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橙愣住。
上前两步，伸手环住律方琰的腰。
紧紧抱住：“人都是自私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下地狱我也愿意。”
……
古色古香的咖啡厅，空气都带着淡淡的苦味。
千茜茜在电梯里哭了一次，在洗手间补妆的时候又崩溃了一回。
在律方琰推门进来时，她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和妆容。
如果不是眼角通红，看上去倒像是来约会的。
律方琰看着服务生端来的卡布奇诺。
他这几年常点的是冰美式，甜味较浓的卡布奇诺在之前和夏橙谈恋爱的时候，喝得更多。
“茜茜——”他开口，带着浓浓的歉意。
“昨晚，你根本不是在给朋友庆祝生日，而是和她在一起，是吗？”
千茜茜抬头看他，嘴角带着讽刺的弧度。
“昨天是禹荣的生日。”
“呵——倒也是没骗我。”千茜茜又往咖啡里倒了一包糖，“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在云城吗？”
“不是的。”
虽然解释毫无意义，但是律方琰还是想把事情都说清楚：
“喜欢你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走下去是真的，憧憬过我们的婚姻也是真的。我是想要拒绝她的，在云城的时候，我和她就说清楚了。等她的手康复后，就不再联系了。”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心头，千茜茜攥紧手中的搅拌勺。
冷笑出声：“不再联系？所以就联系到床上去了？律方琰，你现在在这里给我搞出这幅深情的样子给谁看呢？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啊，谢谢你和我在一起时，不是想刺激她，而是喜欢我啊？”
“茜茜，我不是这个意思——”
律方琰连忙道歉：“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怎么生气怎么骂我都是应该的，我——我要怎么做你心里才能舒服一点？”
“你怎么做我都觉得你们恶心！”
千茜茜彻底冷下脸去，眼神冷厉如刀：“虽然我的心情影响不到你们相亲相爱，可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和你说过的，如果你移情别恋，直接告诉我。我绝对不会恬不知耻的缠着你不放！可是，你却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被埋在废墟下面差点死了的时候、你放我鸽子，我联系不到你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着急忙慌从帝都过来的时候、我喝的醉醺醺想让你来接我的时候，你都和她在一起！
你三番五次的骗我！你把我当什么？寂寞空虚时候的床伴吗？”
千茜茜越说越生气，猛地站起身。
端起手边的咖啡，径直泼在了律方琰的脸上：
“律方琰，从今天起，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被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污了眼睛！我们分手，再也不见！”
“咚”的一声，咖啡杯被扔在桌子上。
千茜茜扬着下巴，头也不回的离开。
咖啡已经不烫了，顺着脸颊流到衬衣上，留下大片的污迹。
律方琰转头看着落地窗外，大步走向法拉利的身影。
“对不起。”
他低低出声，满眼歉疚。
千茜茜坐在驾驶座上，还气得浑身发抖。
“混蛋！人渣！迟来的深情比狗还贱，老娘不需要你的对不起！”
她颤抖着手将车发动。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闪过零碎的画面——约会的，爬山的，一起看日出的。
彼时觉得甜蜜又令人心动，现在想来，却是酸涩无比。
千茜茜抬手，看着手腕上的手镯。
毫不犹豫的摘下来，从车窗丢了出去。
却在听见“哐当”的声响后，眼泪再次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我拉起你曾犹豫不决的手……”
手机铃声忽的响起。
千茜茜边哭边将电话接通，没说话。
“老大，苍城集团那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是助理打来的。
她深呼吸着，使劲将眼泪往回咽：“怎么了？”
虽然竭力憋住了哭腔，可是声音还是带着哽咽。
“老大，你没事吧？”助理愣了一下，试探的问。
“没事，不小心芥末吃多了。”
千茜茜长舒了一口气：“我在来的路上了，到了再说。”
掐断电话，她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成年人就是这样，情绪再崩溃，在工作面前，也得全部藏起来。
再睁开眼睛时，千茜茜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冷静。
右脚踩下油门，开车朝着海涵大楼驶去。
……
晚上六点。
“只能吃一点。”厉西洲夹起*的帝王蟹蟹肉，放进碗里。
“好！”舒南意眼巴巴的看着，忙不迭的点头，“我就吃半只！”
“不行，最多三条蟹腿。”
厉西洲挑好了蟹肉，将碗递到她面前，便招呼着管家将螃蟹端走。
“不行！这才多少肉啊！”
舒南意不高兴了，凶巴巴的瞪他：“把我的螃蟹端回来！”
“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你的身体，偏寒凉的东西都要少吃。”
厉西洲很坚定，盛了碗鸡汤递到她手里：“先把汤喝了。”
“不要！”
舒南意嘴一撇：“以前你从来都不会拦着我吃蟹肉的，我要吃多少你都会帮我剥。我就知道，你现在心里只有你儿子，没有我！”
“真这么想吃啊？”厉西洲看着她翘起的嘴角，高得像是能挂油瓶。
“当然！这几次都没有吃过瘾！”舒南意一脸委屈。
“好吧，那就多吃点。”厉西洲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噘嘴了，看着像我欺负你似的。”
说着就要转头叫管家。
“还是算了。”舒南意打断了他的动作。
轻轻鼓了下腮帮子，不情不愿的端起鸡汤：“还是等肚子里的小祖宗出生之后，我再一次性吃个痛快吧。万一呢。”
再有一个多月就到预产期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他不是。”
厉西洲看了眼她的孕肚，凑上前，啄吻了几下她的鼻尖，笑道：“你才是我的小祖宗。”
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的震动起来。
舒南意看了一眼：“景妤打来的。”
厉西洲拿起手机，接通电话：“什么事？”
嗓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电话那头，景妤语速飞快的说着。
厉西洲的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