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候起，他就发誓，一定要让少女的脸上重新恢复阳光与微笑。
他用了五年的时间，终于打开了秦蓁蓁的心扉，让她的脸上重新绽开了笑容。
病房里其乐融融，病房外，江子陵眼神阴冷地看着病房里和彦飞帆亲密相处的秦蓁蓁，周身的冰冷气息甚至让周围都冷了好几度。
她对他从来不见一个笑容，为什么偏偏对那个男人笑得那么灿烂。
是在庆幸五年前她做出的决定吗？
江子陵的唇边露出一抹讽刺，在他痛苦挣扎的时刻，秦蓁蓁一定还在国外嘲笑着他的一意孤行吧。
江子陵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他胸膛里搏动的心跳告诉他自己，他依然还活着。
而江子陵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死在了他最爱的女人手里。
但现在那个女人还没心没肺地或者，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就好像只有他是愚蠢的。
这样，多不甘心……
江子陵棱角分明的脸被阴影遮盖着，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江蓁蓁，我说过，咱们之间，至死方休。
病房里，彦飞帆偶然往外一瞥，立马发现了斜倚在阴影处的江子陵。
彦飞帆表情严肃起来，皱着眉，跟秦蓁蓁打了声招呼后走出了病房。
他必须跟江子陵说清楚，不管江子陵和秦蓁蓁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现在秦蓁蓁是他的妻子。
他决不允许有人破坏现在的一切！
彦飞帆在心里决定跟江子陵谈判，目光变得格外坚毅，他看着那个斜倚在布满阴影的角落位置的男人，充满了忌惮。
江子陵是他唯一摸不透底线和形式规则的男人，他十足重视。
彦飞帆按照以往观察一个人习惯，微眯着眼打量江子陵，他发现江子陵此时就像个普通男人静静地倚在墙边，一点也没有白天的强势。
始终看不透，彦飞帆干脆地放弃。
他只是去警告江子陵，也没想过江子陵会那么容易乖乖听话离开秦蓁蓁身边。
“江子陵，我知道你在跟踪秦蓁蓁。”
彦飞帆快步走到江子陵的身旁，一点都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彦先生可不要乱说话。”江子陵从阴影里懒洋洋地支起身姿，就连语气也带着一丝慵懒的味道，“我跟苏小姐可是偶遇。”
江子陵把“偶遇”两个字咬字很重，充满凉意的目光扫在彦飞帆的脸上，让彦飞帆莫名感到不适。
“是不是偶遇，你自己心里清楚。”彦飞帆眉目瞬间布满了寒霜，语气带着冷酷和果决。
江子陵听完，轻啧了一声，把脑袋转到了另一边，表情不屑。
“江子陵，你不要跟我装傻。”彦飞帆不顾江子陵的不予理会，依然神情严肃地继续陈诉，“我看到你开着一辆布加迪跟踪我和秦蓁蓁。”
“哦。”江子陵终于回过头来看了彦飞帆一眼，纤薄的唇微动，“所以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让我离秦蓁蓁远一点？”
没等彦飞帆回答，江子陵就自顾自答道：“等我腻了，自然就会放开她。到时候彦先生你不劳而获，不是比现在就来跟我对峙清闲得多？”
“混蛋！”
彦飞帆清逸的脸上满是震怒，再也忍受不了愤怒地一拳冲着江子陵挥过去。
江子陵早就盯着彦飞帆的行动，彦飞帆手脚一动，就偏过头轻巧地躲了过去。
“彦先生的火气挺大。”江子陵嗤笑一声。
“你这个混蛋！”
彦飞帆紧紧地捏着拳头，恨不得痛打江子陵一顿，但考虑到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医院还是强忍了下来。
“我告诉你江子陵，秦蓁蓁是我的妻子，她已经在洛杉矶跟我登记结婚了。”彦飞帆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再骚扰她，我不会再对你客气！”
彦飞帆说到“结婚”二字的时候，江子陵的表情就开始不正常了。
原本懒洋洋的眼眸聚起了光，下颚稍微抬高了些。
“你能得到她，不过是侥幸。”江子陵咬牙切齿地从唇缝里吐出这句话。
这句话却恰巧戳中了彦飞帆的痛点，彦飞帆的头脑也不复冷静了，口不择言道：“我就算侥幸起码还能得到，哪像有的人，连侥幸都不能拥有。”
彦飞帆的话充满了浓浓的嘲弄，江子陵的眼里闪过痛楚，手指一根一根卷缩起来，捏成了拳头。
“该死的！”江子陵的眼里散发着狠气，“你他妈再说一遍？！”
江子陵已经成功被彦飞帆的话激怒，彦飞帆这个时候倒是冷静了起来，表情略微冷淡地道：“就算我再说一次也一样，现在秦蓁蓁是我的法律上的妻子，你想要得到她，除非她愿意跟我离婚。”
“但是……”彦飞帆突然冲着江子陵挑衅地笑了笑，“我跟小瑾可是拥有一个孩子的，就算小瑾舍得离开我，她舍得让孩子从小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吗？”
