓了搓手臂，肢体语言格外的夸张。
“哪里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在当初进言究所的时候也不好进，现在也还不是一样挺过来了。”秦蓁蓁反倒是笑了，往昔艰苦奋斗的岁月跟着浮上心头。
苏恒微一点头，道：“嫂子，刚才子陵已经转过去别的病房了，你有空就去看看他吧。”
“好。”脚步迈出，站在加护病床外，颤抖着将手指贴上外的病床门外，泪水无声的滴落而下。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江子陵居然会为了她做到这个程度，医生刚才告诉她，江子陵的伤口要是再深一点，那只手就彻底废了。
“小姑娘，你怎么哭了？”
慈爱但却有着孩童的活力的嗓音响起，秦蓁蓁狼狈的擦干眼角的泪珠道：“没什么，只不过是被风沙迷了眼。”
医院的走廊里安安静静的，连一点风也没有，更别说有其他的了，老人明显的不相信，也不戳穿，道：“过来帮我按按腿脚。”
鬼神时差的，秦蓁蓁莫名的随着老人的步伐走了上去，耐心而又细致的帮着老人按摩。
“哎哟，真是舒服。”老人舒适的靠在背后的床上，看着低眉顺眼的秦蓁蓁道：“小姑娘，你伤口好了没有？”
“已经结痂了，过段时间等痂脱落就好了。”秦蓁蓁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在老人的一问一答之下，她已经将自己的情况介绍的很清楚。
老人了然，看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家里人呢？怎么也不叫他们来看你，我看你在医院住了好久了。”
“我没有家里人，我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秦蓁蓁眼眸中侵染了一丝感伤，自欺欺人道：“说不定他们是出有什么事情，才一直没有来找我的。”
“这样啊。”老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浑浊却依旧精明的目光中，盯着秦蓁蓁道：“我也一个孙女，她很早之前就走丢了，要不然你来当我孙女怎么样？”
“不用了。”秦蓁蓁果然拒绝，经过江家的生活的之后，她几乎不对任何生活有兴趣了，即使这个老人非富即贵，但她单纯的不想利用老人。
老人倒是有些失望依旧躺在床上，引诱道：“真的不来？不来可就可惜了，跟着我老头子，真的很好的。”
“不了。”秦蓁蓁坚决的摇了摇头，提议道：“老人家，腿脚不便要定时找个人看看，要是不治疗的话，后果很难说。”
“这我知道，但那些护工，技术真是……哼！”
仿佛小孩赌气的模样秦蓁蓁忍不住一笑，道：“要不然你看这样，最近我都在医院里面，有空来看看您？”
“勉强答应你。”得到了应允，老人看似很勉强的点了头，实则美滋滋，反问道：“小姑娘，刚才病床里的是你什么人，别的不说，我老头老人还是挺准的。”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两人的感情在模棱之前，秦蓁蓁思索着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可是这个答案，连她自己都不能够说服。
老人努力冲着她眨了眨自己的老眼，像是恍然之间明白了什么，道：“是朋友啊，那我明白了。”
秦蓁蓁：“……。”
帮老人按摩完，秦蓁蓁按压着自己的手指，放松着自己的筋骨，看似放松的笑容，其中却隐藏着巨大的悲痛。
“小姑娘，有什么心事不妨找老头我说一说，我虽然不能帮助你什么，但是听一听还是可以的。”
倏然之间，老人慈爱的笑容褪去，冷冰冰的笑容挂上嘴角，道：“你来干什么？”
“父亲，大哥的事情有线索了。”面对老人冷冷的态度，西装革履的男子却有些见怪不怪了，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
秦蓁蓁见状，也没有窥探人家秘密的爱好，转身踏出了房门。
如果秦蓁蓁再多停留一下，就会发现，他们讨论的福利院正是她待过的那家福利院。
“父亲，这是关于那家福利院的资料，当年的那场大火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程林看着翻看着资料的老人。试探性的问道：“刚才进来的那个人是？”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手中的资料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看过来，老人却还是有点不放心，道：“那家福利院在哪里，我亲自过去看看。”
“好的，父亲，这就给您安排人手。”程林含笑着点头，眼眸渐深。
“江老爷子。”
秦蓁蓁一出病房门，就见到刚好走来的江老爷子，假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江父一个颔首，不着痕迹朝着秦蓁蓁的身后的病床门牌号看了一眼，第一次对着秦蓁蓁扬起了一个笑容。
秦蓁蓁对这个笑容可谓是瘆得慌，她在江家多年，都没有见过江父对她这个笑过，也不知道江父态度的突然转变到底是什么。
“我听子陵儿受伤了，这件事情不怪你，人各有命。”
江父的宽慰声不旦没有让秦蓁蓁放松，反而更让秦蓁蓁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大抵寒暄了几句，她也就离开了。
“小蓁。”
秦蓁蓁脚步一顿，看向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道：“飞帆，你还没出院？”
彦飞帆缓缓摇了摇头，手中抓着今天的报纸，道：“我听说你和他结婚了是吗？你果然还是爱上了他。”
秦蓁蓁疲倦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说实话，她还是不清楚自己对于江子陵的感情。
彦飞帆若不。却并不打算放过她，道：“小蓁，我希望你不要再犹豫，可以说清楚的，给我一个答案，也给你自己一个答案，好吗？”
站在原地良久，秦蓁蓁还是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我刚才看过江子陵了，你猜我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