彦飞帆知道，七宝十之八九就是江子陵的血脉，但他依然利用了江子陵现在对此一无所知的盲点，对江子陵进行言语攻击。
“可笑！”
江子陵突然冷笑起来，用充满恶意的语气嘲讽：“你以为我想要跟秦蓁蓁那样的女人结婚？我只是想在和伊人结婚之前玩玩她，换个新鲜口味而已。”
彦飞帆以他有限的认识，从来没想到江子陵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张口谩骂道：“你这样脚踏两只船，就不怕将来伊人跟你离婚吗？”
“如果你真的爱伊人，就不要去动伊人最好的闺蜜秦蓁蓁，现在，你还来得及。”最后，彦飞帆对江子陵好言相劝，希望江子陵能够迷途知返。
“彦飞帆，其实你对目前的一切都一知半解。”
江子陵突然意味不明地说道，眼神里有一种彦飞帆看不懂的情绪在翻涌着。
“你以为为什么五年前秦蓁蓁会突然到洛杉矶去？”江子陵犀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彦飞帆，一字一顿地说，“你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所以，你永远也不能真正拥有她。”
“你在胡说什么？！”
彦飞帆额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了解最近五年秦蓁蓁的一切。
但关于五年前的事情，秦蓁蓁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五年前，一定发生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秦蓁蓁并不是五年前去的洛杉矶，你一定是乱猜的。江先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彦飞帆顺口撒了个慌，心里一阵心烦意乱，许多思绪一下子充斥着他的头脑，让他的脑袋就像是要炸了一样。
“彦先生争辩不过就要临阵退场？”江子陵面无表情地看着彦飞帆，口吻冰凉不近人情，“还是彦先生被我说中了，心虚得不敢再待下去？”
彦飞帆咬着牙，没有再听江子陵的挑衅，直接去了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狠狠地用水冲着脑袋。
五年前，五年前，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应该可以推测出，五年前秦蓁蓁是和江子陵有瓜葛的。
如果弄清楚五年前秦蓁蓁和江子陵的关系，或许一切就能够水落石出。
彦飞帆整理好了思路，头脑也逐渐平静起来。
角落里，江子陵再彦飞帆离开后依然斜倚在墙上，只是表情不再那么平淡无谓了。
江子陵的头脑里一直反复回荡着彦飞帆之前所说的那几句话。
“我就算侥幸起码还能得到，哪像有的人，连侥幸都不能拥有。”
“现在秦蓁蓁是我的法律上的妻子，你想要得到她，除非她愿意跟我离婚。”
“但是……我跟小瑾可是拥有一个孩子的，就算小瑾舍得离开我，她舍得让孩子从小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吗？”
想着想着，江子陵的眼睛猩红起来。
依然再病房里照顾孩子的秦蓁蓁并不清楚，外面两个男人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口角。
如果秦蓁蓁知道了，或许就不会表现得如此平静。
病房里自从彦飞帆出去之后就静悄悄的，似乎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秦蓁蓁坐在床沿边上，清澈的明眸里含着些许泪花。
她用甚至有些贪婪的目光盯着病床上那小小的一团，心里的苦涩蔓延到全身，痛苦得每一个细胞都在哀鸣。
五年前出车祸的那天，她就以为要保不住这个孩子了，虽然最后依靠先进的医疗技术保住，但也给七宝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害处。
她真心地害怕，也许她一个不小心，一场小病就会夺走她心爱的小天使性命。
秦蓁蓁的背后，江子陵猩红的眸紧紧地盯着秦蓁蓁的背影，好像只要稍微一个疏忽，秦蓁蓁就会立刻消失一般。
江子陵湛黑的双眸涌出的情绪是那么的热烈，像是悲伤，像是嫉恨，又像是深爱。
指骨分明的大手紧紧地捏着病房门框，用力到手臂的青筋都显露出来，江子陵身上的气势吓人的可怕。
一张清俊无双的脸上，虽是面无表情，却平白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
“江蓁蓁，你出来。”
看了秦蓁蓁良久，江子陵纤薄的唇才幽幽吐出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